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一筆大額轉出,是打給房產公司,所購的,恰恰就是魏銘啟和金蘇瑜現在住的這棟別墅。
魏惜倒也不意外。
這房子不用腦子想也知道,是魏銘啟買的。
現在算是有確鑿的證據了。
其中還有幾大筆錢,打給了魏惜的幾個姑姑叔叔,標注的是贈與。
憑良心講,魏家的那些親戚因為魏銘啟的成功,這些年也都雞犬升天過得不錯,不至于需要這麼大一筆錢幫扶。
這大概率也是轉移資金的手段。
等到了法院,解釋不清楚這筆錢的用處,也還是可以要回來的。
不出意外,金蘇瑜的兩家美容院也有魏銘啟投資的影子,美容院的企業信息上顯示,與金蘇瑜共同出資的是位叫做陳天洋的男士。
這個叔叔魏惜有印象,是魏銘啟的朋友。
魏銘啟一定是通過他,隱藏了一部分資產,轉移成給金蘇瑜的投資。
不過魏銘啟倒是很精明,美容院的店長名義上是金蘇瑜,但占股最多的還是陳天洋,也就是說,這兩家店實際是掌握在魏銘啟手里的。
除此之外,魏銘啟雖然給金蘇瑜買奢侈品,帶她出入活動,住豪宅,但并未給她什麼股票和房產。
他能提防結發的妻子,自然也會提防別的女人。
魏純宇當前住的這套別墅,是在魏銘啟老父親的名下。
魏銘啟老父親大字不識,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一切全憑魏銘啟安排,等魏銘啟需要的時候,直接過戶到自己名下,房子還是他的。
魏純宇還順手找出了魏銘啟和金蘇瑜在各大旅游APP上的開房記錄,作為證明他婚內出軌的證據。
腦洞大開的他還寄希望于哪家酒店裝有偷拍攝像頭,可以直接索要視頻作為證據。
可惜他偷偷跑遍了魏銘啟訂的那些酒店,一個攝像頭都沒找到。
魏純宇還挺沮喪:“都這麼遵紀守法?”
魏惜默默白了他一眼:“行了你,我都沒想到還能這麼辦。”
魏純宇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 你們女生不懂,我還去某知名黃網找他倆的視頻了呢,誰知道他們有沒有那個......癖好。”
魏惜終于受不住地捂住了耳朵:“Stop!”
高考在即,盛華全校都陷入某種浮躁的狀態中。
魏惜也開始魂不守舍。
語文老師在臺上講課,她盯著卷子看了一會兒,趁老師不注意,偷偷掀開一角,把藏在下面的法律文件露出來讀。
這段時間她生啃了好多自己以前不懂的東西,不過好在網絡發達,各行各業的免費課程也多,她一邊學一邊理解,現在已經可以和律師無障礙交流了。
不過精力用在這上面,自然就沒空刷題做題了。
她難免也跟薛凜學,看起來簡單的作業不寫,囫圇抄上答案了事。
有時候錯誤率不高的卷子,老師上課講她也不聽,繼續研究財產轉移認定的案例。
他們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打草驚蛇,被魏銘啟發現,以后再想討回來就難了。
其實魏銘啟本來都要跟金蘇瑜結婚了,但因為開發區的政府項目暫時擱置了。
他應該不想這筆款項變成他和金蘇瑜的婚后共同財產,所以打算設計完成政府結款之后再考慮結婚的事。
陰差陽錯,給魏惜和魏純宇留下了時間。
不過如此荒廢學業近兩個月,神仙也頂不住。
高考后沒多久,就是高二的最后一次期末考試了。
魏惜的學習成績還是下降了。
拿到成績,她抿著唇,蹙起眉,臉色有些發白。
這次她和薛凜是并列第一,兩人沒有任何分差,她的數學慘遭滑鐵盧,比薛凜低十一分。
好在語文英語這種靠日積月累的學科并不會突然崩盤,依舊穩固在一百四十分以上,追上了數學落下的分差。
但以往,她仗著語文英語扎實的基礎,能比薛凜高十分的。
高這十分,才能穩固省狀元的地位。
薛凜打球回來,聽說期末考試出成績了,打印出來的榜單已經分發到座位上。
教室里一陣哀嚎遍野。
薛凜隨意將籃球扔在椅子下面,用古井無波的眼神瞥了瞥成績排行。
魏惜的名字在第一他不意外,但往下看,自己名字后面,竟然也有個一。
他們是并列第一,只不過按名字首字母排,魏惜在他前面。
薛凜挑了挑眉,然后就擱置下成績單,去走廊水池洗手。
洗過手,再回教室,路過魏惜的座位,就看到魏惜盯著成績單,眼圈默默紅了。
她雙手握拳,搭在胸前桌邊,身子微微向前趴著,稍長的頭發遮在臉上留下淡淡的陰影,整個人浸泡在失落和悲傷的情緒里。
薛凜差點氣樂了。
他停住腳步,垂眸打量著魏惜,沉沉的嗓音響起:“淪落到跟我并列,可委屈死你了。”
魏惜猛然回神,怔愣抬頭,對上薛凜的目光,半晌,才吐出一句:“不是......”
薛凜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
”
但余光一掃,還是看到了魏惜壓在底下的裁定文書案例。
“財產分割認定”幾個字,撞入他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