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她能摒棄這些雜念。
可每天回到家,空蕩蕩的,難免心生思念。
到家的第三天,兩人通電話。
顧新橙聽著他的聲音,有點兒委屈地撒嬌說:“家里好大,房子好空。”
“那換套小點兒的房子?”傅棠舟逗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新橙聲音小了點兒,“……老公,我好想你。”
他默了默,說:“我也想你。”
“你什麼時候回家?”
“周六。”
顧新橙掐指一算,還有三天,時間好漫長啊。
這一晚,她睡得不太踏實。
她早已習慣了他的懷抱,長時間感受不到他的溫度,心里像是缺了一小塊。
又過了一天,顧新橙加班到晚上十點才回家。
傅棠舟今晚沒給她電話,只是微信留言讓她早點兒睡。
她匆忙洗了個澡,上床休息。
夜半時分,顧新橙是被生生弄醒的,她的腦子混沌一片。
他像是蟄伏在黑暗中的野獸,只在夜間出來掠食。
這種久違的感覺她太熟悉了。
她的手抱住他的腦袋,迷迷糊糊地問:“不是周六才回來嗎?”
“提前回來了。”他沒有停下動作。
“怎麼不告訴我?”
“給你個驚喜。”
還真是驚喜啊……
如果不是她知道傅棠舟會趁她睡著時做這種事,恐怕她會直接把身上的男人踹下床。
“工作忙完了?”她又問。
“嗯……”他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輕吮著,“忙完了。”
昨天她那通電話,撩得他心癢。今天他硬是把事情搞定,訂了十二點的夜航飛回北京。
她還真是為他提高了不少工作效率。
她不知道他們做了多久,最后一次結束時,窗外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想到今天她還要上班,頓時頭疼。
成年人的生活真辛苦,白天應付工作,晚上應付老公。
傅棠舟抱著她躺下,說:“你再睡會兒。”
她虛弱地點點頭,挨進他懷里。
這一覺睡到八點半,她排除萬難,起床上班。
而他還蒙著被子睡覺——他是真一夜沒合眼。
按理說,天道酬勤。
婚后半年,他日夜不輟,辛勤耕耘,早該有所收獲。
然而,顧新橙的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
別說傅棠舟,就連顧新橙自己,都有點兒著急。
有次周末,顧新橙無聊地點開電視,正好看到某個頻道在播xx不孕不育醫院的廣告。
她感慨一句:“傅棠舟,要不咱倆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除了不孕不育,她想不出其他理由了。總不能一直做無用功吧?
“不用。”傅棠舟面色微沉。
“諱疾忌醫可不行,”顧新橙說,“我不會因為這事兒跟你離婚的,你怕什麼?”
傅棠舟:“……”
離婚都說出來了,更不吉利了。
“萬一是我有問題呢……”顧新橙的心沉了下去。
懷不上孩子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是一直懷不上,對一個本就富裕的家庭而言,是致命的。
“別瞎說,咱倆都沒問題,”傅棠舟吻了吻她的唇,“今晚換個姿勢再試試?”
顧新橙:“……”
得,非得一百零八式都試過了,才肯去看醫生。
這天晚上,傅棠舟做了個夢。
夢里,兩人一直沒懷上孩子。顧新橙哭著說要跟他離婚,他堅持不離婚。
她問:“那怎麼辦?真要重金求子嗎?”
想到她要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他心如刀割,不肯答應。
他跟她說:“新橙,沒有孩子也沒關系,我們可以領養一個。”
她卻說:“你說你不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鬧到最后,顧新橙拎著行李箱,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的心碎了,夢也醒了。
他立刻看向懷里,顧新橙真的不在了。
懷里只剩一捧清冷的月光。
傅棠舟徹底清醒,跌跌撞撞地下床去尋她。
明明東西都還在,可人怎麼不在了呢?
偌大的房間里,他一間又一間屋子地找她。
每走到一處,就打開一處的燈,直到半邊屋子燈火通明。
最后,他在廚房里找到她了。
她正捧著半顆西瓜,用小勺挖著。
絲綢吊帶睡衣上流淌著月光,半邊吊帶滑下肩膀,白丨嫩誘人。
“你在這兒干嘛?”傅棠舟問。
“唔,”她咬了下嘴唇,琉璃似的眼睛里滿是無辜,“我太渴了。”
睡覺睡到一半,她口干舌燥。喝了兩口水依舊不解渴,她想到冰箱里有半個西瓜,就來了。
“誰準你半夜亂跑了。”傅棠舟將她抱進懷里,緊緊地摟著她。
她手一抖,西瓜沒抱住,吧唧掉地上了。
“吃西瓜也不行了……”顧新橙心疼地上的西瓜,薄皮沙瓤,甜得不行,她才吃兩口,就摔了。
“不行。”他霸道地將她抱回了臥室,后半夜也沒給她睡,一直一直弄她,像是在發泄。
天亮之后,顧新橙握著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只見傅棠舟站在窗前,手里夾著一支煙——他很久很久沒抽過煙了。
他臉上情緒不明,聲音疲倦而嘶啞:“新橙,咱們今天去醫院。”
天知道他是經過怎樣激烈的思想斗爭,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問診的過程很順利,除了醫生問房事細節時,顧新橙略有窘迫,剩下的檢查她都很配合。
她沒想過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和傅棠舟身上,如果真的……她一時也沒想好將來會怎樣。
傅棠舟握著她的手,“別擔心。”
可是他的掌心有汗,他比她還緊張。
結果是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