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他自顧自地邁步往學校走。
西堯微怔,欲言又止。
薛凜什麼時候著急過上課?
她明明還餓著,但又只好快步跟上去:“你等我一下阿凜!”
她知道,現在薛凜對她好,是在妹妹的框架內,妹妹可以寵,卻不會寵溺,可以縱容,卻只在他心情舒暢的時候。
妹妹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她輕易不敢跨越這個邊界,她擔心失去現在擁有的。
薛凜回到班里,一眼就看到了低頭寫東西的魏惜。
魏惜臉上還帶著被寒風吹過的紅痕,她新換了個紫色的發圈,把頭發扎的很高,薛凜走近,才發現她在默寫英語單詞,桌邊放著保溫杯和喝了一半的黑米粥。
她右手握筆的姿勢很怪,中指不敢用力,寫出來的單詞也軟趴趴。
薛凜眼皮一跳,猜到她昨晚劃破的地方還在疼。
她的臉頰是紅的,指頭也是紅的,手指夾得筆身很緊,虛握的飽滿指腹挺起可愛的尖尖。
他突然有點想看,劃痕深不深,現在變成什麼樣了,但魏惜蜷著手指,不給他看。
她甚至偶爾用左手抓撓一下骨節的位置。
她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齊,但仔細一看,好像有些紅腫。
凍傷了?
薛凜一皺眉,又看到魏惜擠在窄窄的空隙里,課桌下緣緊緊壓著校服褲內并攏的大腿肉,整個人看起來都委委屈屈。
嘖。
以前怎麼沒發現,她這麼好欺負?
魏惜也明顯感覺到,薛凜在打量她。
他的存在感太強了,一米八五的身高擋在桌邊,黑亮的繁復腰帶就在課桌上方,他身上帶著凜風混合著的單樅香,肆無忌憚地入侵她的空間,毫不掩飾地灌入壓迫感。
魏惜睫毛顫抖一下,面上鎮定,但卻一個單詞都背不下去了。
她正在默寫hurricane(風暴),寫了一半就大腦一片空白,筆尖停在那兒,有些尷尬。
頭頂傳來意味不明的嗤聲,聲音壓的很近,仿佛他又湊近了幾分,魏惜余光瞥到那腰帶隨之動了動。
她手臂戒備的一抬,卻不慎撞到了自己的保溫杯,保溫杯里是滾燙的水,她倒了感冒沖劑進去,想等涼一點喝。
魏惜眼神一慌,趕緊用手去攔,但已經來不及了。
就在保溫杯即將摔落的瞬間,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它,手指輪廓清晰強勢地落在她眼睛里。
薛凜眼睜睜看著她卡頓,溜號,被他的聲音驚得一抖,然后撞到桌邊的保溫杯。
他眼疾手快地握住杯身,但似乎在最危險的那刻,恍惚碰到了她受傷的中指指腹。
她的手指是冰涼的,沒有一點溫度,傷痕的觸感不明顯,應該劃的不深。
魏惜錯愕一瞬,快速將手抽了回去,抬起頭,半晌吐出兩個字:“謝了。”
薛凜注意到她沒戴眼鏡,她似乎度數不高,只在上課時候戴,此時抬起的眉眼就沒有預警的撞在他眸中。
她眼睛的形狀很嫵媚,眼瞼弧度飽滿,折痕由窄變寬,在眼尾處稍微收攏,微微上翹著。
怪不得她不愛笑,因為這雙眼睛一旦笑起來,就能瞬間打破她一貫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氣質,反而漾著絲絲縷縷的撩撥。
薛凜的舌尖不動聲色地掃過犬齒,然后他拿著保溫杯不客氣地擺弄,似乎覺得印著卡通畫的粉色保溫杯很新奇,看過后,才隨意放在了她桌上,懶倦地回了自己座位。
但舉起的那刻,他清楚地聞到了感冒沖劑的味道。
以為她在喝咖啡提神,沒想到是感冒藥。
昨天那麼冷,她脫了羽絨服打掃兩個小時的話,好像確實容易感冒。
薛凜用鞋尖勾住自己的桌子腿,“刺啦”往后一扯,讓出距離,他心煩意亂地想,魏惜感不感冒都跟他沒關系。
是她活該。
不過似乎她承認喜歡他后,他有點過于關注她了。
這點要調整。
作者有話說:
薛凜:她居然喜歡我,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一點沒察覺?她怎麼沒表現過?我倒要看看......
第 5 章
薛凜給魏惜留出的一截空間,魏惜始終沒有用過。
她的椅子就像焊在了教室地面上,一動不動,她依舊像以往一樣,上重要的課時撐著桌面起身,微微翹著臀部,靈活的從狹窄縫隙擠出去,走到講臺旁邊聽。
薛凜看著那條窄縫,有些奇怪,女生的腿都這麼細嗎,穿著冬褲都能擠的出去。
他看魏惜走了,頗為慷慨的把魏惜的椅子也往后扯了一下,椅子有點歪,但他覺得自己沒義務替她扶正了。
誰料下課后魏惜回來,看到椅子歪了,目光左右逡巡一圈,稍微凝眉,坐回去,雙手扶著椅面兩邊,用力一提。
吱嘎一聲,一切又恢復原樣。
薛凜表情有些僵硬。
他桌子與魏惜椅子之間的那段距離,變得十分可笑,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于是薛凜在她第三次擠出座位后,無情的把桌子又踹了回去。
魏惜毫無察覺。
課間,物理老師照例讓魏惜幫著收全班的作業。
按慣例,都是每排組長收好交給魏惜,魏惜再歸攏到一起送到老師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