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棠舟昂著下巴,面色凝霜,一雙黑眸陰惻惻的。
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全場的笑聲頓時止住了。
大家互相遞了個眼神,似乎不懂為何傅棠舟要開腔呵斥黃總。
剛剛黃總開他的玩笑,他都沒有擺出這般嚴厲的姿態來。
但可以確定,傅棠舟非常不滿意黃總對顧新橙開的這個玩笑。
黃總聽見傅棠舟發話,心里沒了底兒。
服務員催促著問:“啤酒還上嗎?”
黃總擺了擺手,說:“不上了不上了。”
接下來的酒局,黃總安靜如雞,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顧新橙食不甘味,思來想去,決定拿出手機搜索一下。
她想知道黃總到底跟她開了個什麼玩笑。
原來這是一個有名的葷段子。
有一個公司組織員工去青島旅游,老總帶了自己的老婆和秘書。導游說,青島不光有青島啤酒,還有嶗山啤酒。
下車時,老總把導游叫來,囑咐說:“晚上吃飯時,你要問我,喝青啤還是嶗啤。我說青啤,你晚上就把秘書和我分一間房;喝嶗啤,就把我老婆跟我分一間房。”
連著幾晚,老總都和秘書睡一塊兒。
老婆很納悶,就把導游叫來質問,導游沒轍,只好跟她交了底。
晚上吃飯時,導游又問:“老總,您今晚喝青啤還是嶗啤?”
老總說:“還是青啤。”
他老婆上來就是一巴掌,指著他罵:“你他媽今晚再敢喝青啤,我就讓所有人都嘗嘗嶗啤的滋味!”
顧新橙看完這個段子,渾身惡寒。
她嫌惡地把椅子挪開,一點兒都不想和黃總靠在一起。
這種老葷,不會動手動腳,卻愛過嘴癮。
對著女孩兒說一個葷段子,就像占到了天大的便宜。
說白了,這種人只是想在酒桌上顯一把威風,暗示吹噓自己有資源、有權力,隨時可以睡酒桌上的姑娘。
顧新橙不是酒桌上的一盤菜,她不想被揩油——即使是開個玩笑也不行。
她如坐針氈,只想快點逃離這個飯局。
時間走得很慢,好不容易熬到了八點,傅棠舟放下酒杯,說:“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旁人假模假樣地勸他兩句,不再多言。
誰都能感覺到,傅棠舟周身氣場逼人,八成是真被惹惱了。
走到顧新橙身邊時,他對她說:“你跟我的車。”
顧新橙忙不迭拿了包就撤,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兒了。
包廂門一關,隔離煙酒氣。
顧新橙緋紅的臉色稍有緩和,胸口卻像堵著塊石頭一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上車之后,顧新橙一言不發地靠在椅背上,頭隱隱作痛。
剛剛那個葷段子傷害到她了,各種意義上的。
可她不想在傅棠舟面前表現出脆弱來,所以她閉上眼睛,揉捏太陽穴。
邁巴赫在路上飛馳,車內異常平穩,一點兒晃動都無。
她這一天很累,這會兒有了些許困意,索性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了下來。
司機提醒說:“傅總,到了。”
顧新橙睜開眼睛,茫然地望向這周,這里不是學校,而是銀泰中心的停車場。
她看向傅棠舟,義正辭嚴道:“我要回學校。”
這時,司機識相地說:“傅總,我出去抽根煙。”
他開門下車,只留下傅棠舟和顧新橙兩個人。
傅棠舟:“天晚了,別回去了。”
顧新橙:“這才不到九點!”
話說出口,又覺得不對。甭管多晚,她現在都沒有理由留在他家里過夜。
“新橙,”傅棠舟叫她一聲,喉結滾了滾,“跟我上去。”
“我不去。”顧新橙想開車門,卻發現車已被落了鎖。
傅棠舟忽然說了一句:“你的衣服,我找到了。”
顧新橙一愣。
“跟我上去拿衣服,我再送你回學校。”傅棠舟淡道。
顧新橙瞥了一眼窗外,司機站在不遠處往這里張望,她不想和他在外人面前鬧得難堪。
“你不準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傅棠舟說得很淡定,淡定到連顧新橙都有點兒信了——可惜,他就是個大騙子。
顧新橙跟他上樓,電梯一路上到高層。
走進熟悉的樓道,傅棠舟刷指紋解鎖。
她小心翼翼地踏入房間,門“咔噠”一聲被關上了。
玄關的感應燈似乎不太好使,這里一片黑寂。
顧新橙想開燈,卻被一把握住手腕。
“新橙……”傅棠舟的嗓音壓得非常低,說話間有些許淡淡的酒氣,可她聞到更多的是他身上的冷松香氣。
他將她抵上墻,一個滾燙的吻落了下來。
顧新橙來不及說一句話,唇便被他封緘。他吮著她軟糯的唇瓣,不知疲倦地描摹她唇瓣的輪廓。
仿佛溺水之人尋到一塊浮木似的,他緊緊摟抱著她。
顧新橙推搡著他的胸膛,暗道自己又上了他的當。
可他卻不理會,這個吻愈演愈烈。
他溫熱的手掌游移至她頸部,手指嫻熟地去解她的衣扣。
一顆,兩顆……
掙扎之間,襯衫的領口越來越大,從肩頭向下滑落。
半邊肩膀暴露在空氣中,細細的肩帶掛在潔白的肩胛上,楚楚可人。
“傅棠舟,你放開我!”顧新橙又羞又惱地拍打著他,手卻被他鉗制,動彈不得。
“新橙……”傅棠舟嘆她的名字,透露著一絲無奈的寵溺。
他的唇碾過她伶仃的蝴蝶骨,像以前一樣哄她:“別跟我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