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高二隊打的很輕松,發揮了一貫的水平,在薛凜鎮場的情況下,最終將比分拉到了三十分的分差。
贏了!
班里男生都沖上場去碰拳,恭喜,女生們也遲遲不愿走,幫忙在場邊拍照。
拍完照,宋澤臣累得眼花繚亂,雙腿打顫。
其他隊友也都紛紛軟在鐵架子上,撈起水狂喝。
薛凜雖然比他們上場晚,但他穿的厚,更消耗體力,此刻他額前的發絲已經徹底被汗水打透,凌亂地搭著。
他背抵著架子,雙手懶散垂在兩邊,微仰著頭,閉眼緩解,喉結一下下滾動。
半晌,他睜開眼,眼角被汗水浸的有點紅,但眼睛很潤很亮。
他看向魏惜,勾起兩根手指:“學委,水。”
魏惜咽了咽口水,快速從兜里摸出便利貼,將早就寫好的辭一的名字貼在了一瓶未開封的能量飲料上,給薛凜送了過去。
這下她站著,他坐著。
他腿敞得特別開,整個人顯得很慵懶,魏惜不得不站在他雙腿之間的位置。
他穿著黑色寬松的運動褲,她穿著淡藍色校服外褲,他腰腹下塌,她繃緊雙腿,他肌肉放松,她站的筆直。
籃球館的空氣中浮著細小灰塵,灰塵乘上光的余韻,飄飄忽忽,隨著他們略顯急促的喘息打轉。
只不過他是打球累的,她是看人看的。
這個姿勢這個位置,稍有不慎,就會看見這個年紀不該看的。
魏惜眼睛不知該落在哪處,只覺得薛凜這樣子,簡直雄性荷爾蒙爆炸。
“咳,辭一,給你的。”
她說完該說的話,將能量飲料塞到薛凜指間。
“什麼?”薛凜好像累得反應都遲緩了,甩了甩潮濕的頭發,又問一遍。
魏惜只好提高點音量,一字一頓:“辭一,給你的。”
薛凜打量她一眼,淡淡“哦”了一聲,仿佛不在意她口中的辭一是誰,將便利貼上的名字揉了揉,擰開瓶蓋,開始喝水。
其實聽她一本正經叫自己小名,有種特別的感覺,不討厭。
跑來的西堯卻正聽到魏惜那句話。
但情急之下,她沒能仔細分辨重音,魏惜的意思是,這瓶水是辭一給你的,聽在西堯耳中,卻是稱呼薛凜為辭一的意思。
西堯心一沉,唇咬的發白。
她是知道薛凜小名的,因為薛凜跟她提過,幼兒園那會兒剛改名不習慣的事。
薛凜以為她是故事里的另一位主角,才把這事兒說給她聽,但其實她不是。
她的確跟薛凜同上一所幼兒園,但他們不是同班,也根本沒一起玩過。
薛凜顯然是把別人認成了她。
但西堯鬼使神差的沒有否認,只說自己記不清小時候的事了。
她想,總歸她和薛凜是青梅竹馬,從初中開始和從幼兒園開始,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知道小名是很親密的稱呼,所以也辭一辭一的叫過薛凜。
但薛凜卻不樂意,跟她說長輩才那麼叫,她是占他便宜。
后來她就一直叫阿凜了,也算親密,起碼一聽就和其他女孩兒不一樣。
但他怎麼就允許魏惜叫了呢?
西堯看薛凜松弛懶散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不介意。
西堯用指甲抵著虎口,細細地磨著,無聲苦笑了一下。
可能薛凜自己都忘了,他曾經說過,叫小名是占他便宜,會惹他生氣。
宋澤臣回過氣來了,拖著雙腿走過來,勾住薛凜的肩膀,將汗往他衣服上蹭:“哎兄弟,辭一到底是誰啊?”
薛凜嫌棄地推開汗津津的宋澤臣,漫不經心道:“不認識。”
他說完,抬眼看了下西堯,眼神定住幾秒,不動聲色移開。
西堯知道,這是提醒她別說。
她只好深吸一口氣,沒有開口。
宋澤臣嘖道:“這姑娘對你蠻好的啊,你也是,心安理得喝人家的水也不關心人家是誰。”
薛凜挑眉:“呵。”
確實沒有比他更心安理得的了,因為都是他花的錢。
西堯不知道薛凜又要玩哪出,為什麼非得瞞著宋澤臣。
但她看魏惜也是一臉平靜,對薛凜開的玩笑沒有半點反應。
難道薛凜也囑咐魏惜不能說出去了?
魏惜什麼時候和薛凜這麼好了,比宋澤臣的關系還近?
魏惜把剩下的能量水也都給球隊的人分了。
薛凜還說:“喝吧,別客氣。”
譚闖:“嘿嘿,托我們薛總的福了。”
韓淳:“六啊,跟著凜哥有肉吃。”
楊玟亦買的兩箱水倒是剩下了,沒人愿意再搬回教室去,于是也原地分給了本班的人。
比賽結束后,楊玟亦幾次想過來說話,但嘗試半天,發現沒自己的位置,魏惜卻好像跟薛凜他們很熟的樣子。
楊玟亦眼神一暗,用力踩了一腳剩下的空箱子。
他不懂,難道他曾經跟薛凜說的那些話,還不足以讓薛凜對魏惜厭惡至極嗎?
一行人沒騎自行車,打算直接走到學校北門去,打車吃飯。
每次贏了比賽,球隊都要聚一次,這是慣例了。
韓春平自然是不許他們逃晚自習的,但是今晚是英語老師的晚自習,科任老師不管。
宋澤臣在美食平臺翻了翻,問他們:“吃烤肉怎麼樣,補充點體力。
”
“行啊。”
“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