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這一個月以來趙湛懷第一次主動打電話來。
趙湛懷的公司現在為了新布局,必須要盤下那塊地,否則這一整年的經營效益都會潰散。
即便路氏不肯降低價格,到了最后趙湛懷也只能花大價錢買下那塊地皮的。
而現在趙媛幫他撬開了路總的口,收購價格有了降低的可能,就能為趙湛懷的公司節約下一大筆流動資金。
趙湛懷那邊當然是重重地松了口氣。
趙媛連番告捷,今天心情也不錯,只覺得一切都可以被自己恢復到從前沒有趙明溪時候的樣子。
接下來,就是好好準備校慶和聯賽了。
“路燁今天來時臉上好像掛了彩,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爸揍的。”
“看電影。”趙媛看了蒲霜一眼,道:“我沒有答應任何人交往過。”
蒲霜:“……”
蒲霜頓住腳步,心里忽然對趙媛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趙媛已經越走越遠。
蒲霜盯著趙媛的背影看了會兒,還是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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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燁幫趙媛這事兒,則很快就傳到了柯成文耳朵里。倒不是柯成文要故意打聽,而是打籃球的操場就那麼大一塊兒。
路燁能和女神一起看電影,興奮得不得了,自個兒就大嘴巴到處宣揚了。
下午體育課的時候,柯成文抱著籃球過去,扭頭就把這事兒給傅陽曦和姜修秋說了。
姜修秋穿著羽絨服蜷縮在角落操著手,脖子縮進衣領里,沒搞清楚狀況:“所以——這事兒關咱們什麼事?”
說完他笑瞇瞇地隨手收下兩個女生紅著臉遞過來的情書。
“你不懂。”
姜修秋將情書塞進衣服口袋,又恢復了沒什麼表情的模樣:“但是趙明溪不是已經和家里斷絕關系了?趙家人以后再偏向誰,她又不在乎。皇上不急你這個太監急什麼。”
“曦哥,你說呢。”柯成文無法和姜修秋溝通,徑直看向傅陽曦。
傅陽曦囂張的紅發在寒風中凍僵,俊俏的眉眼因為失戀而透著一股頹喪之氣。
他死死地陰郁地盯著那邊打籃球的沈厲堯,捏著可樂罐子的手指無意識用力,直到可樂“Piu”地一下飆出來,罐子被捏成扭曲一團。
他看似沒在聽柯成文說什麼。
但是等柯成文說完后,他呵出一口寒氣。
“手機給我。”
柯成文連忙從兜里找了找,找出他的手機給他。
傅陽曦抄起手機,起身走開幾步,撥了一通電話。
姜修秋冷得轉不動脖子,整個身子往那邊轉動,看向傅陽曦那邊,納悶兒:“他這是——”
柯成文了然道:“把趙媛的事給攪黃。”
姜修秋:“……”
等傅陽曦回來,姜修秋嘆氣道:“趙明溪一點都不喜歡你,你都失戀了,你還管她的事情干什麼。”
傅陽曦怒道:“我沒有在管她的事情,我單純看不慣趙家那群人,不想他們好過,這是我的私人事情,懂?”
姜修秋道:“我早說過什麼,從小到大,我就沒見過因為我們本人追我們的,你還不信那個邪。
傅陽曦心態瞬間崩了,理智頃刻間炸成了燃燒的煙花。
他血液往上涌,“唰”地一下站起來,摔了可樂罐子,揪起姜修秋的衣領:“你他媽是不是想打架?”
姜修秋衣領被揪得變形,但卻宛如老僧入定,也不生氣,只是又喪喪地嘆了口氣。
傅陽曦:“……”
傅陽曦松開姜修秋的衣領,沮喪地一屁股坐在旁邊。
趙明溪身上的溫暖是真實存在的,也曾給他支起過一個美妙的夢,讓他每晚入睡時四肢百骸都是暖的。
趙明溪曾讓他多了一個入夢的理由,讓他少了幾分對過往噩夢的懼意。
但現在,夢碎了,光也沒了。
趙明溪身上依然很暖和,她遞的糖依然看著就很甜。
可傅陽曦手指尖仍然是涼的。
柯成文見他倆喪喪的,也情不自禁被帶喪了,在旁邊挨著坐下來。
旁邊兩顆腦袋扭頭看向他。
柯成文壓力好大,但只能硬著頭皮說出自己的想法:“世上無難事,只怕有錢人。
姜修秋搖頭:“未必,你沒聽說過異地戀會激發人的荷爾蒙?這樣做,到時候都不知道是在促成他們兩個還是在拆散他們兩個。”
姜修秋繼續分析:“而且沈厲堯好端端的突然轉學,趙明溪肯定會覺得不對勁,傅陽曦在電視劇里就變成惡婆婆的戲份了。
“……”
三個人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傅陽曦繼續惡狠狠地盯著不遠處的沈厲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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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厲堯最近則同樣心煩意亂。
做實驗出現錯誤的次數變多,打籃球時也心不在焉。
趙明溪那天在走廊上當著他隊友的面,說不再喜歡他之后,便果然再也沒來找過他。
何止是沒來找過他,簡直是刻意躲避他。
曾經每天見的人,就這麼消失在了他的世界當中。
一開始沈厲堯還冷著臉抱著某種隱秘的期望,想著她這又是一次欲擒故縱,或許不是真心。
然而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沈厲堯在一天天的無所適從和煩躁焦灼中終于漸漸意識到,趙明溪她,就真的走到那里,然后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