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
吳頌預約的依舊是頂層的vip豪華包廂,長排落地窗、半個區的夜景全數能夠收入眼底的那種。
蘇荷和商驍這些嘉賓組的,與嚴奕先到了大包廂內,節目組的其他幾個受邀的工作人員則要稍晚些。
這場慶功宴偏私人性質的宴情和犒勞,不需要嚴格的宴會禮儀,幾人進了提前布置好的包廂內,便各自結對地散落進房間各個角落里。
商驍被嚴奕拿“大舅哥”的身份拐去了導演組那邊。圈里想結識他的從來不在少數,而有嚴奕這個“大舅哥”搭線的保障,那個角落儼然成為包廂里最熱鬧的地方了。
夏詩意則站在蘇荷身旁,手里拿著一杯調色漂亮的雞尾酒,一邊心不在焉地和蘇荷聊著圈里的事情,一邊視線往那個角落放。
蘇荷瞥見己此,終于忍不住笑了。
“你對我表嫂這個位置就這麼虎視眈眈啊?”
“……!”
夏詩意猝然回神,連忙撇開視線。她臉上一紅,拿起酒杯往唇邊送。
“你胡、胡說什麼呢,我才沒有看他。
“我胡說?看那個方向,除了一堆中年大叔,就只剩下我哥和我老公了。
蘇荷莞爾地笑。
“而且,你這會兒如果沒有心虛得眼神亂飄,那可能還能更佐證些自己的話。
夏詩意見說不過,終于還是妥協了。
“好啦,我承認……我確實對嚴奕挺有好感的。
蘇荷輕“嗯”了一聲,尾音微微拖長了,她抱著手臂側轉身,正望向那個角落。
端詳幾秒,蘇荷笑著落回眼。
“怎麼瞧怎麼覺得他還是那個衣|冠|禽|獸,所以你到底看上他哪一點了?”
夏詩意撇嘴,“那是你對你哥有刻板印象。
蘇荷一噎,玩笑著嘆氣,“你要是知道他從小到大做了多少迫害我的混蛋事,你就知道我對他不止有刻板印象、而是已經快有刻骨的怨憤了。
夏詩意眼睛卻亮了。
“真的?那你說給我聽聽啊。
蘇荷:“。
初陷相思中的女人果然可怕。這副眼神看起來是恨不得把嚴奕從還穿紙尿褲的年齡開始八卦揭底啊。
不過左右這場慶功宴還未正式開始,蘇荷也覺得無聊,索性準備跟夏詩意嘮一嘮了。
女人們之間,從小到大都有一種很輕松就能結下深厚友誼的方法:手拉手去衛生間。趁著慶功宴的人還未到齊,蘇荷與夏詩意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前后從包廂里溜了出來。
蘇荷一邊跟夏詩意說著自己和嚴奕那些有趣的童年舊事,一邊往長廊另一頭的洗手間走去。
畢竟是私密性極高的私人高級會所,這一層又是定價最高的vip區域,鋪著昂貴地毯的長廊上鮮有人影。長廊兩邊的水晶壁燈也亮著幽靜的光。
某個故事的間隙,蘇荷稍作停頓,剛要再開口,前面的長廊拐角里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響聲。
蘇荷和夏詩意愣住了,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扭頭看向對方。
這幾秒間,一個粗野的明顯帶著酒瘋語氣的辱罵聲音含混地傳了過來——
“你他媽……就是個婊|子,還、還他媽跟我拿喬、跟……跟我這兒立牌坊!?”
話聲一落,似乎又是一記耳光聲。
“老子告訴你……被、被我睡是你的福氣——你還她媽以為自己是、是個當紅小花旦呢……我呸!你就是個破鞋!我肯看你一眼都、都是抬舉你了!”
緊隨其后,一陣拳打腳踢和女人的嗚咽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了過來。
蘇荷的臉色冷了下來。
“詩意,你先回包廂,待會兒我去找你。
夏詩意還是第一次撞見這種情況,即便沒見到現場也足夠讓她臉色發白了。一聽蘇荷的話,她更是緊張起來:“你準備怎麼做?你別……別沖動啊。
蘇荷露出一個短暫的笑,水晶壁燈下背著光的眼神確實黝黑而凌厲的。
“別擔心。我在家里接受過訓練……‘垃圾回收’是我的特長之一。
“真的嗎?”
“嗯。
“那你等等我,我、我這就叫人過來。
“不用……”
蘇荷沒來得及說完,夏詩意已經快步往包廂方向跑回去了。
蘇荷沒有顧得上去追或阻止——前方不遠處的拐角內,那罵罵咧咧和踢打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大,而女人強壓的掙扎和嗚咽聲音卻逐漸弱了下去。
蘇荷眼神終于降到了冰點。
她向前邁開步子,同時腳跟后抬——兩只細跟的高跟鞋被她直接扒下來。拎著后跟的細帶,蘇荷面無表情地快步走過去。
一拐過長廊,看清墻角被醉醺醺的男人撕扯著頭發、穿著皮鞋兇狠踢著的蜷縮起來的女人,蘇荷心頭怒意徹底壓不住了。
她跨步上前,一甩裙擺,撩腿擰身,借著空中劈落直接將那男人一腳踢了出去。
像是一攤死豬肉撞到了墻上,那挺著啤酒肚的男人在地上悶了好幾秒才慢慢呻|吟著罵罵咧咧地抬起頭。
“誰——!誰她媽……踢、踢老子的!?”
不同于之前的低聲咒罵,這一嗓子殺豬似的,震得半條長廊都響動。
幾秒后,他們身旁不遠處的那個包廂門就打開了。
“哎喲林總!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