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 他將籃球扔給了薛凜, 薛凜抬起一只手,輕松接住,手腕一翻, 將籃球托起來,朝隋倘和劉創的方向扔去。
他的投球相當精準,球正好落到隋倘手里, 離乖巧的西堯三丈遠。
西堯拍掌,眼睛發亮:“啊!好準!”
魏惜瞧見西堯甜甜的笑,再次確信,他剛剛就是故意的, 他對西堯, 從來不會這麼無理冒犯。
魏惜靜默幾秒, 轉身向超市的方向走。
她面容冷靜, 腳步鎮定,外人根本看不出來,她此刻很難過。
她總是習慣于在受傷的時候表現自己的不在乎和沉穩,就好像,她都可以應付,她完全不會難過。
魏純宇以前嫌她脾氣硬,連撒嬌都不會,作為女生太吃虧,激不起人的保護欲。
魏惜讓他閉嘴,作為男生別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薛凜此時背對魏惜,他目光移動,耳朵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到底沒轉過頭去。
宋澤臣攬著薛凜的肩,走去跟隋倘他們匯合。
趁還沒走到,他低聲問薛凜:“到底怎麼了?我前段時間都差點誤會你看上她了,結果現在又......”
薛凜拍了拍手上的灰,垂眸漠然道:“我說了,生日趴不是她砸的,之前只是補償罷了。”
宋澤臣點點頭:“那現在呢?補償完了?”
薛凜抬頭,深吸一口氣,周身氣壓又低了幾分:“現在發現,生日趴雖然不是她砸的,但她也不無辜。”
宋澤臣呆了:“啊?她跟林佳祎是同伙,一起吃西堯的醋了?情敵也能當朋友嗎?”
情敵。
薛凜聽到這個詞不由嗤笑一聲,嗓音像在冰層濾過:“她收了林佳祎六千塊錢,替林佳祎背鍋,喜歡就是胡扯的借口罷了。
”
宋澤臣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六千?”
就是給他六萬他都不愿意干這種事。
薛凜冷笑,倒還有閑心跟宋澤臣閑聊,漫不經心道:“你覺得多了還是少了?”
宋澤臣:“林佳祎也太摳了,砸了二十多萬,就給魏惜六千,關鍵魏惜居然同意,她以前......”
宋澤臣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都說了是以前。
宋澤臣:“嗐,我就是沒想到,她能做這種事,她在長輩面前多乖多懂事兒啊,以前我媽總夸她。”
宋澤臣難免唏噓。
魏惜曾經也是驕傲高貴的小公主,一出現就布靈布靈發光,現在沒了父親支持,就成了這樣。
即將和那三人匯合,薛凜囑咐道:“以后別提她了。”
就當個同班級的陌生人,畢業之后也不必有任何交集,畢竟他們三觀不同。
宋澤臣舉手,壓低聲音:“我再最后提一句。”
薛凜瞥他,表情有些不耐煩。
宋澤臣貼在薛凜耳邊說:“我媽告訴我,魏銘啟每個月只給魏惜一千多生活費,分家的時候估計魏惜對他挺絕情的,他好像說要給魏惜個教訓,讓她低頭跟爸爸。”
薛凜停下腳步,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惡。
宋澤臣苦笑:“聽著挺過分是吧,但誰讓魏惜媽沒賺錢能力呢,你看魏純宇就識時務多了,魏惜也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薛凜沉了沉氣:“魏銘啟賬面工資就幾千?撫養費怎麼判的?”
宋澤臣伸出一根手指,撇撇嘴:“一塊錢,魏銘啟明面上工資每月只有一塊錢,判一千多都是法官可憐姜頌辛了。”說著,宋澤臣收回手,“姜頌辛哪玩得過魏銘啟啊,要沒有魏惜,她住院手續都辦不明白。
”
宋澤臣說到這兒,覺得自己好像把魏銘啟形容的太不是東西了,又有點心虛:“但是吧,魏叔對我們這幫朋友家孩子都挺好的,人英俊瀟灑,還風趣幽默,特能跟年輕人打成一片,反正跟他玩比呆我爸媽身邊舒服多了。”
薛凜似乎還想說什麼,西堯突然快走幾步,到了他身邊,眼中帶笑,語氣疑惑:“聊什麼呢你們倆,這一路回來一直嘀嘀咕咕。”
隋倘慢悠悠拍著籃球:“就是啊,有什麼兄弟們不能聽的。”
劉創意猶未盡的朝遠處的紅色身影望去:“誰給介紹介紹,那女生感覺有點漂亮啊。”
隋倘把球砸到劉創身上,嫌棄地踹了一腳:“這麼遠你能看清個屁。”
劉創拍了拍身上的灰,抬手呼了隋倘一掌,理直氣壯道:“少質疑爸爸定位美女的水平,那小臉的輪廓就不能難看。”
宋澤臣擠眉弄眼,調笑道:“別想了,那是我班學委,人家都跟我們凜哥表白了。”
隋倘想起來了:“臥槽,她啊。”
西堯生日那天,隋倘也在現場,前程目睹了薛凜發飆,但他沒心沒肺,過了半個月差不多就忘了。
劉創知道薛凜也沒答應,默默回憶咂摸滋味兒:“其實那天我就覺得她挺好看的,緊身毛衣特別顯身材,背挺腰細,前凸后翹。”
西堯佯裝惱怒,軟綿綿拍打劉創:“好啊你,真不把我放在眼里,她砸的可是我的生日!”
劉創抬手一擋,告饒:“錯了錯了錯了妹妹。”
薛凜一時沒說話,劉創一句口嗨,卻讓他忍不住回憶起把魏惜從操場抱走那天。
她身材或許很好,但當時沒有心思注意,只是覺得她抱起來不沉,還挺舒服的,托著她膝窩的時候,他的手扶在她大腿上,防止她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