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警看了看表,知道調解已經無用,于是叫來同事,讓他們帶金蘇瑜去辦拘留手續。
這次觸犯治安管理處罰法,拘留十天,罰款二百。
罰款微不可計,魏惜要的,就是拘留罷了。
正好魏銘啟在,可以幫著把金蘇瑜的物品帶回家。
魏銘啟一時情急,差點直接給警察塞錢,被人嚴詞拒絕,無可奈何之下,只好頹然陪著辦手續,坐在大廳里,等人收拾出來金蘇瑜的物品。
離著老遠,都能聽到金蘇瑜崩潰的哭聲和失控的罵聲。
魏銘啟弓著背,撐著膝蓋,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仿佛老了幾歲。
魏惜沒留下來看拘留的過程,她在調解記錄上簽了字,背好書包,鄭重謝過警察,又為之前的隱瞞輕聲跟女警道了歉。
路過魏銘啟的時候,她頓了頓,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地說:“你在我面前打我媽的那天,也像現在這麼難受嗎?”
魏銘啟閉上眼,重重嘆了口氣。
魏惜走出派出所,仰頭看著深邃的夜空,深吸一口氣進肺里,將滿腔的郁結和濁氣呼了出去。
她終于感到了片刻的輕松,這一年多以來,魏銘啟給她帶來的壓力和焦慮,被輕微的撬動了。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一邊的拐角。
魏惜嚇了一跳,剛想劇烈反抗,就聽魏純宇沙啞地低喃:“是我。”
魏惜松了口氣,沒好氣道:“你怎麼跟來了,魏銘啟不是讓你回家嗎?”
魏純宇抿著唇,靜默半晌,才扭過頭去,有些不甘愿地說:“怕他再打你,反正我是男的,現在比他力氣大。”
魏惜瞥向他,打量幾秒,嫌棄道:“那在沙龍會的時候你怎麼沒上?站那麼遠。
”
魏純宇挺直脖子,委屈吧啦:“我怎麼沒上?那不是薛凜比我動作快嗎!”
說到薛凜,魏惜睫毛快速抖動幾下,心里一軟,也不怪魏純宇了。
魏純宇臉皺起來:“怎麼回事,不是你喜歡他他不喜歡你嗎?他還逼你給那什麼西堯道歉,讓你擦地板。”
魏惜淡淡道:“他這人有自己的原則和是非觀,當初覺得我砸了人家生日才那樣的,現在也不會因為受欺負的是我,就袖手旁觀。”
魏純宇就是看不慣薛凜,嘟嘟囔囔:“屁的原則,我要是對誰好,她做什麼都護著。”
魏純宇說著,下意識從兜里摸煙,想抽一根緩解今晚大起大落的情緒。
他剛把煙取出來,還沒來得及捏爆珠。
魏惜一把把煙搶了過去,揉個稀碎,語氣冷靜眼睛黑亮著說:“魏純宇,聯手吧,找他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
作者有話說:
◉ 第 29 章
金蘇瑜被拘留的第二天, 姜頌辛才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趁魏惜上學,魏銘啟親自找上門來,氣急敗壞的把魏惜做的那些事全都說給姜頌辛。
最后他拎起皮包, 指著姜頌辛破口大罵:“看看你把魏惜教成什麼樣了?心機深, 報復心強,對她老子出言不遜,還有一點小姑娘的樣子嗎!”
姜頌辛由最開始的震驚逐漸鎮定下來,她冷眼看著魏銘啟, 竟然也從魏銘啟的憤怒和狂躁中獲得了些許快意。
她淡笑道:“你不說我還不知道,我女兒這麼能干, 真是我的驕傲。”
魏銘啟見姜頌辛夸獎魏惜, 更加憤怒,以為魏惜如此偏激都是姜頌辛的挑唆:“她就是跟了你才扭曲成這個德行!你現在就教她仇恨她爸爸, 你有為她的將來考慮過嗎!你又給得了她什麼!”
姜頌辛攥緊手指, 氣的發抖,咬牙道:“我是沒有本事,但阿西不會放過你的。”
魏銘啟失望道:“姜頌辛, 你原本也是個知書達理的人。”
姜頌辛冷冰冰指著大門:“你給我滾!”
魏銘啟“嘭”地砸門走了。
他現在還沒想到,魏惜是真的不會放過他。
金蘇瑜被拘留似乎是上天送來的禮物。
魏惜怎麼想,都覺得這段時間是好時機。
魏銘啟因為這事兒每天心煩意亂, 幾乎整夜不著家,家里就剩魏純宇一個人。
魏惜讓魏純宇從別墅的水電網,網絡購物各種繳費記錄里,找出魏銘啟的所有銀行賬戶, 并把離婚之前的大額交易下載下來。
這是為了鎖定魏銘啟轉移的存款。
為此, 兩個人模擬操作了好幾次, 確認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才讓魏純宇動手。
與此同時,魏純宇找父母從事計算機行業的同學幫忙,弄了個爬蟲病毒,在實在找不到更多證據的時候,把病毒輸入魏銘啟和金蘇瑜的手機和電腦。
導出來的信息由魏惜找初中好朋友的爸爸——蓉市一家律所的合伙人甄別。
也多虧魏銘啟當初把他們都送到蓉市上學,導致他倆的朋友資源與魏銘啟的人脈資源幾乎不重合,被察覺的概率極小。
至于銘啟景觀設計公司的股權轉移,就非常難取證了。
她和魏純宇都沒接觸過公司的業務,就算認識幾個叔叔阿姨,人家也都是和魏銘啟統一戰線,沒有好處,憑什麼幫他們呢。
時間一晃到了六月初。
從魏純宇找到的銀行賬戶中,魏惜確實發現了財產分割時未出現的賬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