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蹭蹭蹭地來了火氣,還要頂嘴,趙湛懷皺眉道:“少說兩句。”
趙家簡直雞飛狗跳。
趙媛反而像是被他們忽視了一樣。
趙媛站在角落,咬著下唇,指甲漸漸掐進了手心。
她從沒想過趙明溪的離開,會對趙家這些人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明明在趙明溪來之前,他們都只屬于她一個人的。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趙明溪就開始占據了分量。
……
甚至在趙墨那邊,逗弄脾氣不好惹的趙明溪,也比逗她好玩得多。
昨晚明溪徹底離開了家,今早趙媛起來時,見趙母在吩咐人搬東西。
她還以為是要把趙明溪的房間搬空,恢復以前的格局。
但沒想到趙母反而是把明溪的東西全都留著,并且讓人罩上防塵布,免得等明溪回來時,這些東西都落了灰塵。
——即便趙明溪已經說得那樣清楚了,這一家人還是等她回來。
趙母還讓她在學校盡量不要和趙明溪接觸,免得刺激到明溪。
趙媛心頭猶如堵了一塊。
她小心翼翼地對趙母提起來被趕走的保姆張阿姨。
這次趙母的回答卻很堅決,而且很不耐煩她提起來這個人:“她都那樣欺負明溪了,肯定留不得,你別替她說好話了。”
……
趙媛只感覺,家里的一切都在發生著變化。
而且因為昨晚警察局前明溪和趙家人的決裂,急速加劇了這一變化的發生。
天平一下子傾斜向趙明溪那邊。
……
“要不,我還是離開這個家吧。”趙媛突然開口,她的話打破了僵局:“明溪應該是討厭我,所以才不想回來。”
她站在那里,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顯然是被他們吵得不知所措。
趙家人齊齊朝她看來。
趙父立馬呵止了她:“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離開干什麼?這件事不關你的事,我早就承諾過,我們趙家還不至于多養一個孩子都養不起。”
趙母看著趙媛眼圈泛紅,心里也有些難過。
……換作平時,她會立馬上前去抱住趙媛。
但是昨晚趙母腦子里翻來覆去的全是趙明溪和她相處的那些畫面,不知怎麼,她感覺這麼做仿佛就對不起了親生的趙明溪一般,心中一下子便非常刺痛。
于是趙母指尖動了動,什麼也沒做,只是口頭上勸道:“對,別說這些胡話。”
趙媛捂著臉,眼淚從指縫大滴大滴落下。
趙墨在娛樂圈見慣了女人的哭泣,他看趙媛的眼神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這種時候,說這些話,聽起來好像是很善良,但怎麼——
怎麼感覺哪里不太對勁呢。
趙墨已經很久沒見過趙媛了,他覺得趙媛好像和他記憶里的樣子有所改變。
但隨即他又覺得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居然用娛樂圈的那一套來揣測自己妹妹。
趙宇寧眼神則更加微妙,要是以前他還會覺得趙媛委屈極了,是趙明溪搶走了她的東西。但自從上次在藝術部的沖突過后,他就覺得自己看不清趙媛了。
趙媛現在哭,未必是真哭。
說不定又是什麼手段。
趙宇寧鼻子里頓時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趙媛:“……”
全家:“……”
趙母解釋道:“宇寧和媛媛鬧了矛盾,還沒解開。”
但此時大家也沒有心思去管趙宇寧和趙媛又是鬧了什麼矛盾。
大家在這種低氣壓當中,沉默了片刻。
趙湛懷被趙父叫到了書房去,說的自然是趙明溪的事情。
就只有趙墨翹著二郎腿,見趙母和趙媛上樓去了,摸著下巴思忖片刻,對趙宇寧招了招手:“過來,給二哥說說你和趙媛之間都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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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小夏這一整個周末則都在想上周五的事情。
她百思不得其解。
她周五放學后特地去了一趟學校信息部,登錄上去,查了一下趙明溪和趙媛兩人的學籍信息。看見上面明明寫的都是十月十四日。
——那趙明溪干嘛要對傅陽曦他們說自己的生日是十月二十四?
口誤?
還是不想被送禮物,所以瞎說的?
但鄂小夏憑直覺感覺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她心里隱隱有些懷疑趙明溪是不是其實是趙家的養女或者私生女。
但是又不敢確定。
于是周六早上她忍不住去了一趟趙家所在的別墅小區。
以前她經常來,來了之后就去趙媛的房間玩,趙家的司機等人都認識她了。再加上趙家的保姆也不知道她和趙媛之間發生的那些事兒,以為兩人還是朋友,便讓她換了鞋進來。
鄂小夏一進趙家,就發現趙母正在吩咐人給趙明溪的房間里的東西蓋上防塵布。
而且趙母還盯著走廊上一張趙明溪的相框照片發呆,捂著臉流淚。
什麼情況?
因為趙明溪離家出走,這麼傷心?
鄂小夏有些摸不著頭腦。
趙媛從樓上下來,一眼便看見坐在客廳里拿著杯水的鄂小夏,她臉色立刻變了,匆匆走下來:“誰讓你進來的?”
一旁的保姆慌了,連忙道:“小姐,我以為她是你朋友。”
趙媛道:“我沒有這樣毒蛇一樣的朋友,以后別讓她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