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你同我回宮,去東宮替我敷。”太子的手沒有松開,反而越抱越緊,江沼只覺得那身子底下坐著的一塊,滾燙得厲害,卻也沒有法子掙脫開來,正欲搖頭拒絕, 陳溫卻是猛地彎腰將她往下一壓, 江沼只覺得陳溫的下顎已經頂在她的胸前, 正是動彈不得時, 陳溫又及時地起身, 卻是從地上拾起了一條絹帕。
是適才江沼替他查看腳踝時, 一小心從袖筒里掉落了下來。
“你的?”陳溫本欲將那絹帕給她,突地瞧見她雙頰緋紅,連眼睛里都含著羞澀,竟也一時瞧迷了眼,抬起的手又落了下來。
兩人此時坐的席位是江家席位,那頭江芷同王家公子并沒有下場子打馬球, 而是躲在那場子外的一處涼亭里敘話,如今兩人敘完了話,江芷回來,并不知里頭的情形,抬手一把掀開竹簾,誰知就撞上了江沼跌坐在太子懷里的那一幕。
“啪”地一聲,江芷將那簾子落下,紅著一張臉轉身匆匆離去。
江沼聞見動靜回頭,便瞧見了竹簾后江芷的一方裙擺,腦子里頓時“嗡”地一聲,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也顧不得那絹帕了,猛地從陳溫身上起來,頭也不回地鉆出了竹簾。
陳溫看著那道倉皇而逃的身影好一陣,才收回了視線,重新蹬好了靴子剛起身,就見瑞王和寧庭安從那臺階出走了上來。
場子上的人漸漸地散去,該收拾的都得收拾,午時一過,這場東郊射箭也算是徹底結束了。
“一個時辰后出發。”陳溫對身后周順吩咐道。
周順轉身去知會各世家,瑞王跟在陳溫身后,突然問了一句,“皇兄可知,江陵有幾家姓魏。
”
陳溫道,“一家。”
那瑞王便知道了,今兒那不愿意自報家門的魏家姑娘是誰了,忍不住念了一句,“想不到魏統領人長得五大三粗,生出來的女兒,倒是如花似玉。”
陳溫逐步,回頭看著他,“你何時見過魏靈?”
魏大統領是父皇的近身侍衛,膝下只有一女,名喚魏靈,陳溫在皇后的鳳陽殿里見過幾回,自然認得。
去年剛成親。
瑞王神色突然僵住,“今兒同我組隊的,不就是魏靈嗎?”
瑞王說完,見陳溫表情便明白,自個兒是被人耍了,一時竟不敢相信,還有人敢耍他,“那小丫頭片子,竟敢欺瞞本王。”
在比賽場子上瑞王便察覺出來了那姑娘不喜多言,性子也是不急不躁,整場比賽只是跟在他身旁,那球從她桿上而過,竟也從未失誤過,便留了幾分印象。
待比賽結束,瑞王與她一同到了場子邊上,下馬時,瑞王隨口問了她一句,“輸了難過嗎?”
那姑娘回頭露出來了兩個梨渦,“有人開心了就好。”
瑞王當時看著她的眼神就有些意外,倒沒想不到一個小姑娘,竟能瞧出來場子里的名堂來。
之后那姑娘對他蹲了個禮,轉身便出了場子,如今瑞王再回憶起來,才覺那腳步走得有些過于著急了些。
“你去替本王找找,人還在不在。”瑞王讓身后的小三子去找。
小三子這等事情干得多,早已迎刃有余,然從那場子里跑了一趟回來后,卻告訴了瑞王,“沒找著。”
瑞王去問周順今兒魏家來了幾人,周順卻說,“魏家今兒沒來人。”
適才在場子上,瑞王問那姑娘姓名時,也就只有他們兩人,那姑娘謊報自個兒是魏靈,明擺著就是在誆他一人,瑞王偏就不信邪了,又讓小三子去那門口處守著,看看過往的世家姑娘里,有沒有那丫頭。
他倒是要看看,是誰家的姑娘能有那膽子誆他一個王爺。
這會子四處都是一團亂。
眾人從那場子里回來,便是各忙各的,江沼同素云正將自個兒的東西往那馬車上搬,江芷出去同王家公子道別,沈霜前一刻也被秦將軍尋了去,江嫣收拾完了自個兒的東西,便去前頭幫江夫人,這一處就余了江沼同素云。
“小姐先上馬車,奴婢將這東西搬過去就成。”素云拿著包袱,對江沼說了一聲,便朝著江家后面裝貨的馬車走去。
午時的日頭正曬,江沼也沒等她,腳步緩緩地走過去,剛停在了那馬車旁,還沒來得及登上去,身側突然伸出來一只胳膊,猛地將她拽到了馬車側面。
陳溫回過神來,人已經在了陳溫懷里。
“東西落了。”陳溫將適才那絹帕遞到了江沼跟前。
江沼目光慌亂地往四處瞟了瞟,這處是江家的營帳,但凡有個人過來,定會發現他們,江沼著急地伸手去接,誰知陳溫的胳膊突然往上一挪,江沼撲了個空。
“同我進宮。”陳溫低聲對她說道。
江沼瞥開目光,沒應,又伸手去奪,陳溫干脆就將那繡帕舉了起來,江沼腳下一個不穩下顎直接撞在了他胸膛上,江沼心頭一慌,忙地直起身來,卻沒能如愿,陳溫一只手突然扣在了她后腰上,直接將她緊緊地貼在了他胸膛上,江沼正是臉紅心跳之時,陳溫又突地彎腰湊近她的耳畔說了聲,“要不,你親我一下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