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猶豫了下,“嫻哥被你們襯比得好慘的,你別欺負她了。
“不是她先欺負你的麼。
“除了我爸那里不太好解釋,她也是為我啦……”
蘇荷說著,一停頓。
“對了,商嫻以你的名義,要和我爸談的是什麼事情?”
商驍:“補辦婚禮。
蘇荷:“…………???”
第二天,在《燃雪》劇組完成了最后一段長鏡頭的補拍后,蘇荷和商驍謝絕了劇組殺青宴的邀請,一同回了蘇家。
蘇·為自家閨女操碎了心·因為閨女一句話氣得一晚上沒睡·老父親,在他們到了蘇家時正坐在茶室里,臉色鐵青。
一見蘇荷敲門進來,蘇毅民沉著臉色,張口就要斥責,只是下一秒又憋了回去——
蘇荷身后,商驍隨著進門。
蘇毅民這一放一收,臉色憋得通紅,噎了半天才在兩人的問好之后粗聲粗氣地問商驍:“你怎麼也……跟來了?”
商驍神色平靜。
“我擔心您責罵她,所以才一起來的。
蘇毅民氣得想翻白眼。
“你倒是誠實!”
商驍微頷首,算是接了這句“表揚”。
“……”
蘇毅民視線一斜,輕易就看到了此時自動站到商驍身后的蘇荷——女孩兒此時正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這憊懶作態頓時看得蘇毅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當著商驍的面,他到底沒直接沖蘇荷去,而是一轉頭睖向站在前面的商驍。
“你是覺得你在蘇家有多大的面子,我會看在你的份上就不怪她了?”
商驍垂著眼,平靜沉穩。
“不敢。昨天的事情有別的隱情,不該怪蘇荷,您如果要責怪她,我會解釋給您聽。
蘇毅民噎了下。
他很確定,不管自己要說什麼,面前商家這長子都能拿出一個足夠漂亮的說辭來堵他的話。
所以就算說了,除了自己落個不是,還有可能背上故意為難女婿的名聲外,不會有任何結果。
這樣一想,蘇毅民頓時氣惱又訕訕地瞪了蘇荷一眼。
蘇荷這會兒非常識時務,乖巧地低下頭去做出一副“虔誠認錯”的模樣。
“對不起,爸,我以后不會胡鬧了。
這蘇家地界里知女莫若父,蘇毅民聞言就冷笑了聲。
“你說話要是算話,還能長出這麼副憊懶性格來麼?”
原本垂眸站著的商驍聞言,微皺了眉。
“蘇荷的性格很好。
蘇毅民:“………………”
這恩愛都要秀到他臉上來了。
蘇毅民一方面挺得意自己這個一貫冷淡的女婿對女兒好,另一方面又擔心蘇荷被慣壞了,還莫名有點吃味——總覺得像是有人搶了自己位置似的。
在這種復雜的心情下,蘇毅民跟自己擰巴了幾個回合,才終于坐下來,他伸手指了指和自己隔著茶海相對的兩個位置。
“行了。來都來了,坐下吧。
蘇荷和商驍依次落座。
蘇毅民不緊不慢地按著洗茶、沖泡的順序,給兩人斟出兩杯熱茶。等兩人雙手接過,他才將公道杯放回固定位置。
“既然你們一起過來了,那昨晚——”
想起什麼的老父親臉色一晦,惱怒地瞪了蘇荷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帶過去。
“昨晚我和商驍商談的那件事,剛好今天一起說說吧。
剛準備乖巧低頭做認錯狀的蘇荷一僵,連忙抬眼。
“我覺得補辦婚禮沒有太大的必要……”
話音一落,她被蘇毅民瞪了一眼。
“為什麼沒有必要?”
蘇荷往回縮了縮,小聲嘀咕。
“領證都三年了,這會兒補什麼婚禮啊?而且肯定會像個人偶娃娃似的被折騰,酒席上還要跟那麼多不認識的長輩同輩晚輩假笑,一定很累……”
蘇毅民眉毛一豎。
“我到底怎麼把你慣出這麼個憊懶性格的!?”
蘇荷停頓了下,還認真地想了想,才點頭說:“大概是放養吧。
蘇毅民僵住身影。
“而且其實不是您慣的,您千萬別自責。——因為您基本不管我,所以都是奶奶慣的。
蘇荷一停,眨了眨眼。
“要不,您去找她算賬?”
蘇毅民:“………………”
蘇毅民:“你是仗著商驍今天在這兒,覺得自己就有撐腰的了,是不是?”
蘇荷不好意思地看了商驍一眼,她微微歪了下上身,貼近那人一點,小聲問:“我爸待會兒要是抽我,你能幫我擋著嗎?”
“……”
商驍無奈看她。
只隔著一座茶海,這麼安靜的房間里再小的聲音也根本達不到“悄悄話”的效果——蘇毅民聽的一清二楚,惱怒地看著兩人。
蘇荷眼神更無辜了。
“你真不給我擋啊?”
思及在長輩面前應有的禮儀風范,商驍忍了忍。
但最后還是沒忍住——他伸手在女孩兒頭頂輕揉了下。
“給你擋。
蘇荷頓時明媚地笑了起來。
蘇毅民:“………………”
可憐茶海對面的老父親,眼睛都快被這不孝女給閃瞎了。
那種復雜的心情再次浮到蘇毅民的心頭,像是兩片撥不開的烏云沉悶地壓在他頭頂。
蘇毅民無聲地吸了口氣,壓住火。
然后他祭出了殺手锏。
“婚禮補辦這件事沒得商量。之所以跟你們談,也只是想參考你們的個人建議——既然沒有,我會和親家商定這件事,你們兩個就不要管了。
“……”
一聽這話,蘇荷頓時蔫了。
之后,三人又進行了長輩與晚輩之間的例行問答,等坐了約莫半個小時,蘇荷和商驍起身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