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瞧著,這牙杯還挺蠢萌,只是有點兒扎眼。
洗漱完畢,傅棠舟躺上床。
明明今夜喝了不少,他卻沒有困意。
這張大床上只睡過顧新橙一個女人,只要他在家時候,她幾乎都在這張床上陪著他。
平日里他出差都是一個人睡,并不覺得缺了什麼,現在卻不太適應。
傅棠舟閉上眼睛,有點兒后悔。
當初就不該把顧新橙帶回這兒。
她要是不住這兒,他現在也不會睡不著覺。
呵,女人真是不能寵。
她這脾氣都是他寵壞,竟然還學會咬人了。
傅棠舟盤算著,等她回來,一定要在床上好好教育她一頓。
非得讓她下不來床,才知道學乖。
這麼想想,心里忽地暢快了不少,這才側身睡去。
這一覺傅棠舟睡得并不安穩,第二天他醒得很早。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身旁被窩,空蕩蕩,冰涼涼,什麼也沒有。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時間,居然才五點半。
他把手機摁滅,打算再睡一覺,卻怎麼也睡不著。
算了,今兒就當早起鍛煉了。
傅棠舟去健身房跑步機上跑了足足十公里,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他對著鏡子換了一套新訂西裝,打上領帶那一刻,他找回了工作狀態。
今天是節后開工第一天,傅棠舟照例得去公司轉一轉。
他做是風投,太多人脈資源需要打理。
他常年從一個會議到另一個會議,從一個項目看到另一個項目,大多數時間都不在辦公室。
升冪資本辦公地點就在國貿,某高檔寫字樓頂層被全部承包。
傅棠舟踏出電梯那一刻,員工們紛紛駐足行點頭禮,畢恭畢敬道:“傅總好。
”
這個姓真不太好,干什麼都像是個副。
不過他無所謂,他不在意這些——總之也不能改姓“鄭”吧。
傅棠舟大步向前,足底生風。
員工們個個喜形于色,像是見到了財神老爺。
他們一早就領到了厚厚開工紅包,能不高興麼?
傅棠舟這人對下屬挺大方,與之對應是他要求也很嚴苛。
傅棠舟走進寬敞辦公室,這里窗明幾凈,造型別致羅漢松盆景郁郁蔥蔥。
碩大玻璃魚缸中只養了一條金龍魚,鱗片隱隱泛著金光,正在五彩斑斕珊瑚叢里游來游去。
傅棠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個國貿CBD。
這里高級寫字樓和星級酒店林立,各行各業精英絡繹不絕,是個寸土寸金好地方。
行人如螻蟻,車輛如游魚。
高高在上地站在這里,傅棠舟有一種掌控全局自信。
男人應當做一番豐功偉業,征戰萬里山河,而不是囿于小情小愛。
金錢和地位所帶來快丨感,遠遠大于女人。
說實話,這個世界上絕大部分男人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必須要解決需求,誰樂意成天和女人待在一塊兒?
許多男人一結婚,就踏入了婚姻墳墓。
每天回家之前都得在車里抽根煙緩一緩,再去面對妻兒和瑣事。
傅棠舟相當注重維護投資者關系以及政府關系,對男女關系卻不太上心。
一個人精力是有限,身邊有一個不愛惹是生非又乖巧懂事女人最省心——顧新橙就是這樣。
想到這里,傅棠舟嘴角輕揚。
是啊,不過一個女人罷了。
少了一棵樹,他可以去擁抱整座森林。
真以為他會惦記著她?可笑至極。
于秘書推門進來,正色道:“傅總,您來了。”
傅棠舟轉身坐上辦公椅,順手整了下袖扣。
他對他坐這個位置,向來游刃有余、胸有成竹。
傅棠舟在腦中搜尋片刻,問道:“年前我看過BP(商業計劃書)那個項目,怎麼說?”
于秘書說道:“對方致電,說想請您親自過去考察。”
傅棠舟問:“具體位置?”
于秘書答:“在成都。”
成都,天府之國。
美食多,美景多,美女多,是個散心好去處。
傅棠舟說:“安排一下。”
于秘書問:“傅總,您打算哪天走?”
傅棠舟道:“今天。”
于秘書答:“我現在就通知對方準備接待,再讓助理給您訂機票。”
于秘書掩上門離開后,傅棠舟手機響了。
他一瞥,是一個重要投資人打來電話。
接電話時,傅棠舟刻意忽略了某一瞬間心底陡然浮現失望——竟然不是她。
十分鐘通話,他搞定了一筆千萬級投資。
掛了電話之后,他腦子里卻在想,要不要發個消息告訴顧新橙,他出差了,得走一周。
轉念一想,還是別說了。
活該晾著她,把她腦子水晾干凈,就知道回來了。
——完全忘記了方才想去擁抱整個森林事兒。
當晚,傅棠舟乘坐飛機抵達成都。
這家創業公司下了血本,用最高規格接待,一路豪車接送,住是成都市中心風光最好酒店。
來了成都,必須吃上一頓地道四川火鍋。
傅棠舟用長筷在火鍋里涮著青海牦牛肉,一想到顧新橙這周可能在學校吃著難以下咽食堂餐,又心疼又解氣。
跟他鬧分手有什麼好?這下都沒人帶她去吃飯了。
等她吃厭了那些東西,才會想起他對她好。
對方帶傅棠舟去繁育基地看大熊貓,剛出生熊貓幼崽圓滾滾,憨態可掬,像一個個糯米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