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橙后背挨著軟椅,偷偷看傅棠舟,他端坐在車內,視線看向車窗外。
道路兩旁是光禿禿的樹和錯縱橫雜的電線,電線杠上貼著各色小廣告,小商店門可羅雀。
這幅城市畫卷,沒有太多濃墨重彩,也沒有北京繁華絢麗。
可她生在這里,長在這里,這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江南的婉約秀麗早已刻進了她的骨子里。
她過的是和傅棠舟完全不同的另一種生活。
以前,他們在一塊兒時,顧新橙心底會有一種自卑感。
這種自卑來源于兩人的差距,也來源于他捉摸不定的心意。
她像是迷途的少女,日日夜夜,捕風捉影,追逐一段縹緲而無望的愛戀。
現在,當他們一同走過她熟悉的街道時,顧新橙忽然覺得很踏實。
車內放著悠揚婉轉的音樂,仔細一聽,原來是陳奕迅的《好久不見》。
她的記憶在歌聲中逐漸回溯,像是在腦中翻著一卷卷書頁。
她想到曾經看過的一句話。
喜歡一個人,想去她住過的城市,走她走過的路,看她看過的天。
所以,傅棠舟這一遭來無錫,想看的究竟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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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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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Chapter55
車子拐過最后一個十字路口,X中經典的紅墻白磚建筑徐徐展現。
校門口的保安大叔不讓停車,只能下車登記再進。
于修要去附近找停車點,關吉有個客戶臨時有事,他得和人家打電話交涉。
顧新橙和傅棠舟下車,保安大叔問顧新橙:“你來找哪個老師啊?”
高中校園相對封閉,閑雜人等不能進。
顧新橙掃了一眼當值的老師名單,發現了她的高中班主任艾老師。
保安大叔給艾老師打了個電話,這才放行。
今天氣溫很低,天空湛藍,無云也無風。
冬日陽光溫和地照著道路兩旁的香樟樹,校園里空空蕩蕩的一片,一個人影都無。
這個時間點,全校只有高三一個年級在上課。距離高考只有一百天左右了,大家正在全力以赴磨刀霍霍,做最后的沖刺。
高三教學樓那里偶爾傳來一陣朗朗的讀書聲,下午正是酣眠的好時機,會有老師用這種方式讓學生保持清醒。
“這里教學質量不如北京的好學校,那邊師資好,生源好,課業負擔也沒那麼重。”顧新橙說,“我們這里的學生都很辛苦,朝五晚九,周六日還得來學校自習。”
最開始,她也覺得不公平。
生在高考地獄模式的大省,寒窗苦讀十二載,她終于考上心儀的大學。
到了大學,同學里竟然有孟令冬這樣輕松不費力的人。
后來她發現,這種學生的父母非富即貴,在北京都混得有模有樣。
上一代人好不容易拼搏出頭,給下一代提供良好的教育環境,無可厚非——那是她第一次懵懵懂懂地意識到階級的存在。
在校園中,同是學生的身份往往會模糊家庭出身的概念,一到社會上,差距高下立見。
人生的確是一場長跑,可每個人的起跑點都不一樣。她必須比那些人更努力,才有可能實現彎道超車。
而傅棠舟……他是出生在終點線的人,終其一生能他坐在一塊兒喝上一杯咖啡,已實屬難得。
傅棠舟聽了她的話,“北京學生放學回家都得補課,光靠學校那點兒學習時間,不夠。”
“那你以前補過課嗎?”
“以前家里給我請過家教。”
顧新橙蹙了下眉,她想象不出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跟著家教念書的畫面,家教恐怕是鎮不住他的。
果然,傅棠舟勾了一下唇,又說:“被我氣跑了好幾個。”
她問:“怎麼回事?”
傅棠舟自在愜意地將雙手交疊在腦后,回憶那段遙遠的時光,云淡風輕道:“沒怎麼回事啊。開那麼高的工資,哪兒有輕輕松松賺錢的道理。”
顧新橙:“……”
這意思是他得讓這些家教經受點兒人生坎坷唄?
“你以前成績怎麼樣?”顧新橙又問。
“就那樣唄。”他輕笑,并不多答。
顧新橙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兒沒意義,都是進社會的人了,扯上學時的成績有什麼用呢。
她讀書是為了學知識學本領,將來在社會上謀生。
可對于傅棠舟來說,讀書更多是為了有一個光鮮亮麗的履歷,裝點門面。
這時,下課鈴聲響了,課間只有短短十分鐘。
穿著羽絨服的學生三三兩兩走出教室,活動范圍并不大。
去趟洗手間、打杯熱水、靠著走廊上放放風……還有一部分學生選擇趴在座位上補眠。
顧新橙上高三時,每天只睡六七個小時,她非常珍惜課間打盹的時間。
兩人路過教學樓下的光榮榜,櫥窗里掛著學霸的照片,下面還有學霸的醒世名言。
傅棠舟不禁慢下腳步,多看了兩眼。
顧新橙莫名羞恥,那上面早就沒有她的照片了,可她以前也是榜上的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