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大活啊?”
“市政府打算在開發區新建個機關樓,這幾年那邊發展的好,高新科技公司都往那兒聚集, 人口也越來越多,估計市政府也想讓一些部門搬一搬。”
“嗐......那得什麼時候了。”
“快了,我聽說機關大樓中標的盛棠建筑師事務所,大樓外的景觀中標的是銘啟景觀公司, 這倆強強聯合, 都是財大氣粗的公司, 給的勞務費肯定不能少。”
“哎喲這倆啊, 謝謝兄弟,我留意著。”
......
魏惜腳步頓了頓,表情沒什麼變化,垂著眼往前走了。
大企業間有合作有競爭都很正常,為了讓建筑與景觀協調一致,兩方肯定會密切交流。
要是她家沒發生那些事,她或許會很開心吧,能因此和薛凜有更多交集。
似乎她以前的條件,和薛凜還是挺般配的。
但現在......
從一開始,她為了那幾千塊錢替林佳祎背鍋,引起薛凜的惡感,他們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單車,刷開回了家。
上高中以后,她難得這麼早回來,結果剛到小區門口,就撞上了靠著摩托車發呆的魏純宇。
魏惜這才想起,今天是魏純宇該來家里吃飯的日子。
法院判決后,魏純宇跟了魏銘啟,根據約定協議,他每個月要見姜頌辛兩天,魏惜同樣,需要去見魏銘啟兩天。
但規定是一回事,執行又是另一回事。
魏惜從沒主動去見過魏銘啟,她只有在索要生活費的時候,跟魏銘啟聯系。
當然,魏銘啟也沒說想她,或是主動來找她。
明明沒分家之前,魏銘啟看起來最寵愛她。
現在想想,男人想絕情的時候,根本不會留任何余地。
魏純宇這個時間要上學,按約定,也應該是晚上放學后,跟姜頌辛見面,吃個飯。
但顯然,魏純宇把課給逃了。
魏惜就從來沒做過這麼離經叛道的事,不知道為什麼一個爹媽生出來,魏純宇就能絲滑融入紈绔子弟陣營。
魏惜停好自行車,悄無聲息地走過去,站在魏純宇背后,淡淡道:“怎麼,搬出去一年多,連家門都找不到了?”
魏純宇正朝著小區大門沉思,他雖然才十六歲,但也已經深刻的體會了什麼叫做物是人非。
曾經隨意進出,無比熟悉的家,現在成了帶著沉重心里負擔的地方。
他再也做不到輕輕松松走進這里,輕輕松松面對姜頌辛和魏惜。
短短一年多,積重難返。
每到見面這天,他根本就上不好課,更沒心思跟朋友們瀟灑,他很早從學校溜出來,在家門口蹲到天色暗沉,才壓抑著走進家門。
今天他正悵然著,就聽背后傳來魏惜的聲音。
他顯然沒料到魏惜能這麼早回家,以往他見姜頌辛的時候,魏惜一般還沒放學。
魏純宇一個激靈,從摩托上跳了下去,眉毛跳了跳,面色不善:“你鬼啊,走路沒聲!”
魏惜冷淡地掃了他一眼,也不多說,邁步往小區里面走。
魏純宇沉重一張臉,啟動摩托,很快滑到了魏惜前面。
“上不上?”魏純宇不耐煩地問,小區大門到他家還有一段距離,中間需要繞過一大片草坪,兩個小噴泉,一個兒童游樂區,一個冰場,得有七八百米。
魏惜瞥他,又看了看價格不菲的賽級摩托,好像跟他那天晚上來找茬騎的不是一輛。
他又換了輛新的。
魏惜:“不上。”
魏純宇按了按眉心,低聲警告道:“魏惜,媽媽身體不好,咱倆最好能演的關系好點,別讓她不痛快,一個月也就一次,你忍忍,我也忍忍。”
魏惜站定,默了一會兒,邁步跨上了魏純宇的摩托。
賽級摩托非常高大,后座尤其,魏惜艱難地坐下,突覺有種搖搖欲墜的危機感。
她后悔答應了,她以前從來沒坐過。
這后座沒有扶手,沒有適合落腳的地方,還不住的往前滑,她不得不扶住魏純宇的背,縮起雙腿,摸索著踩住什麼,夾著摩托。
魏純宇將自己的頭盔扔了過來。
魏惜趕忙接住,一皺眉:“就八百米。”而且還是在小區里,又不是飆車。
魏純宇:“戴上,磨蹭死了。”
魏惜磨了磨牙。
她深吸一口氣,不想在見姜頌辛前跟魏純宇吵架,于是把脾氣壓下去,將頭盔戴在了腦袋上。
魏純宇的頭盔很大,戴起來有點松,但設計的很舒服,視野也很好。
她剛坐穩,魏純宇就啟動了摩托車。
魏惜不得已,揪緊了他的衣服。
但魏純宇開的速度很慢,她抓了一下,就又松開了。
魏純宇突然開口:“銘啟景觀要和盛棠所合作市政府的項目了。”
魏惜在父母離婚后,就不太關注銘啟景觀公司的事情了,所以這次政府機關大樓招投標她今天才聽說。
魏惜:“哦。”和她有什麼關系,有一千多撫養費的關系嗎?
魏純宇:“過段時間有個企業家沙龍,薛盛衛和爸爸都會去,本來爸爸只帶我去,但薛盛衛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你和薛凜是同學,讓你也去。
”
魏惜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薛盛衛知道我?”
魏純宇嗤了一聲:“咱們家那點事兒,圈子里不早就傳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