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還在跟林非鹿煎藥呢,陳太醫讓她把藥擱一邊,重新把了脈開了方子,才又去抓了新的藥。
林非鹿其實病得并不重,在她看來就是個感冒低燒而已,迷迷糊糊睡了一會兒,蕭嵐便端著碗過來喂她喝藥。正喝著,突然聽到守在門外的青煙驚慌失措地喊:“奴婢拜見大皇子。”
蕭嵐手一抖,藥碗差點砸林非鹿臉上。
這這這……
阮貴妃素來與她毫無交集,大皇子怎麼會到這里來?!
門外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音:“起來吧,五皇妹可在?”
青煙道:“回大皇子的話,五公主病了,正在屋內躺著呢。”
林廷頓時著急:“病了?嚴重嗎?可請太醫來看過了?”
青煙回答:“陳太醫方來看過了。”
外頭一問一答的時間,里面蕭嵐已經幫林非鹿把外套穿好了,等青煙領著林廷進來,林非鹿已經喝完藥半靠在床上,看見林廷眼睛一亮,染著潮紅的小臉有些驚訝:“是你!你是我大皇兄?”
林廷上次并未告知她自己的身份,現在被她認出,很是靦腆地笑了一下,笑完又不無擔憂地問:“怎麼病了?”
林非鹿歪著腦袋笑盈盈的:“只是受了些涼,沒關系。”
蕭嵐到現在還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怎麼又跟大皇子扯上了關系,見兩人相談甚歡,倒還是會看場合,領著青煙出去了。
等她們一走,林非鹿才問:“大皇兄,你是來看小兔子的嗎?我哥哥把它養得可好啦,冬日天冷,他把兔子窩都搬到自己房間里去了,我帶你去看呀。”
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林廷趕緊伸手按住她小腦袋,摸到她柔軟的頭發又一下縮回來,垂眸道:“不急,小兔在你這里我很放心。
你生了病,好好躺著,別再著涼。”
林非鹿這才乖乖躺回去,又壓低聲音小聲問:“上次你回去之后,貴妃娘娘有相信你的話嗎?”
林廷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按照你的話說給母妃聽,她果然信了,沒有再問過此事。”
林非鹿滿眼開心,又把日常林瞻遠和小兔子的一些趣事說給他聽,林廷聽完之后真摯道:“六弟雖與常人不同,心地卻十分善良。我今后不能再把小兔接回云曦宮,便將小兔送給他吧。”
正說著話,房門被推開一條縫,林瞻遠偷偷摸摸探了個小腦袋進來,林非鹿朝他招招手:“哥哥,來。”
林瞻遠噘著嘴站在門外搖頭:“妹妹又病了,我不能鬧妹妹。”
林非鹿眼睛彎彎的:“我病好啦,你看,我都坐起來了。”
林瞻遠這才開開心心地跑進來,瞧見屋內還有一個人,步子一頓,縮著身子小心翼翼蹭到妹妹床邊,有些膽怯地看著這個陌生人。
林非鹿安撫他:“這是我們的大皇兄,小白兔就是他送給你的。”
聽到小白兔,林瞻遠神情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拍著手道:“小白兔,白白白!蘿卜蘿卜真可愛!”
林廷“噗”地一聲被逗笑了。
林非鹿哄他:“哥哥,你帶大皇兄去看看小白兔好嗎?”
林瞻遠認真地點頭:“好!”
說完,高興地來牽林廷的手,還喊他:“走呀!”
林廷愣了一下,看著握著自己的那只小手,最后只是溫柔地笑了笑,然后反握住自己這個六弟的手掌,點點頭:“好,走吧。”
小兔子比在云曦宮的時候長胖了不少,它自然熟悉主人的氣息,林廷喂它青菜的時候,它就蹦過來蹭他的手指尖。
林廷心里有些難受,又有些高興,只發著呆,旁邊林瞻遠突然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用林非鹿哄自己的語氣哄他:“不難過!”
林廷眼眶有些紅,垂眸掩了一下,而后抬頭朝他笑:“嗯,不難過,謝謝六弟。”
林瞻遠瞇著眼睛傻乎乎地笑。
看完兔子,林廷又去跟林非鹿說了會兒話才離開,走到半路,想了想,又轉道太醫院。
大皇子親臨太醫院,倒是把這些太醫嚇了一跳,林廷找到往日與自己宮中交好的太醫,溫聲道:“羅太醫,麻煩你走一趟明玥宮,替我瞧瞧五公主的病。她身體弱底子虛,除了這次的風寒,恐還需藥物調理,多勞你費心了。”
大皇子有令,羅太醫自然不敢不從,背著藥箱就去了。
蕭嵐見又有太醫來,一問得知是大皇子派來的給五公主調理身體的,心里很是感激。之前太醫已經開了治風寒的藥,羅太醫問診之后便只開了補身子的藥方,交代了蕭嵐平日里需得注意的飲食,方才離開。
林非鹿這頭病著,長公主林念知那邊也是一回宮就躺下了。
她倒是沒發燒,只不過噴嚏不斷眼淚直流,都是被凍的。不過就這也把惠妃急得夠嗆,遣了宮女去請御用太醫。
馮太醫給林念知把了脈看完病,囑咐道:“近日氣溫驟降,正是時疾多發期,長公主需得多添衣,少出門。今日好幾個宮里都遣人來傳太醫,這時疾可小覷不得。”
林念知隨口問了句:“還有哪些宮里的也患病了?”
馮太醫道:“長明殿和云曦宮都傳了太醫,哦對了,還有明玥宮。
”
林念知一愣:“明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