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存者覺得自己和付爾蝶父母差不多大,都是五十多的人,拙劣地冒充她的父母,被戳破后又絕望地破口大罵。
付爾蝶一概沒理,把因為喇叭而聚集過來的喪尸處理掉后,灑下幾顆蒲公英飛絮就飛走了。
六點多的時候,她們停下來恢復異能,同時吃完飯。吃完后繼續走了三十公里,去了五個山頭,這才在第六個山頭停下來。
付爾蝶覺得,父母這半年肯定不會在原地不動。而按照她的速度,說不定可以在一周內找到人。
但也有可能他們早就離開被水淹沒的地方,如果那樣的話,說明他們有能力去搶汽油,有能力跑那麼遠,指不定這一路就直接回去了。
到時候,付爾蝶排查了水災這一片的山頭,確定父母不在,再回頭找也是可以的。
晚上睡覺,桑文昊把床箱拉寬到兩米一的寬度,他和付爾蝶睡一米四寬,賀軒睡07米寬,兩邊的中間用從外面拉進來消毒變形的鋼板做了一個格擋,勉強把狹小的空間變成兩個房間。
付爾蝶躺在桑文昊懷里,運轉異能沉沉睡去,第二天一大早繼續趕路。
之后幾天她們按照地圖有規律地行進。
平時看起來并不多的幸存者,此時擠在小山丘的山頭或者小小的皮艇上,沖飛過的付爾蝶等人哀嚎求助。
付爾蝶有看得過眼緣的,會扔下一個小土豆,更多的都心硬如鐵地路過不做停留。
就這樣夜以繼日趕路了五天,她們在一個已經站不住腳的屋頂,看到了面容枯槁、被水流沖刷得搖搖欲墜的兩個中年人。
箱車里,付爾蝶的喇叭還在一遍一遍的播出錄好的聲音:“曹冰清,付成弘,女兒來找你們了,聽到就晃手電筒!給你們買的手表上有手電筒!”
“曹冰清,付成弘,女兒……”
雨幕中,那兩個中年人怔愣片刻之后,其中的女人開始用手表上的手電筒光使勁朝箱車的方向閃光。
付爾蝶看過去的時候,那道光正好用完最后一點電量,熄滅了。
可是這一瞬間足夠付爾蝶捕捉到女人模糊的臉。
是媽媽!
她旁邊那個一定是爸爸!
付爾蝶眼淚狂飆,失聲大喊:“爸!媽!堅持住!我來了!”
窗戶打開,箱車迅速降落,來到兩個中年人身邊。兩張疲憊蒼白又帶著些希冀的臉,在看到箱車內的女孩的瞬間迸發出巨大的驚喜以及萬千說不清道不明昨是今非的悲愴。
“蝴蝶!!!”
心臟像是被歡騰慶祝的鐘鼓敲了一下,付爾蝶覺得自己心頭那個巨大沉重的石頭倏爾消失不見了。
“爸,媽……!我終于找到你們了!”
窗外的雨水、河水,與付爾蝶的淚水混合在一起,交織成有點模糊的光斑。
她拉了拉土豆,讓土豆把根系纏上父母的腰,然后和桑文昊一起用力,把兩個猶自驚喜到不敢置信的人拉上車。
車廂停在屋頂旁邊沒有移動,一條鋼索被桑文昊操控著插下去拋錨,把車廂固定在這一片的水面。
“爸,媽……”
付爾蝶雙手顫抖,抱著老了快十歲的父母失聲痛哭。
足足十秒,曹冰清和付成弘才終于掐了自己一把。
“沒有做夢,真的沒有做夢!”他們粗糲的有很多繭子的手摸過付爾蝶的臉和胳膊,“我以為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嗚嗚嗚嗚嗚!”
“我們團聚了!”
活著,團聚了!
曹冰清抹一把眼睛睜大眼,捧著女兒的臉仔細看:“瘦了,女兒瘦了。”
付爾蝶一邊哭一邊笑:“瘦啥,我壯了十斤,身上都是肌肉,不信你摸。”
付成弘在旁邊聽著聽著,也忍不住笑出聲。
付爾蝶現在健健康康沒有什麼事,但她擔心爸媽身上有傷,哭過一陣后趕緊詢問。
“我們都沒有什麼大問題,沒有缺胳膊少腿,就是有些小毛病。”
付爾蝶把能看的地方看了一遍,表面上來看最嚴重的,就是一直被泡在水里的大腿和小腿。尤其是小腿,已經泡了三天,整個腿都是腫爛的,腰上也有很多被漂浮物撞出來的青紫。
付爾蝶讓土豆幫忙清理爸媽身上的污垢,然后余光不經意地看了賀軒一眼,手貼在墻壁上,運轉異能,讓墻壁產出非常多的白光并瞬間涌入父母體內。
等爹媽的腿腳好了很多時候,付爾蝶組織語言說了自己的“異能”以及這個車廂的情況。
“我有植物異能和類似于‘居家’的異能,可以催動植物生長和工作,也可以限定一定的空間為自己的‘家’,在這個‘家’里,被我允許的人可以得到干凈和水源和充分的治療。”
因為有賀軒在這里,付爾蝶沒有說真實情況,而是七分真三分假地把自己的異能說了一下。
“我需要通過房子來治療,而這個治療包括了外傷內傷還有各種病害,非常全面。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有風濕之類的后遺癥,休息幾天就可以好全。”
“至于房子飛行,就是桑文昊的能力。
他是我的……準男朋友。”
正在感慨驚嘆女兒異能的的父母瞬間豎起雷達,重新看向這個年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