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神色古怪道:“他問我整容沒,好像是在推算我們后代的基因。”
傅陽曦:“…………”
好說歹說,傅陽曦總算是相信老爺子沒對明溪干出什麼事情來。他在明溪的勸告之下,沉著臉回去對老爺子道歉,但是老爺子早就氣冷抖,坐車上高速回去了。
明溪現在算是見到了,傅陽曦的爺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就完全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概括出來的人。
兩人從日料店出來,走在街邊。
明溪問:“你剛才說老爺子對你非打即罵,為什麼?”
傅陽曦才察覺自己一不小心說漏嘴,神情不大自然,道:“沒什麼,就是作為男孩子嘛,皮了點,難免會被爺爺收拾。”
他對老爺子的心理很復雜。
老爺子說對他好吧,但是有時候看他的眼神又真的咬牙切齒的,見他做錯了事,會把他往死里揍。
但是說厭惡他吧,好像又不至于,十三歲那年,老爺子一開始是想將他送出國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算是保護他,這樣的話,便完全不用面對接下來的爛攤子了。
而且他也能確定,老爺子從未考慮過傅至意,從來都確定繼承人會是他。
他之所以只跟小口罩提起過老爺子,是因為十三歲之后,他待在老爺子身邊長大,也就只對老爺子最熟悉。
明溪又問:“你的腿完全好了?”
“是,完全好了,好得是不是很快?”傅陽曦張開手臂,將明溪抱著舉起來走了兩步。
路人紛紛看來,明溪簡直臉頰發燙,捶了他一下。
他才將明溪放下,得意道:“這叫什麼,英雄的勛章,孔武有力。”
明溪:“……這個詞真的和你不搭謝謝。”
長著一張美少年的臉,成天想的凈是行軍打仗的糙漢子的事。
這就是男孩子嗎?
許久沒見,兩人都克制不住思念的蔓延。
但是小小分開了一段時間,都有點害羞。
傅陽曦牽著明溪的手,帶她去自己停放車子的地方,打開后備箱給她看自己給她帶來的東西。
“幾件從家里帶過來的衣服,羊毛襪和雪地靴也買了新的,這是兩頂毛線帽,最近太冷了,你照顧好自己,不要把我家小口罩弄感冒了。”
說著傅陽曦就把標簽暴力一扯,隨手將標簽丟進后備箱,將毛線帽戴在了趙明溪的腦袋上。
他兩只手捧住她腦袋,往下扯了扯,將她玲瓏有致的耳朵也包裹了進去。
感覺挺合適。
他翹起嘴角:“看來對你的頭圍預測準確。”
明溪本來感覺心中一陣溫暖,聽到“頭圍”兩個字就忍不住怒道:“你什麼意思,嫌我腦袋大?”
傅陽曦揉了揉趙明溪的頭頂,“嗯哼”一聲,得意道:“那確實不是很小。”
明溪踹了他一腳。
傅陽曦又從車子里翻出更多的東西:“還有暖寶貼,紅糖——”
后面的他說不下去,耳根已經“唰”地一下紅了。
明溪臉頰發燙:“傅陽曦,對著日歷數著我的日子呢,你怎麼知道我哪天來大姨媽?”
傅陽曦怒道:“你以為我想知道啊,還不是你自己弄臟了床單,第二天早晨偷偷摸摸起來洗?!”
害得傅陽曦當時面紅耳赤了好久。
他在來之前告誡了自己一百遍要酷,要冷,要帥,要拽,但是還是沒控制住,惱羞成怒道:“我不是故意窺探你的隱私的!”
明溪快笑死:“本來以為你是校霸男友,怎麼感覺現在一股爹味兒。
明溪話沒說完,被傅陽曦的掌心輕輕捂住了嘴巴。
時間忽然靜止。
傅陽曦猛地將她拉進懷里。
他低著頭,下巴擱在她脖頸上,緊緊抱住了她。
他一只手按在她后腦勺上,像是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
聲音在寒風中有點啞。
“小口罩,我真的想你了。”
傅陽曦羽絨服外套敞著,明溪的臉頰貼在他的黑色毛衣上,感受到毛衣的癢,同時也感受到他狂有力跳動的少年人的心臟。
撲面而來的溫暖。
撲面而來的歡喜。
正值黃昏,車水馬龍。明溪的臉被埋在傅陽曦鎖骨處,什麼暮色也看不見,唯獨看見他的血液順著他的血管朝他的心臟流淌而去。
“我也是。很,非常,特別。”
“想你。”
明溪閉上眼睛,回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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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東西送回酒店后,兩人也餓了。
明溪不喜歡吃日料,再加上老爺子存在感太強,給她太大的壓力,于是她在日料店根本沒吃什麼。
剛好傅陽曦一路開車過來也什麼都沒吃。
兩人便上大眾點評搜索了下,找了家面館坐下。
剛坐下來一個小男孩就來強迫兩人讓位,纏著明溪的腿不放開。
傅陽曦拳頭的硬,不分老幼男女。
他頓時臉色就拉了下來,漆黑眉梢警告性地挑起:“干嘛呢,小屁孩,旁邊那麼多位置,非得來搶我們的?”
“你們靠窗!”小孩嚷嚷道:“我要坐靠窗的位置!”
傅陽曦冷漠臉,繼續校霸臉涮筷子:“然并卵,是我們先來的。”
旁邊走來一中年胖子,怒道:“你這高中生怎麼回事,我家有小孩,讓著小孩一點不行?”
“就你家有小孩兒?”傅陽曦冷哼一聲,站起來,朝對面的趙明溪一揚下巴:“介紹一下,這我家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