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會兒,她手上便又因為受凍浮起細小的紅點,陸西驍看見,便不讓她玩了,扔掉她手里的雪,拍了拍掌心撣干凈。
“明天買個手套再玩。”陸西驍說,“先找賓館睡覺。”
周挽一愣。
賓館,睡覺。
現在是凌晨,的確應該先睡覺。
但她一開始沒想到這點,頓時無措起來。
陸西驍看著她表情,笑了:“怎麼,剛才還親我呢,現在就不想負責了?”
“什麼?”周挽臉頰紅撲撲的,“……什麼跟什麼。”
陸西驍心情好極,打開手機搜這附近的賓館。
新年街上沒什麼出租車,最近的賓館離車站不遠,走路不過十分鐘。
一路上陸西驍時不時就扯著周挽親,硬是將十分鐘的路程走了二十來分鐘。
周挽還是頭一回見他這麼粘人,明明印象中的陸西驍總是在感情中游刃有余、來去自如的那一個,她一邊覺得害羞羞恥,一邊又忍不住開心。
她沒拒絕他的吻,盡管陸西驍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對這樣的親密舉動渾身僵硬,很不適應,但依舊仰著下巴任由他親。
她不知道怎麼在親吻中回應對方,但每一寸顫抖的呼吸都恰到好處。
陸西驍摟著她在結了冰的江邊親吻,指尖刮了刮她的臉:“怎麼突然這麼乖。”
周挽紅著臉低下頭,小聲說:“快進去吧,有點冷。”
身后就是賓館。
陸西驍笑:“這麼急做什麼。”
他語氣狎昵又輕佻,說得意味不明。
周挽愈發無措。
走進賓館,大堂只有一個正打瞌睡的女人,好不容易撐起精神,說:“大床房三百六一晚。”
周挽腳步一頓。
陸西驍垂眼看她,發出一聲笑,從口袋摸出兩人的身份證——剛才買車票時周挽的身份證就放他那兒了。
周挽扯了扯他袖子,想開口拒絕。
便聽陸西驍說:“兩間房有麼。”
女人一頓,再次打量兩人,看著的確很年輕,是學生樣子,尤其那女孩子,臉頰都粉撲撲的,但她常見這附近的大學生情侶過來,下意識地覺得他們也是。
“單人房200一晚。”
陸西驍“嗯”了聲:“就這個,兩間。”
女人一邊將兩人的身份信息錄入進去,一邊嘀咕道:“我還以為你倆是一對呢,都長這麼好看,是兄妹?”
周挽拇指指甲用力掐在食指上,渾身一僵。
“不是。”陸西驍點了支煙,難得閑情逸致地跟人瞎聊,“我女朋友。”
“那還分開住啊?”
陸西驍攬著她肩膀:“誰讓女朋友年紀小。”
女人也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這年紀輕輕地倒還很會為女朋友考慮,是個好男人啊。”
“沒辦法,困得不行了,這要還一間今晚別想睡了。”陸西驍漫不經心地插科打諢道,痞里痞氣的。
女人了然地笑,將兩張房卡遞過去:“三樓,給你們安排了隔間,電梯上去右轉。”
“行,謝謝。”
這家賓館裝潢得并不高檔精致,電梯里貼滿了各式各樣的海報與廣告,面前一面鏡子。
電梯門剛關上,陸西驍便又摟著周挽親過去。
“唔——”周挽錘他,“陸西驍!”
他愛不釋手地舔著她唇瓣。
感覺到她的乖順,陸西驍又去吻周挽耳朵,舌尖掃過耳廓的青色血脈,周挽輕顫了下,這動作被他做得極為旖旎,染上欲色。
她受不了這個,劇烈掙扎起來。
可卻哪里敵得過陸西驍的力氣。
周挽情急之下,張嘴一口咬在陸西驍的鎖骨上。
他鎖骨處立馬一圈淡紅的壓印,要是再用力些估計就能見血。
痛意讓陸西驍終于恢復些理智,他挑開衣領,低眸掃了眼:“你還咬挺狠。”
周挽靠在一邊墻上,盡量遠離他,氣惱道:“誰讓你這樣!”
小姑娘眼睛都紅了,看著真是惱了。
陸西驍壞勁起了,本還想再逗會兒,卻想起那次把人欺負哭的樣子,抿了抿唇,硬是將到嘴邊調侃的話咽回去。
“我錯了。”他輕揉周挽耳邊,看著那耳尖在自己掌心越來越紅,笑著說,“原諒我,好不好?”
周挽覺得他這道歉一點誠意都沒有。
電梯門一開立馬跑出去。
離他三米遠后,周挽才冷著臉一本正經地說:“我要睡覺了。”
陸西驍被她表情逗笑,揚了揚指尖:“房卡在我這你怎麼睡覺。”
“……”
“過來。”陸西驍好整以暇,“我不親你。”
“……”
周挽慢吞吞地挪到他身邊。
陸西驍牽上她的手,走到門前,對了下門牌號,刷卡。
而隨著周挽進屋,他側過身也走進來,周挽一怔,立馬拉住他手臂:“你做什麼?”
陸西驍沒答,徑直走進去,打開手機手電筒往房間各個角落照:“這賓館估計沒什麼人檢查,我看看有沒有隱藏攝像頭。”
周挽一頓。
他檢查完衛生間出來,關了攝像頭,屈指在她額頭彈了下,聲音戲謔:“小姑娘滿腦子想什麼呢。”
“……”
“自己思想骯臟。”陸西驍慢條斯理道,“還好意思賊喊抓賊。”
“……”
周挽拽著他手臂往外推,推出門外,關門,剛要關上時她忽然動作一頓,透過門的窄縫看向他,輕聲:“晚安。”
“嗯。”他笑了笑,“晚安。”
屋內只剩下周挽一人。
這賓館的隔音不是很好,她能聽到隔壁陸西驍趿著拖鞋在地板上走動的聲音,以及他房間衛生間響起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