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春平關切道:“到底是怎麼著涼的?咱們學校也不太冷吧,體育課我都讓你們在班里上自習了。”
姜頌辛也奇怪:“家里也不冷啊,我們小區的供暖很好,而且她以前都不痛經的,這次這麼嚴重。”
魏惜咽了咽口水,垂眸道:“我自己的問題......上周跑操后太熱了,上課就把外衣脫了。”
韓春平:“出汗更不能脫外衣了。”
姜頌辛:“是啊,身體再好也禁不住折騰,留下病根將來更要受罪。”
魏惜把手從被子里伸出來,捏著姜頌辛的手指,止痛片起作用,她感覺疼痛消退的很快。
“媽,你是不是也該去醫院體檢了?三個月了。”
醫生說,做手術后三年,最好每三個月去檢查一下,如果復發及時治療。
姜頌辛:“你不用擔心我,我記得。”
魏惜:“對了,還有藥,你記得去取,不能斷。”
姜頌辛吃的調節內分泌的藥是進口的,她剛做完手術時,這款藥還在醫保報銷條目里,醫生就給開的這個。
可過了半年,國內仿制藥出來,這個藥就被移出醫保,醫院也不再進了。
但醫生不建議中途換藥,如果家庭條件不錯,還是吃原研藥副作用更小,不過就只能在藥店買了。
一盒藥要上百塊,由于需要的人不算多,藥店會提前統計需求量進藥,并及時劃去卡里的錢,將藥給每位客戶預留下。
姜頌辛離婚后精神始終不好,及時給藥店卡充值的任務就落在魏惜身上。
藥店不賒賬,卡上沒錢就不會預留藥,所以魏惜會一直盯著,有余錢就給姜頌辛充進去。
林佳祎讓她退學生會的五百塊,還有背鍋后買HPV疫苗剩下的錢,都被她充進了姜頌辛卡里。
韓春平見魏惜沒事,又看了眼時間,問道:“薛凜回去上課了?”
楊玟亦說是薛凜送魏惜來的,但韓春平過來沒看到,現在才想著問一句。
魏惜眼神一顫:“回去了吧。”
韓春平小聲嘟囔:“破天荒啊,上課這麼積極。”
姜頌辛聽到薛凜的名字,抬起頭:“薛凜?”
韓春平:“啊,我們班的,也是學生會會長,就是他把魏惜送過來的。”
姜頌辛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睛一亮:“阿西,是小時候那個薛凜嗎?你的好朋友。”
“嗯......”魏惜表情有些僵硬,偷偷瞥了韓春平一眼。
她和薛凜的風言風語剛過去,她不想讓韓春平多想。
韓春平果然問:“怎麼,魏惜和薛凜早就認識?”
姜頌辛一笑:“是啊老師,他們是幼兒園同學,后來魏惜轉去蓉市讀小學,就沒再見。”
韓春平若有所思:“哦......從來沒聽他們提過呢。”
魏惜趕緊道:“不熟,小時候的事基本都忘了,高二分到一個班才模模糊糊想起來。”
韓春平:“嗯,小孩兒嘛,記性都差。”
她也沒想太多,要是薛凜和魏惜之間真有貓膩,薛凜不會走的這麼利索,不然也太沒心沒肺了。
韓春平著急上課,待了一會兒就走了。
魏惜不太疼了,就把姜頌辛也催回家了。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想起林佳祎給她發的消息,思考了一下,還是回復——
【魏惜:抱歉,這個不能跟你交易。】
【林佳祎:什麼意思?】
【魏惜:退學生會,替你背鍋,我可以做,用薛凜的隱私交換不可以,這不一樣。】
【林佳祎:你有沒有搞錯啊,你都做這種事了,還有道德底線?】
【魏惜:抱歉,不能。】
【林佳祎:真搞笑,你不說我也可以問別人,你堅持這種無聊的東西薛凜也不會知道,裝清高給誰看啊。
】
魏惜沒回。
她在校醫院的小床上睡了幾個小時,醫生說隔六個小時再吃止痛片,如果不疼就不用吃了。
她晚上就沒吃藥,直接回了教室上自習。
今天的學習任務落下太多,要趕緊補回來。
她回去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吃飯時間。
班級里亂的很,嬉笑跑鬧的人很多,教室里四處回蕩著雜音。
蔣可酩在飲水機前接了熱水,又在杯子里放了幾片玫瑰花茶葉,他噘著嘴,扭扭捏捏往座位走。
班里調皮的男生笑嘻嘻:“喲,蔣可酩,又喝菊花茶呀?”
蔣可酩惱怒:“這是玫瑰花茶,臭男人。”
男生吐舌頭:“你不是男人,你是女人,還是娘炮啊?”
蔣可酩行為舉止確實女性化,但他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他,于是佯裝掄起水杯要砸:“你死不死!”
男生一縮脖子:“臥槽酩姐別生氣,生氣傷乳腺!”
魏惜正好路過,蹙了蹙眉,嚴肅道:“路景鄉,別開這種玩笑。”
路景鄉撇嘴,倒也聽話,不繼續戲弄蔣可酩了。
路景鄉是班里學習最差的男生,家里是做餐飲的,也不指望他學習好,只等他成年接手家里的店面。
他上課接話,屁股坐不住椅子,考試就抄,還愛偷奸耍滑,沒事就戲弄班里比較特別的同學,品行多少有點惡劣,沒人愛跟他玩。
但他卻出奇地聽魏惜的話,似乎很忌憚老師賦予魏惜管理班級的權利。
蔣可酩卻半點不領情,他向著西堯,這幾天一直在跟西堯吐槽魏惜,說魏惜蹭薛凜和宋澤臣的車回家,還說魏惜故意暈倒讓薛凜抱去醫務室。
蔣可酩罵的更狠:“好賤啊,上趕著倒貼薛凜,她弟弟說的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