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用,習慣了一樣。”
頭等艙是包廂式,私密性和舒適度比這強。
園園當時訂票時頭等艙的票售空,給她和秦醒訂了商務艙。
這大概是嚴賀禹第一次坐商務艙。
但她習慣了。
創作劇本需要,她得體驗生活,什麼艙都坐過,再舊的房子也住過, 時常穿梭于紙醉金迷間,也經常行走在鄉間小道。
對物質上的這些早不講究。
嚴賀禹知道她不講究,私心還是想給她最好的。
怕影響其他人, 他問溫笛要了一本便簽紙,跟她寫字交流。
【《欲望背后》轉場到曼哈頓, 你工作量是不是少了?】
溫笛:【不少,等年后到江城拍,那時才不忙。】
嚴賀禹問她,一共在多少個地方取景。
溫笛:【五個城市,周明謙他們馬上去倫敦拍,接下來還有曼哈頓,北京和江城。】
嚴賀禹之前把倫敦漏掉,但一想,有肖冬翰授權的角色,倫敦的戲份自然不可能少。
他說:【那等年后你不忙,我們再細談《人間不及你》。】
溫笛:【你不是要聯合編劇的嗎?你先按自己的思路來。】
嚴賀禹不吱聲,他充其量掛個名,給她一點點思路,哪有那個本事寫劇本。
再說,也沒時間。
接下來沒什麼可聊的。
他寫了一個名字和號碼給她,【是二手書店老板,他還有幾個不對外開放的書房,藏書很多,你有空去淘淘,說不定也能給你帶來靈感。】
溫笛收下那張便簽紙,【謝謝。】
嚴賀禹告訴她:【老板的妻子去世快二十年,他一直替妻子看書,看了快二十年,也是一個人間不及你的故事。】
溫笛有被觸動到,決定等回北京去看看老人家。
嚴賀禹:【你便簽紙再給我一本。】
溫笛看看他手里的便簽紙,再看看他 。
那意思,不是還有麼。
嚴賀禹:【當我問你借的,回國后再還給你。】
溫笛:“......”
又從包里隨便抽了一本給他,抽到了藍色那本。
之后,兩人回到安靜狀態。
嚴賀禹忙工作,溫笛修改劇本細節,一直到航班落地,他沒再找她說話。
他們住在不同酒店,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安排也沒任何交集,在曼哈頓的這幾天,根本遇不到。
康波詢問老板:“要不我們換個酒店?”
嚴賀禹在看文件,“用不著。”
他問:“肖冬翰到了沒?”
“到了。”
“直接過去吧。”
司機直接開往他和肖冬翰約好的地方。
京越集團跟肖寧集團合作的那個項目,歷時三年,終于接近尾聲,這是最后一次協調會。
他去倫敦找過一次肖冬翰,后來肖冬翰主動聯系過他一次。這回,他們誰都不用去找誰,約在曼哈頓見。
到了約見的會議室,肖冬翰和他的律師以及魯秘書都已到齊。
肖冬翰在玩袖扣,有人進來,他連眼皮也沒掀。
魯秘書瞅一眼自家老板,老板沒打招呼的欲望,他只好代老板問候嚴賀禹他們一行人。
嚴賀禹點了下頭,在肖冬翰對面坐下。
他翻開文件,進入正題。
肖冬翰也沒有一句多余的廢話,這次見面后再也不用以合作方的身份坐下來商談,總算盼到頭。
他摘下眼鏡,專注看文件。
每到這個時候,最煎熬的是康助理和魯秘書。
但這次還好,一個小時走完所有流程。
嚴賀禹簽上自己的大名,收筆時說道:“溫笛在曼哈頓。
”
“知道。”
嚴賀禹抬眸,“你因為她來,才把見面地點放在這?”
“我不知道她來,猜的,不然你不會好心提前一天過來。”肖冬翰抄起眼鏡戴上,“嚴總,我不像你,合格的前任不該跟死了一樣嗎?”
康波:“......”
老板被內涵。
嚴賀禹合上筆蓋,“說的好像你死了一樣,別說她新劇開機時你沒打電話給她。”
肖冬翰不緊不慢:“我那不叫沒死,只是偶爾詐尸。”
嚴賀禹:“...我和你一樣,只是詐得比較頻繁。”
肖冬翰半天不知道要怎麼回懟,把簽好的文件收起來給魯秘書。
魯秘書想提醒一下老板,別說些不體面的話,但轉念一想,老板跟嚴賀禹之間,面子這個東西,根本不存在。
等今天見面結束,他們之間只剩競爭。
片刻后,肖冬翰再度開口,“今天過后,我不會再嘲笑你,也不會再跟你逞口舌,不想讓人覺得我沒格局,我也想為溫笛考慮。”
重點是今天之后,所以現在他抓住最后一點機會,把那副剛才摘了的袖扣,再次戴上。
這在嚴賀禹眼里,是高調炫耀。
他從文件袋里拿出便簽本,邊寫邊說:“上次在江城開金融論壇,我就想給你拉條橫幅,當時太忙,沒顧得上。”
肖冬翰不懂拉橫幅什麼意思,看向嚴賀禹。
嚴賀禹揭下那張便簽紙,推給肖冬翰,“你不就是想對我說這幾個字?”
【袖扣是溫笛送我的。】
肖冬翰看完:“......是又怎樣?”
魯秘書:“......”如坐針氈,他好幾次看向老板,提醒老板可以走了。
肖冬翰想把這張紙條收起來,突然意識到這是嚴賀禹的字,想撕掉,可上面又有溫笛的名字。
臨走時,經過嚴賀禹旁邊,他把那張紙條拍在桌上。
雖然他看嚴賀禹不順眼,當然,嚴賀禹看他也不爽,但有些話還是要說說:“我和溫笛之間,是我沒舍得放棄肖寧集團的利益,我對不起她,所以她以后不管跟誰在一起,我都會真心祝福,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