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波:“他們是夫妻, 七年了,正在冷戰。”
攝影師懂了, 要拍出當年談戀愛時的感覺。
嚴賀禹和溫笛從山上下來時,他起初跟在她身后,之后并行,中途超上來。
溫笛不甘落后,拿出全部的技巧跟他拼。
互相追逐是他們在滑雪時的樂趣,以前是,現在也是。
上次在圣莫里茨,七天的行程,他們有五天在滑雪場,兩人競賽起來樂此不疲,溫笛非要贏他,然而每次都差那麼一點點。
嚴賀禹為了調動她興致,每次就輸一點點給她。
溫笛那個不甘心,回到酒店,讓他睡沙發。
嚴賀禹走神時,被溫笛趕上。
他收回思緒,去追她。
有無人機跟拍他,他想到應該是康波安排的攝影師。
這一次,又是嚴賀禹先到終點,比她快一丟丟。
溫笛用自己的雪仗敲了幾下他的雪仗,意識到他們并不是從前時,她收住雪仗,跟他說:“不用陪我耗時間,你去忙你的工作。”
她再次走向纜車,打算自己再滑兩趟。
嚴賀禹叮囑她:“早點回住的地方。”
溫笛沒回頭,揮揮雪仗回應他。
找跟拍攝影師這事,康波先斬后奏。
要是有不妥,他甘愿被訓斥。
嚴賀禹說:“錢你自己出。”
康波笑了,老板應該很滿意跟拍。
回到酒店,嚴賀禹截了不少精彩畫面,打包發給溫笛。他自己又挑了幾張發朋友圈,每張都有另一個身影亂入。
照片上溫笛身影在他身后很遠,看上去不像同行的伙伴,但每一張都有,就不是那麼簡單。
他的心機和那點心思,在發朋友圈時,已經無處可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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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江城的天氣回暖。
溫笛滑雪回來后,去了劇組一趟。
秦醒已經看完全部劇本,但還是沒找到打價格戰的答案,至少劇本里沒有明確指出。
現實里,肖冬翰跟嚴賀禹的競爭還在廝殺中。
秦醒把劇本丟給溫笛看,“你找給我看看,哪里有?”
溫笛笑:“你不能動動腦子?”
“不能,一動就疼。”秦醒捋捋頭發,“我不想中年掉發。”
溫笛無語凝結,把劇本又還給他。
秦醒玩慣了,除了應酬,其他不走心,不是真不懂,是不想操心生意場那些事,懶得弄懂。
要是懂太多得回自己家公司出力,那是他的噩夢。
“嚴哥終于找到你了?”
“嗯。”
“你看把他嘚瑟的,他發朋友圈時就差把你名字P在上面。”
秦醒起身,“不跟你扯閑篇了,我去研究一下新劇本。”
“什麼新劇本?”
“給尹子于接了一個新戲,看看合不合適。”
尹子于現在簽約了他們的影視公司,是重點培養對象。
《欲望背后》再有一個星期殺青,溫笛也著手《人間不及你》的電影劇本,她創作劇本時有個習慣,得閉關。
周六那天上午,她帶著筆記本電腦來到老城區的房子。
里面全都布置好,兩平米的陽臺被她裝成書房,當初跟嚴賀禹一起淘來的書桌放在陽臺正合適。
自從滑雪之后,她就沒來過老房子這里。
今天黃太太休息,大門沒鎖。
溫笛推門,眼前的景讓她一怔,以為自己走錯了院門,趕緊退回去,可再看看門牌和這個有特色的鐵大門,確定自己沒走錯。
她再次開門,黃太太正好從屋里抱了被子出來晾曬,笑盈盈跟她打招呼:“好久沒看到你,不敢認這個院子了吧?”
溫笛笑笑,“還真不敢認。”
她進來,隨手關上大門。
黃太太把被子搭在折疊晾衣桿上,說:“院子是你老公翻新的,說沒提前讓你知道。一個星期趕完工期,弄這個花園還有買那些海棠樹花了不少錢,我們要給他錢,兩家平攤,他不要。”
現在院子弄得像個小景點,每天看著心情也跟著敞亮。
溫笛沿著花園看了看,里面還栽了兩棵桂花樹。沿墻邊栽了西府海棠、垂絲海棠還有北美海棠。
黃太太盯著她看了看,“你跟一個明星長得像。”
溫笛但笑不語。
黃太太只是那麼順口一說,沒多想,又轉身回屋里去抱其他被子。
溫笛上樓去,家里打掃的一塵不染,窗明幾凈。
她把電腦放在陽臺書桌上,打開窗戶,樓下的花園、院子里的海棠樹,盡收眼底。
在書桌前坐了會兒,平靜下來,她打開電腦進入工作狀態。
四月中旬,花園里的花開了一部分,海棠也綻放,移栽來的頭一年,開得不是很旺盛。
溫笛每天待到天黑才回去,黃太太家的小廚房是她喜歡的一處夜景,平平淡淡,卻又溫馨至極。
他們家大多是黃先生回來的早,給孩子弄點吃的后,開始炒菜。有時黃太太先回來,她跟黃先生一樣,系上圍裙開始張羅晚飯。
“滋啦滋啦”的油鍋翻炒聲,是她喜歡的聲音之一。
他們都是話不多的人,她極少聽到他們吵架,唯一一次爭執是因為輔導孩子作業問題。
吵了兩句便消停。
那天下雨,溫笛提前一點回爺爺家,她撐著傘從樓上下來,黃太太正好回來。
電動車進了院子后,在小廚房忙活的黃先生忙關火,小跑著進院子,扶著車把,對妻子說:“你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