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寸,她的輕顫就越明顯,明明還隔著一層衣服,細密的觸感卻已經攀附全身。
她緊抿住唇,雙手不自覺摟住他脖子。
宋驚瀾順著她的動作低下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吻猶如他的動作,溫柔又極具耐心。他好像一點也不著急,看她閉眼動情的樣子,饜足又滿意。
輕紗薄裙鋪了一床,他撐手在她身側,墨發垂落下來,與她長發交纏。眼里明明已經充斥了炙熱,卻還耐著性子低聲問她:“公主,喜歡我嗎?”
林非鹿鼻尖嗯了一聲。
他低下頭,輕輕吻她:“說出來。”
她腳趾蜷在一起,發出的聲音好像不是自己的:“喜歡——”
他笑著,往上親了親她耳垂,嗓音低得像蠱惑:“喜歡誰?”
那吻從她耳邊到頸邊,來來回回,像過電一般。她手指緊緊攀附他的肩,身子卻忍不住往后躲:“喜歡你——”
他手掌握住她的腰,又將她扯回來,手指輕撫著:“我是誰?”
她渾身緊繃,眼角溢出了淚意,斷斷續續又情難自禁:“陛下……夫君……”
他喜愛這樣的游戲,一遍一遍問她,一遍一遍聽她的回答。
聽她喊夫君,聽她混混沌沌的哭意,他在清醒和沉淪中起起伏伏,欣賞她在自己身下情迷意亂的樣子,又為她這副模樣發瘋。
而后,盈滿她的身體。
沉浮之間,林非鹿聽到他低啞的笑聲:“這一世,下一世,每一世,你都只能屬于我。”
她沒有說話,只更緊地抱住他,迎合他的所有。
第100章 【100】
半夜的時候, 宮人提了熱水進來,倒進屏風后沐浴大木桶里。
林非鹿簡直沒臉起來。
這該死的古代,事后洗澡還有外人進來,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浴室花灑。
聽著宮人進進出出,倒水嘩啦的聲音, 她埋在床上一動不動裝死,等人全部退下, 披著一件黑色單衣的宋驚瀾才撩開簾帳, 俯身來抱她去洗澡。
床上到處都是歡愛后的痕跡, 她埋在他懷里哭唧唧維持最后的尊嚴:“別喊他們進來,我來換床單,讓我換!”
頭頂笑了一聲,他把她放進水里,看水沒過她的身子,低頭親了親她額頭:“你先洗,我去換。”
林非鹿總算松了口氣。
木桶比她以前用的浴缸還要大,水面還飄著玫瑰花瓣, 旁邊的檀木架子上洗浴用品一應俱全,除了換水需要人工,其他的其實都挺方便舒服的。
她在水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邊緣半躺下來, 聽著外頭換床單窸窸窣窣的聲音,手指挑著水面的花瓣玩。
片刻之后,宋驚瀾換好被單走了過來。
他繞過屏風, 身上那件黑衣無風自動,墨發垂在身后,像在夜里出沒的妖精,專門以美色侍人的那種。
林非鹿拿著花瓣搓搓臉:“你洗嗎?還是先換水?”
宋驚瀾笑了下,直接跨了進來。他沒脫衣服,寬大的黑色衣擺就飄在水面,那些殷紅的花瓣浮在衣擺之上,交纏著他的墨發,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林非鹿一驚:“衣服濕了……”
話沒說完,人就被他扯過去了。
花瓣飄在水面,遮住了水下的一切。
她的腰仿佛被折斷,身子在水里沉沉浮浮,攀著他身體時,委屈似的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為什麼要在這里——”
他溫柔地伏到她頸邊,笑聲低又啞:“這里不用換床單。”
床單倒是不用換了。
但是后面宮人又進來換了次熱水。
林非鹿已經安詳去世了。
洗完第二次澡,她就不給他機會了,手腳并用從水里爬出來,迅速用浴巾把自己裹住,“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
宋驚瀾很輕地笑了下。
林非鹿機敏地從他的笑里領會到某種意思,頓時有點崩潰:“陛下你明天還要上朝啊!”
他朝她走來,經過檀木衣架旁時,順手扯下一件青色紗衣。
林非鹿連連后退,他步步逼近,低笑著問:“公主不是說過,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她退到了墻角,緊緊攬著浴巾,痛心疾首道:“那是昏君才做的事!陛下難道要效仿昏君嗎?”
宋驚瀾已經逼近,身影伴著氣息壓下來,將她完全籠罩,他低下頭來,嗓音低得像嘆息:“公主在懷,效仿昏君又有何不可?”
林非鹿:“…………”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他笑了一聲,把那件紗衣遞給她:“穿上吧。”
林非鹿無比嫌棄:“這麼透,穿這個跟不穿有什麼區別。”
宋驚瀾微一挑眉:“那就不穿?”
林非鹿一把扯過紗衣,背過身去,只留給他一個纖細漂亮的后背,飛快擦干水珠后,忙不迭將紗衣穿上了。
青衣輕薄,像披了霧的夜色,朦朧綽約,反而更誘人。
宋驚瀾眸色深了深,灼熱目光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遍,最終還是顧及她的體力,什麼都沒做,把人抱上床睡覺。
林非鹿覺得自己好久都沒這麼累過了,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剛剛跟奚貴妃學武那會兒。
她雖然不是什麼高手,但好歹也練了這麼多年武,自認為體力還是很好的啊!為什麼跟他一比簡直弱爆了?而且還是他在動,自己怎麼能累成這樣?!
抱著這個疑惑,她躺在他懷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