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芬里爾的性子一向冷峻凜肅,不比其他獸人能夠從善如流地立即喊上桑榆哥哥,他從容不迫地踱步而來,站在桑榆的面前,緩緩耳語道。
“這些獸人都覬覦著你妹妹,你最好防著點。晚晚心思單純,冷不丁就被誰拐跑了。比起他們這些心思不純的家伙,我才是你的盟友,我撫養過晚晚,向來不喜歡他們靠晚晚太近。”
桑榆瞳孔一縮,隨即半信半疑地打量著芬里爾,芬里爾半點沒有心虛,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桑榆則抱著手臂冷哼一聲:“誰知道你這看上去道貌岸然的家伙,是不是也在覬奪我妹妹。”
芬里爾身軀猛然一僵,眼睫微顫,竟然不敢直視桑榆。
芬里爾微微偏過眼睛,聲音似沁滿寒氣:“晚晚是我親手撫養過的幼崽,我承認,當初撿她回去只是像人類養小貓小狗般,覺得養了個寵物。可后來她在我心中是妹妹或者女兒一樣的存在,我怎麼可能會對她生有這樣不堪,齷齪骯臟的心思?”
“你最好沒有。”桑榆卻不為所動,他已經回過味來了。
和最初面對著這群獸人想要孝敬和報恩的心境已經截然不同,桑榆倒不是因為剛才獸人們的敵意而記仇。
而是現在的桑榆,已然發覺這群獸人對他的妹妹存在著如此明顯的心思,他心底惱怒,怎麼還可能有好臉色,恨不得像是防賊般躲開他們,直直地拉著桑晚拔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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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面色陰沉地拽著桑晚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桑晚看著桑榆臉色不好,小心翼翼地問道:“哥,你是不是因為今天這些事情生氣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最開始為什麼要這麼欺負你。
”
桑晚一臉認真地想了想,她恍若大悟道:“哥,可能是最開始你不知道我的身份,咱倆昨晚差點打起來,他們誤會了你是我的敵人。”
桑榆看著自家感情還不開竅的妹妹,一時心頭不知道是喜是悲。
但細想桑晚上輩子因為體弱多病的緣故,有的時候病重連上課都去不了,只能在家里養病,連朋友都沒有什麼,更是從未有過情竇初開的時候。
而這輩子壓在桑晚心頭的事情太多,這些年顛沛流離,好像她一直艱難地求生和尋找流落失散的親朋好友,根本沒有多的心思來一場少女的春心萌動。
桑榆沉默了一會,才拉著桑晚的手關切地詢問道。
“小晚,我想要問你一件事,這件事情很重要,你要如實地告訴我,不可以說謊。”
桑榆的表情很端肅嚴厲,而他雖然長桑晚九歲,但大多時候都是一副搞笑男的模樣,很少有這麼嚴肅的時候,讓桑晚的心頭一震,忙不迭點頭。
“小晚,你告訴我這些獸人撫養過你,但我剛剛覺察到……”桑晚頓了頓,仿佛有些難以啟齒般,又因為不想讓這些獸人得逞,最后猶豫掙扎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確地說出口。
他沉默了一會,仿佛思忖著怎麼開口,盡管表情艱澀,最后還是直接了當地詢問道:“小晚,你告訴我,他們在你小的時候,有沒有……猥/褻過你?”
桑晚聞言怔了怔,頓時傻在了原地,只覺得眼前一片空白,腦瓜子仿佛嗡嗡的:“哥,你怎麼會問我這樣的問題?”
桑榆面帶沉重地深吸一口氣,畢竟這群獸人既然撫養過小時候的桑晚,現在又對她存了這樣的心思,桑榆會自然而然地擔憂這群獸人是不是會有戀/童/癖,小時候會不會對桑晚做出過一些有損她身心健康的行為。
如果這群獸人誰真的膽敢做過這種事情……桑榆自覺拼了這條命,也要給桑晚出這口惡氣,弄死這群畜生不如的東西。
桑晚一臉迷茫地搖了搖頭:“哥,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但大家沒有,從沒有過。他們都是像親人一般地對我好。不過他們也只是撫養過我小的時候,我十歲左右的時候就和他們徹底分開了,流落到了人類的桑氏家族里。”
桑榆松了口氣,看著桑晚的側顏微微有些失神。
既然如此,這群獸人應該是久別重逢了長大之后的桑晚,才會動了這樣的心思……
但就算是這樣,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小晚,是絕對不會讓他們輕易得逞的!
桑榆惡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讓遠處的獸人們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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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找到曾經分別和失散的獸人們,這些年雖然千辛萬難,卻讓桑晚覺得倍感滿足,好像彌補了人生的缺憾和遺恨。
而重逢桑榆是意外之喜,難以用言語形容的驚喜。
桑晚現在本該覺得滿足,但始終還有最后一件事,壓在桑晚的心底,讓她覺得遺憾和擔憂。
那就是曾經對她有恩的秋箐,一直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當初桑晚在尋找奧奈蒂斯和秋箐之間猶豫糾結,因為不想遇到她討厭的汀白從而多生出事端,桑晚選擇了先去找奧奈蒂斯,讓芬里爾派人專門去打探秋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