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點撥了她幾句:“這兒客流量大,獲客率高,即使轉化率不高,也有盈利空間……”
兩人有來有回地就這個問題探討一番,顧新橙感慨,傅棠舟作為風投機構的決策者,眼界遠高于普通人。
她比起他來,還差得遠。
話題拐到了事業上,傅棠舟順口問了她一句:“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公司上班?”
顧新橙果斷地搖了搖頭。
不是說升冪資本不好,而是她不想和他成為上下級的關系。
這個回答在傅棠舟的意料之中,他說:“你找工作的時候,可以多看看管理崗,不要局限在金融行業。你之前在致成有當管理的經驗,別浪費了。”
顧新橙點點頭,說:“我知道。”
他們在這附近的一家面館吃晚餐,顧新橙小口小口吃得很慢,傅棠舟的電話響了。
他說:“我出去接個電話。”
他這一去還挺久,十分鐘后才現身,回來時手里來拎了個袋子。
“給你帶回去。”
“這是什麼?”
“吃的。”
顧新橙放下筷子,撥開袋子看了一眼。
原來是隔壁特色點心鋪的小零食,都是些北京特色的小吃,什麼羊羹、果脯、豌豆黃……
“傅棠舟,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什麼誤解?”
“我看上去很好吃嗎?”
“不好吃,”他斂眸含笑,“不過挺好吃的。”
漢語博大精深,兩個“好吃”發音不同,意思也不同。
她一時無法分辨他說的“好吃”究竟指什麼。
話雖這麼說,顧新橙還是收下了這一袋零食。
這些小零食看著還真挺精致的,很多她都沒嘗過。
吃完飯,傅棠舟開車將她送回家。
車子開到小區樓下,顧新橙松開安全帶,說:“謝謝今天帶我出去玩。
”
她得承認,今天一天她過得非常開心。
傅棠舟熄了火,語調溫和:“是我謝謝你。”
車里沒有開燈,僅有一盞白色路燈的光灑落車中,他的側臉成為一道暗色剪影。
他忽然偏過頭看她,半邊臉映著光,半邊臉隱在夜色里,他說:“你陪我,我很開心。”
寂靜的車內只有兩人淺淺的呼吸聲,他溫暖的手掌悄無聲息地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她像是觸到了細小的電流,一陣酥麻從手背直擊大腦。
這種感覺……
顧新橙輕輕扭了下手腕,他適時松開手。
她小聲道:“那我走了,拜拜。”
他點頭,說:“嗯,去吧。”
顧新橙打開車門,拎著零食袋進了單元門。
傅棠舟降下車窗,找出一根煙含在唇中,打火機“嚓”地一聲,將煙點燃。
他捻著煙,抬起眼睫向樓上看,她房間的燈已經亮了。
這只是北京最普通的一個居民小區,顧新橙就住在這兒。
那一盞暖黃的燈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傅棠舟在美國留學那會兒,同學圈里有幾個品性惡劣的富二代。
當時有個男的,看上一女孩兒,這女孩兒家中并不寬裕,靠父母砸鍋賣鐵才來留學,可人卻是清純又高傲。
他追了她好一陣子,也沒追上。
后來,有人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溫水煮青蛙一般將那個女孩兒帶入浮華聲色場。
女孩兒最終沒能把持住誘惑,就跟他在一塊兒了。
然而,愛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不到三個月,那個男的就膩了。
他和那女孩兒分手之后,很快有了新歡。
而那個女孩兒卻走不出來,她已經迷戀上了紙醉金迷的生活。
本該在美國好好學習的一個人,開始不務正業。她周旋于圈里各個公子哥兒之間,主業變成了釣凱子。
至于后來她怎麼樣了,傅棠舟不得而知,他不禁有些后怕。
顧新橙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曾有意于用物質留住她,說不上玩弄,只是一種交換。
試想,如果他們分手以后,顧新橙也像那個女孩兒一樣墮落,那他豈不是罪魁禍首?
不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如果她會因為這種理由墮落,當初又怎麼會選擇離開他呢?
還好,物質從來沒有遮蔽她的眼睛,她很清醒,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住過銀泰中心八百平米的豪宅,還能心甘情愿地蝸居在這兒。
她還是她,獨一無二的她。
像是一支從淤泥中破土而出的水仙,白凈、瑩潤又通透。
想到這里,傅棠舟有一瞬的失神。
銀泰中心的房子空了太久了,不知什麼時候能迎回她這位女主人?
*
顧新橙聽取了傅棠舟的建議,找工作時開始留意管理崗。
她忙著參加面試,幾家金融機構都對她有意向。
有一家投行很看好她在科技創業公司做管理的經歷,想招她來做科技行業的分析師,開出的年薪直逼七位數。
就在這時,顧新橙接到了獵頭的電話,對方問她是否有意向來易思智造做新事業部的負責人。
“易思智造去年年底剛決定籌建新事業部,開拓視覺識別領域的業務。我注意到您之前在致成科技做過管理,各方面都非常符合這個崗位。”
顧新橙之前就對易思智造有了解,這家公司成立十余年,早已站穩腳跟。
她和易思智造的人事主管聊了挺多,同時仔細思考了自己在一份工作中想得到什麼,以及適合她的工作環境是什麼樣的,還對公司、行業以及該部門進行了一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