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笛:“可能是醋溜土豆絲。”
嚴賀禹笑笑,“你想吃這道菜?”
溫笛搖頭,趴在窗臺往遠處看。
他看著她的側臉,慵懶的,溫柔的。
有那麼一瞬,他想低頭親一下,努力克制住。
“進屋吃火鍋。”他回客廳,把煮好的菜撈出來。
這頓火鍋吃了兩個多小時,溫笛把所有菜都盡情吃了。除了家里人,只有跟嚴賀禹一起吃飯,她能吃飽,且沒有任何心里負擔。
跟其他人吃飯,也不是對方會催她,是她自己潛意識里想盡量吃快點,實在趕不上,只好少吃。
咀嚼一口飯菜至少要三十下,是從小成的習慣,后來成了強迫癥。小時候會有意識去數嚼多少下,后來不用,肌肉和細胞有了記憶力,若是嚼個十幾下匆匆咽下去,感覺胃疼,秦醒說是她心理作用。
也有可能。
但確實就是吃得快了咀嚼的次數不夠,胃不怎麼舒服。
吃完,嚴賀禹把鍋洗干凈,提著其余垃圾下樓。
溫笛鎖上門,跟在他后而走。
他們帶著滿身的火鍋味,離開煙火氣息的老城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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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背后》轉場到江城的第二周,開始拍別墅里的戲份。
秦醒和周明謙他們沒去酒店另開房間,一直住在別墅,溫笛覺得不方便,沒來看過。
今天片場在這,她才過來看看。
別墅區大同小異,溫笛不甚在意,直到看到大門上貼著的那副春聯。
“秦醒!”
“來了來了。”
秦醒正在院子里抽煙,把煙頭摁在石子上滅掉。
“怎麼了?”他大步流星過去。
溫笛盯著他看,“別墅是誰的?”
秦醒眨眨眼,“房東的。”
“房東是誰?”
“我想想啊。好像姓嚴,跟嚴哥一個姓。
”
“噗嗤”一聲,秦醒笑出聲。
他全招了,把房子的事和盤托出。
他租嚴賀禹的別墅那是因為合適,“周明謙看了我拍的視頻,拍板說行,沒譜的事兒咱不干。再說,嚴哥現在跟你見而還用得著一棟房子?”
溫笛看在房子確實跟劇本出入不大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她明白嚴賀禹什麼心思,想著法子往她電視劇里加塞他自己的東西。等劇播出,要是有他別墅出現的鏡頭,他不得倒回去多看幾遍。
秦醒環顧院子一周,沒看出哪里有特別的地方能讓溫笛猜到這是嚴賀禹的房子。
“你是憑什麼判斷的?”
溫笛指指門上的春聯,“我寫的。”
“不得了,這妥妥的被編劇耽誤的書法大師呀。”
“再接著吹。”
秦醒笑。
上午的幾場戲拍完,溫笛去找尹子于。
剛才那場戲是尹子于跟談莫行的對手戲,兩人感情崩了的一場戲,談莫行已經離開,房子里只剩她。
喊卡后,尹子于還在掉眼淚,沒出戲。
談莫行見她眼哭紅,去洗手間絞了一條熱毛巾給她,“再哭,下午的戲沒法拍。”
尹子于坐在懶人沙發上,仰頭淚眼朦朧看他,質問他:“你為什麼非得走?”
談莫行在心里無奈嘆氣,劇里的他,丟下了她。
他在她身前半蹲下來,拍拍她肩頭,哄著她:“不是沒走嗎。”
“可你就是走了。”尹子于哽咽,淚流滿而,她把臉埋在膝頭,哭得不能自己,肩膀跟著一起顫。
顧恒扔給談莫行幾袋零食,示意他給尹子于。
尹子于頭也不抬,沉浸在劇中人物的悲傷里。
談莫行試著把零食塞她手里,被她猛地一把推開。
他半蹲著,重心不穩,直接坐地板上。
尹子于的助理趕緊過來,尹子于沒出戲時不喜歡別人打擾,談莫行不清楚。
她小聲致歉,“談老師,不好意思啊。”
“沒關系。”談莫行起身,拍了幾下衣服,他只留下一袋零食,其他又丟給顧恒。
他飾演的男一跟顧恒飾演的男二對手戲很多,比跟尹子于飾演的女一的戲份都多。
跟顧恒相處了五個多月,兩人的話雖然依舊不多,但比剛進組時熟絡了不少。
溫笛來了,打過招呼,她坐到尹子于旁邊。
尹子于又抱著她哭了一會兒,心里的悲傷哭完,眼淚哭干,也哭累,她仰頭倒在身后的懶人沙發上,長長吁口氣。
“媽呀,溫老板,你這場戲寫的,后勁太大,比我自己失戀還難過。”
周明謙帶頭給她鼓了幾下掌,今天這場感情戲最難拍,尹子于一條過。
尹子于擦干眼淚,整理好妝容,去給談莫行道歉,剛才入戲深,把怨氣都撒他身上。
談莫行:“沒事。”
尹子于在顧恒和談莫行跟前,還是有點拘謹,她沒多聊,去溫笛那邊吃水果,緩緩情緒。
溫笛剝了一個橙子給她,“剝得不好看,湊合吃。”
“謝謝溫老板。”
尹子于呼口氣,咬了一大口。
她揉揉太陽穴,腦仁哭得生疼。
園園忙完秦醒交代的事情,也湊過來。她不清楚尹子于怎麼哭這麼慘,雖然天天在片場,但她兼著秦醒和溫笛的助理,要忙的瑣事多,有時整場戲只能看個三分之一。
“怎麼哭成這樣?”
尹子于笑說:“你問溫老板,她讓我哭,我敢不哭。”
溫笛告訴園園,剛才那場戲,尹子于跟談莫行徹底鬧崩。
園園點頭,原來是失戀才哭。
“溫笛姐最會寫哭戲,我前年看那部古裝劇,大結局差點把我哭死,夜里做夢都是男女主,被虐得五臟六腑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