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女人被琥珀的攻擊的時候,她正在釋放異能,原本是一片死寂腐朽的大地,女人的周圍卻在這瞬升起了無數的鮮活的顏色和生機,霎時風暄日麗,暖恰花間。
傘房狀鳳凰木的花序疊生錯落,猶如細碎的火焰一般耀眼。生石花從石縫中鉆出來,迸出雪白雛菊狀的細小玲瓏的花瓣,中間錦雞兒生出鵝黃的花枝,雀躍明媚猶如桃月春半。米依花的四瓣不同的顏色絢煥多彩,分枝多數批針形狀的曇花猶如幽夜寒星,更是映襯得女人膚色盛雪。
在女人披裹的斗篷跌落的瞬間,琥珀的攻擊異能升起的颶風蕩起她沉沉如墨的黑發,飛花四散跌落,女人黑曜石般清亮的烏眸抬起,眸底映著撲面而來的火光,亮得不可思議。
被黑暗和腐朽侵染的衰敗天地之間,她是唯一的亮色。
這個畫面快得猶如電光火石,卻像是一輩子那麼漫長,攜裹著炙烈和灼熱的驚艷,篆刻進他的魂靈,連死亡也無法消解。
年少不識愛恨,一生最心動。
琥珀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只活蹦亂跳的小鹿,在他的胸口高高跳起,再也不曾墜落。
而琥珀甚至還沒有時間來得及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人被另一個陌生的獸人帶走消失在了原地,再也不見任何蹤影,只殘余著些許使用異能波動的痕跡,告訴琥珀剛才那個女人并不是他憑空想象出來的人物。
琥珀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心亂如麻,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和慌亂席卷了他的全身,仿佛是身體下意識地在警告著他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況。
從此桀驁不馴的他心甘情愿捧上自己的驕傲,而他的喜怒嗔癡,都將被那個女人的一念之間所掌控統御。
“冕下,您還好嗎?”身側再度傳來下屬們擔憂的詢問,琥珀此時此刻才終于回神了一般,不耐地抬頭。
下屬們畏懼他平時的威壓,害怕地齊齊后退了一步。
“……剛才這里出現了一個人類女人,被另外一只有空間系的獸人帶走了,我懷疑這女人和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脫不了干系,你們現在馬上分頭多股去搜尋和追捕那個人類女人。”琥珀冷聲吩咐道。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盡量不要傷她,抓到活的之后就馬上通知我,我要好好審查這個來路不明的人類女人。”
琥珀一邊吩咐的時候,目光卻仍舊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女人消失的地方。
這個人類女人一定和紫玨那樣有著什麼控制神智的異能,甚至詭譎的巫蠱之術,不然他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樣一直臉紅心跳,十分不正常的狀態?
琥珀捂著自己仍舊悸動不已的胸口,雙頰泛紅,含恨般惡狠狠地咬了咬后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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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著穿梭空間其實并不是一件爽快舒服的事情,轉瞬便潛淵縮地行進千里,桑晚雙腳輕飄飄地觸及地面之時,差點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她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面前只有一個淺棕色的重影,正是透支使用異能被強制化為了原型的四月。
頭痛不已的桑晚呆呆傻傻地坐在地面,像是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桑晚慌張躲過身后那來勢洶洶的一擊,到看清來者和被四月帶著她穿梭空間逃跑,不過短短幾秒的時間。
“主人,你還好嗎?剛才那一場戰斗中有沒有受傷?”淺棕色的垂耳兔著急地詢問道,桑晚卻恍若未聞,怔怔地望著虛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主人,你到底怎麼了?”垂耳兔慌亂擔憂地用腦袋拱著桑晚的手背,桑晚被兔子毛茸茸的腦袋扒拉著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心底的慌張急切,一躍跳到了桑晚的膝蓋之上。
桑晚這才回過神來,她不敢置信地和懷里的垂耳兔對視,眼睛因為瞪得過大而布滿了血絲,她勉強扯了扯嘴角,像是想笑,卻又更像是想哭。
“四月,剛才那是琥珀,那是琥珀啊……”桑晚喃喃自語地抱著自己的雙臂,慢慢地捧起了垂耳兔,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說著。
“琥珀?就是你要找的獸人之一嗎?可是主人,他剛才那一擊毫不留手,你差一點就死在那里!”垂耳兔的三瓣嘴張開,語氣很不高興。
四月本就吃醋和嫉妒桑晚心底把這些獸人看得這樣很重要,而他因為曾經咬傷過桑晚就愧疚不安了這麼多年,而桑晚放棄優渥的生活,跨越千山萬水,心心念念想要找到的人卻差點殺了她?!
桑晚怎麼都沒想到會這樣猝不及防地和琥珀見面,而琥珀竟然想要殺她……
桑晚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琥珀應該只是沒有認出我,他,他肯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大家都以為我已經死了。對了,只要我告訴琥珀我是桑晚,他不會傷害我的……”
垂耳兔怯怯地縮進她的懷里,囁嚅道:“那主人,四月是不是做錯事情了,不該擅作主張帶你離開的?四月,四月只是太擔心主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