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那信箋上看到的景象與跟前的蕭條,宛如兩個不同的地方。
信箋上的冬季水溝,如同在暖暖的春季,看不出半點涼意,字字都是暖意。
江沼明白,那是沈煙冉心底的景色。
——嚴冬里的春天。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今天可能有二更,有的話是下午三點,沒有的話我會在評論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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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江沼也沒立一會兒, 寧庭安灑完了手里的核桃仁便說,“這股風吹得大, 怕是又要落雪,咱先回去,等過完年翻了春,我在帶你過來瞧一回。”
江沼見他一身單衣,衣擺被風吹得簌簌作響,立馬點了頭往回走。
其實也沒什麼好瞧,她并非是沈煙冉,也未曾在這里留下過故事,自是體會不了她那信箋里的美好意境。
回到院子,江沼見到素云正在同老管家換湯婆子,突然就想問問,“管家可知煉藥場子的東西,都搬到了哪兒。”
老管家年歲當有七十,早前是跟著沈老爺替沈家看門, 后來沈老爺走了, 沈老夫人本想放了他歸家, 老管家說守了沈家這麼多年, 哪里是家, 他早已經分不清, 沈老夫人嘆了一番,便讓他繼續留在了沈家老屋。
當年沈煙冉出嫁前,那煉藥場子的東西,沈老爺都讓人給搬了個空,只留了那灶臺,“東西都沒留著, 搬的時候,四姑娘倒是來過,也不知道同沈老爺和四姑娘說了什,兩人還爭吵了一番,沈老爺出來時神色很是悲傷。
”
江沼大抵也猜得出。
當年沈家和江家的這門婚事,外祖父本是不同意。
江沼便也沒有多問,正打算離開,那老管家又想起了一樣東西,“姑娘等等,倒是還有一樣東西。”
老管家進屋后拿出了一個長長的墨綠錦緞袋子出來,交到了江沼手上,“當年四姑娘也是在這年關節,來了一趟老屋,一進門就說要給老奴放一個月的長假,待老奴回來就見沈老爺同四姑娘起了那場爭執,后來沈老爺讓人將屋里的東西都清理了干凈,唯有這幅畫兒落在了地上,想必是四姑娘留下的,老奴也不敢打開,就一直暫且保管,原本還想著等四姑娘回來的時候,老奴再交給她,殊不知天意弄人......”
竟是再也見不到人。
江沼接了過來,謝過了管家,也沒再留,剛出門口就見陰霾的天色又開始飄起了零星的雪花。
江沼上馬車前又回頭望了一眼老屋。
云霧如濃煙,庭院延綿之處天際望不到頭,江沼不知沈煙冉在最后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可曾回想過此處她留下來的種種痕跡。
江沼呼了一口氣,轉過頭竄進了馬車內,解了身上的大氅拂簾遞給了趕車的寧庭安,“難為表哥今兒挨了一日的凍肉。”
寧庭安伸手接了過來笑了笑,“暖屋子里呆久了,出來走一遭,精神多了。”
江沼愣了愣。
去年年夜宴,她被皇后娘娘屋里的地龍烘得昏昏欲睡,后來見陳溫突然站起來說有東西要給她,她便起身跟著他去了東宮。
因腦子悶沉,她不想乘馬車,央著陳溫陪著她走了一段,如今她尚記得陳溫的那張冷臉。
后來到了東宮,陳溫什麼東西都沒給,只讓她去了西院,早些歇息。
幾片雪花被風從外帶進來,江沼一個激靈,趕緊落了車簾。
**
寧庭安將江沼送回沈家時,沈頌已經在門邊上望了好幾回,眼瞧著天爺又飄上了雪,正著急地來回渡步,便見那馬車終于出現在了巷子口。
“表妹要再晚些,就得趕上一場大雪了。”沈頌迎上來忍不住說了一聲,接了寧庭安手里的韁繩遞給了身后的小廝,趕緊讓兩人進屋。
寧庭安沒進去,已有幾日未回寧家,恐怕早就成了一團亂,“我回去看一眼娘。”
三姨母的身子骨不好,沈頌也知道,便也沒有多留。
轉身跟著江沼進屋,剛下了門前的庭階,沈頌便對江沼說道,“表妹讓我查的那羅姑娘,我查到了,張二爺的那張賣身契,說是說從百花樓花銀子買的,實則是林二爺暗地里轉手相賣。”
江沼腳步一頓,繡鞋上的珠子輕輕搖晃,抬起頭又問了一遍沈頌,“可是江陵林家的那個林二爺?”
沈頌點了頭,“前幾日林二爺才出了事,如今也不知道他該不該姓林了,林家的那個妾室,當年只是個外室,也不知道官府的人從哪里查了出來,質疑他盜用林姓,謀取官職,人證物證皆給尋了出來,如今丟了一身官職不說,還成了過街老鼠。”
往兒個那句私生子還算是抬舉他了,這會人人罵起來,都再前頭加了一個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