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堯唇角上揚,黑眸中也浸了一絲笑,他松開周西,“明天走嗎?”
“嗯。”
陸北堯看了周西許久,腦子里想了很多,想的百轉千回,可到底什麼都沒做,坐回去取出一支煙剛要點,目光觸及到周西又放回煙盒,“走吧。”
“少抽點煙。”
“嗯。”
周西的目光往下,看到陸北堯腳上的拖鞋,以及黑色大衣下面的睡衣衣角。
“你穿睡衣出門?”
陸北堯一個被人高度關注的明星,穿睡衣拖鞋出門,他從來都是一絲不茍,今天怎麼這麼邋遢?
陸北堯握著方向盤把車重新拐上主道,往郊區別墅開,嗓音低沉緩慢,這回多了幾分理智,“來不及換衣服。”
來不及?他是有多急?
周西看他,陸北堯沉邃的眼隱在陰影當中,只有長而黑的睫毛顯露出來。陸北堯是睫毛精,睫毛漂亮的要死。
周西以前很喜歡玩他的睫毛,陸北堯大部分時間脾氣都很好。只要不過分,他幾乎是有求必應。
睫毛落到手心,一直癢到了心臟深處。
周西收回視線,轉頭繼續看窗外,她把下巴擱在手背上,鼻尖隔著口罩觸到了玻璃。外面飛逝而過的反光帶,能看到裹挾著雪花的寒風。
呼嘯著,打著旋,漸漸融入黑暗。
許明睿的別墅在郊區,非常大,可以稱得上莊園了。電子鐵門緩緩升起,車開進院子的車庫,一排豪車。
周西看了陸北堯一眼,從另一邊下車。地上已經有了積雪,白茫茫一片。周西觀察四周,她以前也算有錢的,但跟許明睿家比,還是差很大一截。
“看什麼?”陸北堯拎著車鑰匙大步過來,習慣性的伸手到周西面前,接觸到周西的目光又把手垂下,“走了。
”
周西打量陸北堯,這回打量的很意味深長。
陸北堯刷指紋進門先用免洗洗手液噴了下自己的手,又遞給周西,“最近流感很嚴重,注意消毒。”
周西噴完手,往別墅里看,“我來這邊住合適嗎?”
“嗯。”陸北堯彎腰把拖鞋放到周西面前,接過周西的包放置一邊,“你——住我那邊,還是另外住?”
陸北堯直直看著周西,似乎把頭放到了屠刀下,就等她發號施令。
周西脫掉外套,陸北堯接過她的外套掛到玄關隔壁的衣帽架上。
周西又解圍巾,她里面穿著煙灰色毛衣,貼身的。勾勒出細細的一抹腰,陸北堯知道那腰有多軟。
毛衣下擺落入黑色半身裙,她纖細又精致。
陸北堯接過圍巾掛回去。
“我們又沒有談戀愛,住一起不合適。”周西說。
刀落下了,陸北堯并沒有預料中的那麼疼,還能接受。就是等待的時間比較煎熬,他走回去給周西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房間在二樓。”
這套別墅確實是大到不可思議,就是主人的品味不怎麼行,裝修的仿佛酒店。陸北堯帶周西到房間,他口罩已經拿下,露出俊美的一張臉,“需要什麼叫我,我在隔壁。”
“好。”
房門關上,陸北堯抬手抹了一把臉,身后房門忽然打開,他迅速冷靜下來回頭,“西西?”
“許明睿跟你住一起?”
陸北堯默了幾秒,隨即表情有些精彩,“他住三樓。”
陸北堯瞇了下眼,“我,筆直。我直不直,你不知道?”
周西哦了一聲,耳朵有些燥,“拿一套你的睡衣給我,謝謝。”
陸北堯喉結滾動,平緩情緒,點頭,“好。”
周西要關門,陸北堯再次開口,“周西,我愛你。
”
兩分鐘后陸北堯把睡衣送過來,周西接過就關上了門,沒有跟陸北堯再交流,怕交流下去就深入了。她對陸北堯是沒有抵抗力,她太清楚自己的那點出息了。睡衣是深藍色襯衣式薄款,房間內暖氣十足,倒是不會冷。
周西洗完澡穿上陸北堯的睡衣,衣服很大,她只穿了上衣。走到窗戶邊看外面,窗外桂花樹上積上厚厚一層的雪,樹枝被壓彎,搖搖欲墜。
院子里的燈光落到雪花上,反射出晶瑩光芒。
周西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
B市初雪,她看到了,美的絢麗。
手機響了一聲,陸北堯的微信發過來,“不要看太久,早點睡。”
周西轉頭看過去,看不到另一邊窗戶,陸北堯怎麼知道她在看雪?周西收回心思,陸北堯第二條信息過來:“把褲子穿上。”
周西用力拉上窗簾,懷疑陸北堯在她的房間裝了攝像頭,找了一圈什麼都沒看到轉身回到床上。冷靜的想了想,陸北堯應該不會那麼卑劣,那是隔壁窗戶能看到這邊?
周西一覺醒來在雪光之中,滿室明亮。窗簾掀開一道縫,大約是昨晚沒拉嚴。
窗外樹枝上積滿厚厚的白雪,整個世界陷入一片銀色。素裝銀裹,美不勝收。周西赤腳跳下床,踩在飄窗是看外面。
整個世界一片白,非常震撼。
世界是純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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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明睿早上起床,叼著一支煙趿拉著拖鞋下樓。他還沒徹底睡醒,但今天要開發布會,他的第一部 作品,還是很重視。
許明睿至今一事無成,在家靠爹,出門靠哥。他是老幺,全家給寵成一個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憨憨。
但憨憨也有夢想,他跟普通的富二代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