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準就在這兩天,肖正滔會找他。
“我不記得,我跟你之間有任何過節。”這是肖正滔的開場白。
嚴賀禹沒跟他扯溫其蓁公司的資金鏈問題,扯了,肖正滔也不見得承認。
“你是肖家的人,這已經是過節。”
“......”肖正滔冷笑,“肖冬翰跟溫笛分手,你該高興才對。”
嚴賀禹:“我要是想用這種手段拆散他們,他們不會走到今天。”
掛電話前,他警告肖正滔:“你跟肖冬翰怎麼斗,是你們肖家的事,別把手伸到江城來。”
切斷電話,他把肖正滔號碼加入黑名單。
印總的飯局定在常青旗下的飯店,離京越大廈不遠,十幾分鐘車程。
他只要在常青應酬,都是乘坐專梯。
包間在八樓,他從地庫坐上來,以前都是直達,這一次,電梯在一樓停靠。
電梯門緩緩打開,酒店領班笑著對溫笛說,“溫小姐,您請。”
溫笛感謝,下一秒看清電梯里的人時,她腳步一頓,最后還是進去,這個時候要是退出來,領班肯定多想。
門合上,密閉的空間只有他們兩人。
還沒分手時,那一年阮導生日,嚴賀禹找人給她送了一瓶涼白開,飯局散的時候,又讓領班帶她坐專梯下去。
剛才在酒店大堂,領班認出她,跟她打招呼。
今晚酒店有婚宴,坐電梯的人太多,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排上,領班說,經理的電梯卡正好在她手上。
于是領班帶她過來坐專梯,誰能想到他在電梯里。
溫笛掃了一眼電梯鍵,她正好也去八樓。
嚴賀禹主動說話:“一直在北京?”
“不是。”其他的沒說。
她今天剛從倫敦回來,之前印總找她吃飯,說以后要去江城發展,還請她多多照顧。
這是玩笑話,不過印總確實想跟溫家搞好關系,在江城多個朋友。
她跟印總基本沒什麼聯系,但當年的知遇之恩,她一直記得。印總找她吃飯時,她人在倫敦,下午回來后給他打電話,回請他。
印總說今晚有個聚餐,讓她一道過來。
電梯在八樓停下,嚴賀禹摁住開門鍵,讓她先下去。
嚴賀禹隨其后,他說起:“槐花花期過了,上周來的話,正好。”
溫笛:“我早就不慶祝。”
以前慶祝槐花,是因為槐花開了后,離他生日就不遠。
現在她只認真記得肖冬翰的生日,其他已經不放在心上。
兩人往同一個包間走,嚴賀禹意識到,她也是來參加印總的飯局。他怕她誤會,解釋說:“我沒讓印總喊你來,他也不知道我們的關系。”
溫笛并沒誤會他,因為是她主動給印總打的電話。
到了包間,印總起身跟他們倆打招呼。
印總早不記得六年前的飯局誰對誰,因為他天天有飯局,而且那天飯局上沒什麼特殊的人和事,沒在他腦子里留下印象。
能清楚記得當年飯局上的每個人,每句話,每道菜,甚至餐后水果是哪幾樣,大概只有當時的溫笛。
印總見他們一起到來,隨口問道:“你跟嚴總認識?”
溫笛說:“不算認識,以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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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希望運氣好一點還能遇到...)===
那句“不算認識”, 嚴賀禹讀懂什麼意思,不是不認識他這個人,是不認識他這個人的心。
包間里除了他, 其樂融融,暢聊開來。
印總翻看手機通話記錄, 上次打溫笛電話還是二十多天前, “你這是在倫敦待了多長時間?”
嚴賀禹正在讓服務員給他加熱水,微微側臉看向溫笛。
溫笛的視線落在印總那邊, 她說:“差不多一個月。”
有人打趣:“去看男朋友?”
溫笛:“嗯,他在倫敦。”
印總接過話,“我說呢,你以前可從來不在一個地方旅游那麼久。”他舉起酒杯, “必須祝福一下, 永結同心。”
溫笛笑笑,“謝謝。”
她喝干半杯紅酒。
印總突然想起來, 轉臉跟旁邊的嚴賀禹說:“你好像也冠名過溫笛的劇?”
嚴賀禹:“嗯,你牽的線,六年前一個飯局。”
印總揉著眉心,還是想起不來哪一次,“瞧我這記性,不服老不行。”他自罰一杯。
嚴賀禹拿起空的高腳杯,讓服務員給他倒紅酒。
“溫編劇, 恭喜。”他隔空敬她。
溫笛也往酒杯加了一點酒,“謝謝嚴總。”
和六年前一樣的對話。
那時也是他先敬她,恭喜她第一部作品獲得那麼好的成績。
現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恭喜她什麼。
六年,畫了一個圓, 但并不圓,也不滿,曲曲折折。
里面盡是遺憾,還有他帶給她的那些不堪。
他一直抓著不想放手的這一切,他知道,她早就不記得。
“你那部《欲望背后》聽說快開機?”
“嗯,九月份開機。”
“你是制片人?”
“我干不來那個,老老實實做我的編劇。這次跟組。”
嚴賀禹的思緒被印總和溫笛的對話打斷,他知道《欲望背后》的開機時間,是從周明謙那里聽說。
這頓飯在他斷斷續續的回憶里吃完,他心思不在這,印總看出來。
結束時,印總陪他走在最后,“什麼情況?”他檢討一番,又不覺得是自己招待不周。
嚴賀禹自然沒實話說:“公司的事。
”
印總理解,不再多說。
“印總,您去送其他朋友,我去找溫編劇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