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外面吃過了。”周西沒有換拖鞋,轉身拉開門往外面走,“你和爸爸先吃,我和陸北堯有事要談,他不在這里吃飯。”
董阿姨看向陸北堯,陸北堯換鞋拿起車鑰匙轉身大步出門。
疊墅很不好的一點是入戶門公用,人來人往,他們又都是公眾人物,很不方便說話。周西走出院子,陸北堯在身后開口,“車在外面停。”
周西霍然回頭,往后退了半步,看著陸北堯,“我在電話里說的不夠清楚嗎?”
陸北堯拿出口罩戴上,劍眉下一雙眼更加深邃冷刻,如墨的眼仿佛淬冰,嗓音慢下去,沉沉的,“不是很清楚,你重復一遍。”
“我們分手了。”
陸北堯蹙眉,嗓子忽然就啞了下去,“理由。”
“我不愛你了。 ”
夜幕降臨,天暗的發沉。小區里巨大的樹木高聳,走道的另一邊湖中月開的燦爛,香味濃郁。夜風微暖,撫著花瓣與枝葉。
周西穿的簡單,斜挎著包。長發松松散散的落在削瘦的肩頭,杏眸清澈浸著路燈的光,看上去有幾分陌生的寒。
“累了,不想愛你了,徹底結束。”
有人牽著狗出來,看到陸北堯堵著路,低聲說,“能讓讓嗎?謝謝了。”
陸北堯抬手整了下口罩邊緣,退到花圃邊緣。
牽狗的人看向周西,周西凌厲眸光看了回去,那人連忙收回視線離開。
“我們也沒什麼可分,我搬走,其他的東西屬于你,歸你。到此結束,以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周西頓了下,說道,“反正我走我的。”
她才不要走獨木橋,她要走星光大道。一路鮮花,一路燦爛。
陸北堯的手指動了下,他的手很長,指關節清晰分明。
指腹劃過褲子邊緣布料,眉頭擰的更深。
漫長的沉默,陸北堯抬手按著眉心,手指在臉上籠出陰影。他一閉眼,隨即放下手,清冷的眸子直落過來,“現在把所有話收回去,你想要的我照單全收。全部,包括你去年看上的兩百萬的包。”
陸北堯抬起手腕看時間,他今天是請假回來,晚上還要拍夜戲。
“我說了,我不是威脅,也不是跟你要東西。”周西直直看著陸北堯,陸北堯讀書時候清俊高冷,是眾星捧月的校草,追他的女生排成隊。現在他是國民男神,微博粉絲千萬,發一條微博轉發評論直奔百萬,頂級流量,各大品牌的寵兒。耀眼奪目,如日中天,萬千寵愛于一身。追他的人更多,周西算什麼?
周西唇角揚了下,“我確實是跟你分手,放你一條生路,也放我自己一條生路。你那邊盡快讓團隊出分手聲明,你愿意甩鍋給我,我也接受,我不會在外面詆毀你。這是最后一次,之后我們再沒有關系。”
周西越過陸北堯往里走,手腕一緊。那個力道非常大,周西回身條件反射的抬手抽到陸北堯的臉上。并沒有太大的聲響,隔著棉口罩,感覺非常奇怪。周西的心臟刺痛一下,但很快她就清醒。
“你干什麼?”
陸北堯沒有松手,緊緊攥著周西的手腕,周西偏瘦,手腕纖細脆弱。他牙齒非常用力的咬了下,瞇眼,聲音又沉又啞,“我倒是不知道,你周西還會打人。”
“喜歡你的時候,我愿意做舔狗。不喜歡你,你什麼都不是。我為什麼還要偽裝?還要做你的舔狗?我不僅會打人、會罵人,我還會報警。
你繼續抓著我,我就報警。我光腳不怕穿鞋的,你一個明星,會損失多少就不清楚了,我不會再對你負責。”
周西亟不可待想跟陸北堯撇清關系,她認清自己的處境后,陸北堯就是她生命中的過客。
“松手。”
陸北堯的電話響了起來,陸北堯垂下睫毛,并沒有松開周西,他調整情緒才從口袋里拿出電話。來電是陳舟,陸北堯接通放到耳朵邊。
“你去哪了?”
“S市。”面前的女人清凌凌的漂亮,卸掉了濃妝,仿若初見。漂亮是一直都很漂亮,就是氣人。
陳舟氣急敗壞,“北哥,你知道陳導有多討厭私自離組,你想什麼呢?你現在私自離組被陳導知道,往后陳導的戲你就別想上了。還會被黑,蘇晨嚴那邊等著抓你的小辮子,你怎麼這麼不謹慎。”
手背上突然劇痛,陸北堯垂下視線。
周西溫熱的唇貼著他的手背,唇倒是軟,可不是親他。鋒利的牙齒咬破了他的皮肉,血已經涌了出來。周西奪不回手,就咬了陸北堯。
周西第一次咬陸北堯是大二那年,喝多了哭著跟他打電話。深夜十一點,陸北堯過去用全部的生活費結了周西的酒錢,沒錢打車,只能步行回去。
周西嬌滴滴的,走兩步就腳疼,陸北堯背她回學校。
不知道是周西喝多了耍酒瘋,還是她故意的。到校門口,周西一口咬到他的后頸,結結實實吸了一大口血,那個牙印在他的后頸上留了一個月。
好在是冬天,他可以拿圍巾遮。
手不能遮,拍戲必須露手,陸北堯松手。周西抬手狠狠擦了下殷紅的嘴唇,看都沒看陸北堯,轉身快步走向臺階。
徑直走回去,狠狠摔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