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重新啟動。
楚稚水揍完他神清氣爽,她一向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但對他這種情況不做君子才能解氣。
辛云茂坐在副駕偷瞄她,他被捶兩下倒是不痛,剛剛被她氣勢震懾,這才沒有繼續發言。
什麼叫無欲則剛?她就是無欲則剛。
他就沒見過她這麼兇的人類。
楚稚水跟秦主任碰面后,便開始著手評獎的事,沒過多久居然聽到一則趣聞。
家中,謝妍精疲力盡地回家,一邊換鞋一邊抱怨:“這237路公交車來得真慢,根本不準時。”
“我倆等你好久了。”楚霄賀起身,“我盛飯去。”
“為什麼不讓我去接你?”楚稚水比母親先到家,她洗完手正擺放碗筷,“我多繞一點也就十分鐘,肯定比你坐公交車快。”
“最近千萬不要去接我,我們單位門口特別亂,嚇人極了!”
一家三口在飯桌邊落座,謝妍稍微喘一口氣,又夾兩筷子熱菜,這才有余力朝家人們八卦起來。
她唏噓道:“劉柯美兒子的女朋友打上門了,前不久天天在單位門口鬧事,把我們好多人都嚇壞了,保衛處的人趕都趕不走。”
“打上門?”
“對啊,我才知道你上次說得沒錯,孫鞘確實跟附近哪個村的小姑娘談戀愛,然后小姑娘最近身體有點不舒服,到醫院一查懷了。”謝妍為難道,“但孫鞘家里不樂意,說孩子不是孫鞘的,反正就一直拖著,你也知道劉柯美那德行,估計還對小姑娘說不少難聽話。”
楚霄賀皺眉:“這叫什麼事兒,好好負責就完了。”
“可不是,然后小姑娘一生氣,直接叫自己哥哥們過來,把孫鞘堵家門口暴打一頓。
他們當時還有人報警呢,警察過來后那小姑娘就往地上滾,哭鬧著罵孫鞘是殺千刀負心漢,還叫嚷著讓警察抓她吧,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就這麼一尸兩命!”
楚稚水已經能想象現場警察的絕望,她表情古怪:“那警察同志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帶到派出所勸和,讓小情侶別瞎吵,好好回家過日子,兩邊都打不得罵不得,冤家宜解不宜結,趕緊挑日子結婚,傳出去對誰的名聲都不好。”謝妍道,“接著小姑娘家提結婚要求,孫鞘得掏一百萬彩禮,婚禮費用另算,要大張旗鼓辦!”
楚霄賀點頭:“還行,他們家湊湊能湊出來。”
楚稚水:“爸,不是,人家要你這個思路,就沒前面那檔子事兒了,孫鞘家絕對不同意……”
“當然不同意啦,說結婚可以彩禮沒有,一分錢都別想讓他們多掏,這不就拉橫幅到我們單位門口鬧事。聽說去過孫鞘和他爸那邊了,估計得鬧到兩人真結婚。你不知道那群哥哥多混不吝,他們就聚在門口不走,還嬉皮笑臉說到時候請我們保衛處的人喝喜酒。”
“沒有人管嗎?”
“誰也管不了啊,警察來過了,他們說‘同志,這是我和我妹夫家務事,你們就不要瞎摻和了,誰家兩口子都會吵架,不是啥大事兒’,還說‘你們拘留我干嘛,拘留結束我還來,反正家里兄弟多得很,輪換著拘唄’。”
楚稚水:“?”
楚稚水驚嘆:“還能有這種操作?又不是駕照銷分。”
楚霄賀:“這是碰到狠人了啊。”
謝妍顯然憋壞了,她繪聲繪色道:“不光有警察來,還有槐江電視臺記者跑過來報道。
記者還問他們‘這麼鬧不怕妹妹嫁進去受苦嗎’,這些人一點不帶害怕的,面對鏡頭都不慌,張口就是‘新夫妻結婚都有摩擦,不聽話再接著打,打著打著就磨合好了,人一輩子不都這樣,一睜眼一閉眼活完了’。”
“咱們家是不愛看電視,沒準這兩天就有報道。這事兒確實最先是劉柯美家不地道,誰讓孫鞘想著白睡人小姑娘,但我聽單位的人說小姑娘也不是善茬兒,一直都不愿意到醫院檢查,孩子是誰的確實不好說,反正就鬧成現在這樣了。”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劉柯美和孫鞘再雞賊,也不料能夠踢到鐵板,簡直有苦說不出,估計真被女方家揉捏一輩子。
其他人沒見識過這種事,堪稱最近勁爆八卦1。這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不光是單位同事知道,連槐江電視臺都播報,徹底將孫鞘等人的名聲搞臭,今后在槐江市抬不起頭來。
楚稚水感慨道:“陽間新聞啊。”
大家都求仁得仁,可謂社會正能量。
槐江觀察局內,窗外的大樹越發濃密,枝頭的嫩葉被暖風吹成深綠,等到氣溫繼續升高,炎熱的夏季就要來臨。
楚稚水用手機看一眼天氣,人參播種分春天、夏天、秋天三個播種時期,也不知道老白在茶園附近的地里忙得如何。各地區的溫度有所不同,人參種子在適宜的氣溫里播完最好,否則會影響到出苗率。
最近是經濟開發科的悠閑時光,茶園工作結束,新產品在開發,偶爾忙著評獎,每天準時下班。
楚稚水給秦主任做的方案獲農業扶貧項目獎,不但有助于槐江當地的茶農,連帶經開科后續產品也有政策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