”
她知道,其實不止奶奶,二姑媽也擔心她,“傷害是他給的,我不可能再讓他來治愈,不然我徹底離不開他,以后他萬一再傷害我,我不是越離不開他。你跟奶奶放心,我不會那麼傻。”
她自己治愈,傷口再深再難愈合,也早晚會愈合。
溫其蓁徹底松了一口氣,給自己添上半杯酸梅湯。
“我跟你想法一樣。所以我跟關向牧,現在只有我傷他的份,他再也傷不了我。”
“姑媽。”溫笛轉著手里的紙杯,在想該怎麼開頭。
溫其蓁看侄女小心翼翼的樣子,笑了,“想說什麼直接說,不用想那麼多。你把我想得太脆弱。”
溫笛沒了顧忌,“家里所有人都說你兩段婚姻都不幸福,你結婚時我還小,不太懂這些。姑媽,你當時結婚,是真的想結,還是?”
溫其蓁反問:“你覺得呢?家里那麼多人,你最了解我。”
溫笛覺得:“至少結婚前,你跟姑父,都是互相吸引的。”
溫其蓁用酸梅湯敬侄女,不忘自夸:“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她嘬著杯沿,無奈嘆氣:“過日子對我來說,真的比研發還難。我認真去過了,還是沒過好。”
她離婚,在別人看來,包括在父母眼里,那就是極其不幸福。
其實,兩段婚姻在起初都很不錯。
后來兩人沒磨合好,誰都不想將就過下去。
溫笛在確認了二姑媽并非痛苦后,岔開話題聊別的。
兩人說到新能源電池。
“續航上有突破沒?”
溫其蓁搖頭,道:“讓我吃口燒烤再說。”
溫笛笑,“你就是吃兩口,續航的瓶頸還是突破不了。”
溫其蓁假假翻個白眼,不止續航的突破有困難,研發費用也是個無底洞,研發資金這一塊,急需解決。
工作上的煩心事,她沒和侄女多說。
溫笛和二姑媽吃著燒烤,天南海北閑聊。
十點十分,大表弟和小表弟放了晚自習過來找她們。
幾人笑笑鬧鬧,快十一點鐘才散。
溫笛收到肖冬翰的消息,讓她明天傍晚接機,把飛機大概的落地時間告訴她。
她之前說過,她不喜歡送機,接機還可以。
次日下午,溫笛午睡后,讓司機準備好車。
爺爺奶奶最喜歡她出門遛遛,擔心她宅家里胡思亂想。
奶奶問:“晚上回來吃嗎?”緊跟著又道:“還是在外面和朋友吃過再回來,家里的飯天天吃,也吃膩了。”
溫笛想笑,告訴奶奶,她不是約了同學,是要去機場接人。
奶奶順口問道:“接棠棠嗎?”
“不是。”溫笛穿上風衣,“去接肖冬翰。”
爺爺一人在下棋,棋子落下后,抬頭,“肖家可是狼群虎窩。”
溫笛讓爺爺放心,她只在自己的地盤待著。
奶奶在爺爺肩頭重重一拍,“別嚇唬孩子,戀愛都還八字沒一撇,你就提什麼談婚論嫁,遠呢。”
溫笛系好風衣腰帶,拎著包出門,到門口她又返回,從零食車里抓了兩小袋檸檬片揣口袋。
被奶奶發現,她咯咯笑了兩聲。
奶奶跟爺爺說,“笛笛總算有點以前的樣子,我今晚能多吃半碗飯。”
--
溫笛在到達廳等了四十多分鐘,肖冬翰終于出來,魯秘書和其他人走在后面,跟他有一段距離。
肖冬翰推著一個銀色的十六寸箱子。
“看什麼?”走近,肖冬翰問道。
溫笛說:“箱子有點秀氣,不是很適合你。”
肖冬翰說:“給你的。”
“里面是禮物?”
“嗯。”
這兒不方便,肖冬翰說到車上再打開。
除了溫笛的車,肖冬翰也有人來接。
魯秘書和其他人乘坐另一輛,肖冬翰坐了溫笛的車。
溫笛問:“箱子里什麼寶貝?”
肖冬翰收起后排座位的扶手,打開行李箱。
是溫笛喜歡吃的一樣水果,家里沒斷過。她有點不敢相信,“你去哥斯達黎加,就為給我買粉菠蘿?”
肖冬翰說:“我親自到農場給你挑的。”
從挑,到帶回國內,中間有多麻煩,溫笛是知道的。
“國內也有賣。”
“跟我挑的不一樣。”
肖冬翰拉上行李箱,“我沒想到自己倒貼,還貼出境界。”
溫笛失笑。
“溫笛。”
“嗯?”
她側臉看他。
肖冬翰:“等你心里有我,說不定我心里也會有你。我從不談情說愛,為你破例一次,也不是不行。”
他下車,將行李箱放在后備箱。
等再次坐上車,溫笛發現他手里多了一本《詩經·風》。
她:“......”
一路上,肖冬翰都在看《詩經》,他說:“我才知道,二姑媽的名字在詩經有出處,其葉蓁蓁。”
溫笛不忍打擾他這麼用功學習。
到了市區,肖冬翰還是入住在上次的那家酒店。
魯秘書去辦理入住,他提著行李箱,和溫笛去三樓的自助餐廳。
溫笛問他,“晚上不忙?”
“忙。半小時后有視頻會,明天早上我去園區,下午飛北京。”
餐廳這會兒還沒人用餐,他借用后廚,給溫笛切了粉菠蘿,廚師見他動作笨拙,好幾次提出想幫幫他,都被他謝絕。
在他好不容易切好后,廚師贊助了幾個覆盆子和蔓越莓,湊成一個鮮亮的水果拼盤。
肖冬翰把拼盤端到餐廳,放在溫笛面前。
他看手表,還有十分鐘時間。
“會議沒法推遲。
”
溫笛嘗了一口菠蘿,說:“你忙你的,你開完會,這盤菠蘿我不一定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