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幼崽的表情木楞,猶疑地問道:“你怎麼還一副盼著他們來抓你的樣子?”
紫玨眼底帶了幾分笑意地解釋道:“昨晚藥效便已經過了,我的異能已經恢復。不控制著這兩個人把我送回波蒂斯,難不成還指望著你這只小老鼠把我背回去?”
原來紫玨的異能已經恢復了?!虧她還在這里擔驚受怕。
休息了一晚,桑晚的魔力差不多恢復了一半,她一邊控制著藤蔓纏繞著紫玨的上半身把他拖出去,一邊跟在后面爬出土洞洞口。
她的心底思緒紛亂,但自己之前沒膽子反駁紫玨這難聽的稱謂,現在她必須要開口糾正:“我有名字的,我叫……”
“晚晚!”
一個熟悉的聲音遙遙響起。
桑晚身軀一僵,慢慢抬起眼睛,果然看到了一頭在繁茂灌林中疾馳而來的銀狼化為人形。
桑晚張開嘴正想說些什麼,一道龐然大物的黑色陰影降下,巨大的虎掌偏差了幾厘米落在她的身側。
“蠢貨,你這麼激動地跑過去又剎不住步子,是要踩死她嗎?”芬里爾眼里閃過擔心,一改平日里那副冷漠沉靜的模樣,疾言厲色地罵道。
同一時間桑晚感受到身后的魔力波動,立刻叫停道:“別傷害琥珀!”
白光耀過,巨虎變為金發青年,情緒激動地把她抱緊在懷里,兩只手不肯撒開:“小屁孩,我終于找到你了。”
紫玨低嗤一聲,但還是中斷了發動異能,滿臉不爽地質問道:“他們就是你說的芬里爾和琥珀?”
第二十九章
桑晚只覺脖頸處癢癢的, 琥珀急性地用毛茸茸的金發腦袋蹭著她,身后黃底黑紋的尾巴情緒激動地高高揚起,他的喉嚨里獸性不改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活脫脫像只人形大貓。
芬里爾清雋疏朗的容貌變得陰沉, 但有人的臉色比他更不好看:“原來他們就是你說的芬里爾和琥珀?”
“是、是的。”桑晚剛回頭說完兩個字就被琥珀打斷。
見桑晚顧不得摸他, 琥珀一臉哀怨, 虎耳懨懨地垂下, 卻依然是那副非常不坦率的模樣,死鴨子嘴硬地說道:“小屁孩, 這段時間我一點也沒有想要你摸我。”
桑晚正要說話,身后卻傳來一聲冷嗤:“你就非要自甘下賤,跟這種冒失的家伙一起鬼混?”
琥珀的虎耳遽然炸毛,喉腔低低地哈氣。
出身高貴,性格桀驁跋扈的他可忍不下這口惡氣, 哪管什麼領主不領主的,在他的眼里這兩頭臭狐貍不過是占了年歲的優勢,實力才勉強壓了他一頭。
“你還好意思說話?”琥珀猛然就像是換了副面孔,瞇起的金色豎瞳陰鷙冰冷。
“你那該死的弟弟想要爭權奪位, 沒品地用她來威脅我們為他做事, 昨天還把她攪進這一遭,被折騰得差點死掉。”
“琥珀, 夠了!我們能找到幼崽就行了。”
紫玨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起來, 芬里爾連忙提醒沖動的琥珀閉嘴。
雖然昨日他和琥珀看到跌入河中的幼崽受了刺激, 同時晉升了八階,就算可以越級和九階一戰, 但對上領主二階, 且異能是精神控制的紫玨比起來, 勝算還是太小了。
芬里爾及其自然地單手抱起幼崽放在他的懷里,這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他這段時間空蕩蕩的心頭,終于變得安定。
“小芬……”桑晚乖乖地伏在芬里爾的胸口,吶吶出聲,心里既意外又充斥著動容。
桑晚還以為芬里爾和琥珀早已經不管她了,可原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她,甚至還一直在找她。
“沒事了。”芬里爾骨節分明的大手揉揉幼崽的頭頂,又用手踮了踮幼崽的重量,感覺輕了不少。
芬里爾眼底頓時布滿了凜冽的寒氣,幸好雖然經歷了昨日那腥風血雨的一遭,嚇得他不輕,但至少幼崽還活著。
如果昨天她真的死了……
芬里爾垂下眼睛,猶如月華星霜一般的銀色睫毛輕抖。
如果說他最開始收養這只人類幼崽,權當養了只寵物逗樂解悶,后來卻越來越在意她,光是想起昨天幼崽跌進河里的那一幕,他就覺得胸口一陣悶窒。
“琥珀,先回去再說,你去背紫玨領主。”芬里爾抱著懷里的幼崽,開口分配任務。
“憑什麼?”琥珀一張臉拉得老長:“我來抱幼崽,你去背他。”
琥珀和芬里爾本就實力相當,更何況琥珀還是這種金尊玉貴的少爺脾氣,根本不是芬里爾可以輕易使喚得動的。
至于紅琮抓了幼崽之后以此來要挾琥珀,琥珀雖然滿腔惱怒,卻是頭一次妥協。
兩個人表情不善地對視起來,都不愿意退讓一步,眼神對視之間,惡狠狠的目光像是噼里啪啦地可以炸裂開空氣。
忽然對峙中的兩人神情一變,目光變得呆滯空洞,芬里爾動作僵硬到詭異地將懷里的桑晚放下。
桑晚驚愕地望向紫玨,紫玨勾起一個妖冶嫵媚的笑容,眼底卻是冰涼:“你是救了我不錯,但不代表著我就要容忍這些阿貓阿狗,在我面前一直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