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屁孩,好奇心太重,對你沒好處。”琥珀低嗤一聲,雙手交織懶洋洋地枕在腦后。
桑晚氣鼓鼓地撇開頭,但芬里爾和琥珀什麼都不愿意說,她也沒有辦法。
“對了,紅琮看上去明明就很年輕漂亮,為什麼說他老?”桑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
“他還年輕?漂亮?”琥珀聽見桑晚這不吝嗇的贊美之詞,心頭一陣泛酸,很是不爽地嘟囔道:“一頭騷狐貍而已,至少三十歲了。”
“三十歲了?我一點都看不出來。”桑晚聞言怔了怔。
芬里爾雖然平日里高冷沉默,但到了桑晚真的需要解惑的時候,他是一個很耐心的老師。
“魔力高強的人,身體機能就會保持在最年輕強盛的狀態。步入領主階級之后,容貌外形幾乎就會穩固在二十多歲的模樣。步入君王階級之后,壽命就能延長至幾百歲。至于傳說中的神降者階級,聽說可以永生,不過沒人知道是不是真的。”
芬里爾感覺幼崽的目光掃視了自己一圈,專注地黏在自己的臉上,他忍不住垂眸問道:“怎麼了?”
芬里爾單手抱著桑晚,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并沒有什麼臟東西。
“小芬多少歲了?”桑晚好奇地問道。
她又回頭掃了眼琥珀,金發青年倨傲驕縱地回望了她一眼,透著股少年和男人之間的稚氣跳脫,好像確實年歲不大的樣子。
芬里爾看著幼崽轉來轉去的眼珠子,黝黑的眸子透著狡黠和好奇,他的眼底忍不住帶了幾分笑意,少有地開起了玩笑:“你猜。”
芬里爾大多時候都是一副面無表情,冷峻凜肅的模樣,他很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沉靜而冷漠,眉心因為時常皺眉而留了一道淡淡的紋路,給他平添了幾分狠厲陰鷙的戾氣,更顯得周身氣度都是生人勿近的高不可攀。
就是天邊高懸的桂魄冰輪,猶如冰霜寒川一般的岑寂冷雋,相隔咫尺卻也可望而不可即。
“二十五?”桑晚試探著問道。
芬里爾緊蹙長眉,沒有說話,更是顯得他端肅板正。再加上他平日總是一副嚴厲的做派,比起旁邊的一臉少年意氣的琥珀,要顯得成熟沉靜很多。
“……不會三十了吧?”桑晚撓了撓頭,不確定地吶吶道。
芬里爾眼皮一跳,想起之前象鼻獸人說桑晚是他的女兒,只覺胸口一陣悶窒,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剛滿二十歲不久。”
看起來這麼嚴肅的芬里爾,竟然才二十歲?
桑晚忍不住看向感覺年齡更小的琥珀,琥珀矜高倨傲地攤開手:“比他小一兩歲吧。”
所以他和芬里爾可是東區出了名的有天賦,也不知道紅琮這頭老狐貍仗著年齡大有什麼好拽的。再過兩年,等他一晉入領主階級,一定要讓這只騷狐貍好看。
桑晚像是沒想到芬里爾和琥珀這麼小的年紀,窩在芬里爾的懷里,忍不住想起這兩只一見面就掐架的場面。
難怪那麼幼稚。
盡管桑晚的年紀也不大,但她心里默算著自己前世活了十七歲多,再加上這輩子又活了兩三年,這樣加起來的話豈不是跟芬里爾的歲數差不多,甚至說不定還要比他倆的年齡大。
桑晚的目光忍不住游移到琥珀的身上。
芬里爾曾經說過自己的家人都被殺害了,那剛成年的琥珀為什麼又獨自一個人生活呢?難道這是獸人們類似于自然界動物的習俗,一旦成年就不能和家人一起生活了嗎?
但經歷了上次不小心戳到芬里爾傷疤的前車之鑒,桑晚就變得謹慎起來,不再輕易開口提這種問題。
琥珀見幼崽黝黑的眸子靜靜地盯著自己,他撓了撓腦袋,毛茸茸的耳尖輕抖:“怎麼?”
桑晚搖了搖頭,琥珀說完自己的年齡卻像是想起了什麼,咬著牙恨聲道:“總有一天,我不僅要讓紅琮這頭騷狐貍好看,還要全部殺光他們。”
“……他們?”桑晚茫然地重復道。
“我淪落到波蒂斯這種貧民窟,全都是拜他們所賜。”琥珀磨牙鑿齒,一臉痛恨地說道。
“三年前我父君剛死,尸骨未寒之時,那些平日里看起來溫恭友善的叔伯們便頓時變了一張臉,不僅聯手剝奪我身為嫡系繼承人的遺產和領地,甚至還準備趕盡殺絕把我徹底除掉,卻被我無意中得知父君的死,全是他們一手策劃。”
父君?這個詞聽起來就不簡單……桑晚正默默思量著,便聽到芬里爾問道:“原來你竟是奧斯蒙君王的子嗣?”
琥珀怒形于色,滿眼恨意地點了點頭:“拜他們所賜,我失去了一切。這幾年顛沛流離,只為了提升實力回去復仇,再堂堂正正地拿回自己的一切。”
桑晚看著琥珀那一身奢靡華貴的服制和首飾,再結合他是君王等階強者的嫡子,平日那股無法掩蓋的驕縱跋扈的氣場,也能想象出琥珀曾經是一個多麼金尊玉貴的小少爺。
芬里爾像是也沒想到琥珀有著這樣的經歷,沉默了一會輕聲說道:“我父君是德維特,你應該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