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是怎麼去的,就怎麼回來了。
保姆張玉芬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拎著東西下了車,在停車場對趙湛懷喋喋不休地抱怨:“明溪小姐真不好伺候!”
“我把東西放在車子里,去教學樓找她。可都沒見到她的人,就被一個紅頭發的男孩子讓人給趕出去了。她是不是學壞了,身邊的同學都那麼不講理。”
“這要換了趙媛小姐,肯定會把我帶到宿舍樓,再給我倒杯水。”
“行了,你先回去。”趙湛懷臉色已經抑制不住地難看了,不想聽她廢話,對一邊匆匆趕回來的助理道:“東西先拿來放我車上。”
助理接過保姆手里的東西,打開趙湛懷的奧迪的后備箱。
保姆還想說什麼,被趙家的司機拉著走了。
等兩人走后,趙湛懷看了眼后備箱被原封不動送回來的東西,蹙眉道:“她和家里鬧翻了也就算了,連這些東西也不要了,天氣說變冷就變冷,這孩子未免也太倔了。”
“還有你。”
“您家里的司機開得太快了,我沒追上。”助理委屈地解釋道:“但是有件事……不知道當不當說。”
“什麼?”趙湛懷心緒煩亂,轉身往電梯走:“有話就說。”
助理連忙跟上去,猶豫了下。
趙湛懷側頭看了他一眼:“到底什麼事?”
“我怕說了就是挑撥您家的家務事。”助理道。
趙湛懷眉心蹙起:“你是不是撞見什麼了?”
“對,我看見的怎麼和您家保姆說的不一樣。我去的時候正好撞見,趙明溪明明就出來見她了。”
助理看了眼趙湛懷的臉色,繼續道:“兩人當時在教學樓底下,您家保姆臉色拉得老長,陰陽怪氣地把東西給她,具體說了什麼我沒聽清,但是看您家保姆那神態,換了我我也不想接受這堆衣物。”
“中間您家保姆還說了什麼‘不識抬舉’之類的話,趙明溪這才不耐煩了轉身就走,然后之后遇見幾個從操場回來的男生,才發生了后面把您家保姆攆走的事——而且您知道您家保姆說的紅頭發的男生是誰嗎?”
趙湛懷腳步停住,他的注意力完全沒在最后一句,而是在前面。
他向來溫和,但此時整個人臉色已經難看到不行了:“李瀟,你說的真的假的?!”
“當時應該有學生在看著,您要不信,我去找幾個來。”
趙湛懷根本沒想過會是這種情況!
公司的事情就已經夠忙的了,他一向不太管家里的家務事。
都是趙母在管。
要不是這次明溪說要斷絕關系、鬧得很大,怕父母知道,他也不會插手。
但是在他的認知范圍內,也絕對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保姆就是保姆,在他家干了再多年再把她當親人,也是保姆。
即便明溪有什麼錯,她有什麼資格對趙明溪冷嘲熱諷?
而且趙湛懷還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次是這樣,那之前這個叫張玉芬的保姆是不是也針對過明溪很多次,而家里人都不知道?!
趙湛懷心里又刺又亂,吸了口氣,車鑰匙往李瀟懷里一扔,轉身就往反方向走。
李瀟連忙接住車鑰匙:“您干嘛,待會兒還要開個會。”
“會議延后,你開車,我回去一趟,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
這邊,傅陽曦氣急敗壞,跟個炸藥桶一樣沖到教室,冷著臉把夾克一脫,抓起桌上的杯子猛然灌了口冷水。
教室里的小弟見他風風火火地沖進來,生怕他在哪里磕碰一下,讓他們傾家蕩產,簡直嚇壞了。
坐在過道的小弟慌忙把桌子一挪,讓本就寬闊的‘曦哥專屬道’變得更寬敞。
趙明溪和柯成文走進來。
小弟們都用企盼的眼神看著趙明溪,希望她能讓傅陽曦冷靜下來。
面對這一雙雙寄托著生死存亡的希望的眼睛。
明溪壓力好大。
她走過去,看著傅陽曦,猶豫了下,道:“你別生氣了,這有什麼好氣的,我家保姆本來就那樣。”
傅陽曦不敢置信道:“她看你的眼神居然是用瞥的!”
“那有什麼。”明溪道:“她本來就是斗雞眼啊。”
傅陽曦:“……”
傅陽曦忍無可忍:“她竟然直接把東西扔你懷里!”
明溪:“不然還要花式搖手,跳個花滑,飛翔著遞到我面前嗎?”
傅陽曦:“……”
明溪:“而且你已經把她攆跑了,就別生氣了,好不好?”
傅陽曦還是臭著一張臉,不過聽到明溪半哄半勸,他臉色還是恢復不少。
他伸腳勾了下椅子,抱著臂坐下來,道:“你不是有我電話號碼嗎,下次這樣的事情打電話給我——”頓了頓,傅陽曦又冷酷地找補了句:“或者柯成文。”
柯成文也忙道:“對,打給我!樂意為美女服務!你家那個保姆也太囂張了吧!再有這樣的事你打給我,我替你教訓她!”
“那我打給柯成文。”明溪覺得這種小事總不好麻煩傅陽曦,要是傅氏那群人知道自己讓他們家太子爺替自己趕一個保姆,會不會以精神損失把自己告到法庭。
她轉頭看向柯成文:“我還沒存你電話號碼呢,順便存一下吧。”
柯成文當然是趕緊掏出手機。
傅陽曦拳頭硬了,涼嗖嗖的眼神看向柯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