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芬壓根不知道趙湛懷一回來就把趙母叫到書房去, 接下來又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挨個叫到書房是干什麼。
只知道這些人出來之后,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發生什麼了?”張玉芬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其他幾個人避開她走。
和她關系不大好的另一個鐘點工阿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 說了句:“您自求多福吧。”
趙明溪兩年前才來,趙家對他們的說法是,趙明溪因為身體不好,從小被養在鄉下,現在十五歲了該接回來了。
眾人也沒有多想,畢竟他們也就這幾年才來的趙家干活兒, 也管不著趙家的家務事。
但張玉芬和他們不同,張玉芬在趙家十幾年了, 老員工了,仗著照顧過趙媛很多年,經常倚老賣老。
見趙家人在趙明溪來之后, 放在趙媛身上的注意力一半都落在了趙明溪身上,張玉芬就經常忍不住為趙媛抱不平。
倒也沒做出什麼特別過分的事,就是冷眼幾次, 陰陽怪氣幾句。
趙明溪之前有一次想說,卻又拿不出張玉芬苛待她的證據,只好不了了之。
其他幾個員工則覺得張玉芬資歷老,沒必要和她過不去,于是也不可能和趙家人打小報告。
而這趙家人更沒人察覺。
但沒想到今天趙湛懷特地從公司回來,就是質問這事兒。
張玉芬瞬間明白了是什麼事兒,但是卻不以為意,還對那鐘點工阿姨道:“大驚小怪。即便是知道了我對明溪小姐態度不好,又能怎樣,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把我開了吧?頂多也就是口頭教訓兩句。”
鐘點工阿姨不太服氣地看著她敲門進了書房。
雖然覺得她很討厭,但也覺得她說的是事實。
不過是態度問題而已。
結果這個念頭還沒閃過,書房里猛然傳來趙湛懷提高了八個度的聲音:“小事?你一個保姆逾越了你的本分,你管這叫小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些小事,明溪她——”
書房里趙母訝然:“明溪她怎麼了?!”
“沒什麼。”趙湛懷焦頭爛額,不敢說趙明溪要和他們劃清界限的事情,只能道:“就因為這些事情,明溪離家出走了。”
趙母莫名其妙:“明溪離家出走的次數還少嗎?你上次不是還看過她,說她生日宴左右就會回來嗎?你今天突然發這麼大火干嘛?”
趙湛懷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鐵青著臉盯著嚇得戰戰兢兢的張玉芬:“行了,你拿筆錢走吧。”
要讓明溪回來,趙湛懷目前也沒有別的好辦法。送東西過去好像沒有誠意,如果解雇張玉芬的話,明溪說不定能在生日宴之前回來,那樣的話家里還能維持穩定。
張玉芬腦袋嗡地一聲不敢置信,臉色煞白,張大了嘴巴。
趙母也一頭霧水地站起來:“讓她給明溪道個歉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還得趕人走,她這一大把年紀也四五十了還能去哪里工作?”
外面的幾人聽見了書房里的動靜,也全都面面相覷,驚訝至極。
今天趙湛懷是怎麼了,平時很溫和的一個人,為什麼突然要解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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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湛懷這邊還在僵持。
明溪則正在被國際班的班主任叫出去。
明溪還以為班主任是要責怪自己快上課了還在說話,但沒想到班主任是關心她從普通班轉過來有一段時間了,學習是否吃力,是否跟得上。
班主任盧老師和顏悅色道:“明溪,明后兩天是十月份的月考,你要是覺得吃力的話,可以以進度還沒趕上為由,申請不參加。”
明溪有些不解,怎麼班主任話里話外的意思好像是,不想讓自己參加這次考試?
班主任避開她的視線,呷了口茶,愁苦地壓低聲音道:“其實是這樣的,主要是國際班每次平均分都和另外兩個班差很大一截,差的越是多,我面上就越無光——所以你要不從十一月份的考試開始參加?轉班這種情況,學校是允許申請第一次缺考的。”
明溪瞬間懂了。
在A中,這三個班是獨立在普通班之外的,學習進度超過普通班何止幾本教科書。
別說年年參加國家競賽獨步凌霄的金牌班、和成績均衡發展的常青班了,就連國際班,所學習的知識范圍也是超了普通班一大截。
可以說普通班二十幾個班就沒辦法和這三個班相提并論。
每次的考試試卷也全都不是一套。
而明溪卻是普通班常年中下游。
唯一考得最好的一次,是意外到了普通班的年級第三。
可即便普通班的第一名,也可能就相當于這三個班的末游。
換句話說就是明溪不夠格。
本來班上就有傅陽曦這種心情好時飆個全班前幾,心情不好時亂填答題卡的人,來不定時拉低班級平均分。
再來一個從普通班轉過來的,豈不是又要再拉低一下平均分?
班主任最近其實很心梗,只是沒表現出來。
明溪不知道該怎麼跟班主任說自己以前考試都是被下了debuff,現在通過吸收傅陽曦的氣運,已經攢到了66棵嫩苗,對自己考試的影響已經大大減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