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頌辛被她說的茫然,心思很亂,卻下意識反駁:“我怎麼能行。”
魏惜鼓勵道:“媽,你當然行,你這麼漂亮有氣質,名牌大學畢業,還有過留學經驗,你不是說以前留學的時候,Presentation都是你上去講嗎,直播也差不多。”
“可是......”姜頌辛對新鮮的事物有種未知的恐懼。
魏惜:“媽,我們的生活不能全是向魏銘啟討公平,這兩年來,已經被他牽扯太多精力了。上個月看了律師叔叔的調查,我發現他的景觀公司發展到頭了,該走下坡路了。”
“其實仔細想想,魏銘啟并不比你優秀啊,這些年是你付出了時間代價,給他創造工作發展機會,現在我和魏純宇都長大了,媽你也可以找個新方向重新開始,說不定會比他成功呢。”
魏惜說的這些話給姜頌辛很大震顫。
她無法反駁,甚至躍躍欲試。
這兩年,她渾渾噩噩過,消極絕望過,被病痛折磨的難受時甚至想過去死。
但一想到兩個孩子和自己年邁的母親,她就不舍得。
她擔心她走了,魏銘啟和新人生了小孩,會欺負她的孩子,她還擔心母親年紀更大時沒人照顧。
她一生為別人而活,早就忘了自己的路要怎麼走。
現在魏惜說,她可以試試重新開始。
阮禛一家她是熟悉的,也是信得過的,如果了解一下,真的合適的話......
留下一簇火苗,魏惜也不多勸,她知道她媽媽本身就很好強。
洗漱完畢,她又去模型店,繼續做她的塔剎。
塔剎已經搭好了基座和仰蓮。
下午,她打算回家時,收到了薛凜的微信。
【薛凜:有時間出來嗎?】
【魏惜:做什麼?】
【薛凜:去沿海路走走,聽說今天能看到海市蜃樓。】
【魏惜:闌市今天風大,海市蜃樓好像是晴天無風才會有......】
【薛凜:嗯,騙你出來的。】
魏惜抿唇含笑,臉一紅,趕緊回他。
【魏惜:等我四十分鐘。】
她火速打車回家,用十分鐘洗了個澡,涂上香噴噴的乳液。
來不及化妝和吹頭發了,她換好一身干凈又喜歡的衣服,趕緊跑出了家門。
頭發是在出租車上,對著后視鏡理的,等到了沿海路的入口,在一家星巴克的門口,她看到了倚著墻,舉著兩杯馥芮白的薛凜。
魏惜今天疊穿了淺藍色襯衫和米色毛衣,下面是條及小腿的長裙,配了個黑色的小羊皮靴。
她朝薛凜小跑過去,氣喘吁吁,頭發還沒干透:“抱歉,我遲到了。”
薛凜把咖啡遞給她,兩指掐起她一綹頭發揉了揉,揶揄道:“特意洗了頭發過來?”
“唔,順便。”魏惜眼睛猛眨兩下,用喝咖啡掩飾羞澀。
她還特意換了漂亮衣服呢。
薛凜看著她跑的緋紅的臉頰,濕漉漉的發根,隨喘息一起一伏的鎖骨,還有被咖啡滋潤的唇。
他低笑,在她耳邊緩緩說:“穿這麼漂亮,我都不想讓人看到了。”
他知道她臉皮薄,還要故意逗她。
嗓音是有磁性還帶著笑意那種,把她耳朵吹得泛紅。
魏惜腿都有點軟,嘴里還要逞能:“你......以前沒這麼不正經。”
薛凜挑眉,驚訝:“這就不正經了?”
魏惜被咖啡嗆了一下,生怕他再說出更過分的話,趕緊道:“不是說去海邊看海市蜃樓嗎?”
薛凜慢悠悠站直身子,看她耳根都紅了,怕真把人逗跑了,這才收斂。
他拉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往海邊走。
沿海路有很多情侶來逛,其中不乏學生。
但學生總是少了分理直氣壯,多了分隱秘熱烈。
兩人走到海鷗最多的觀海臺,魏惜趴在欄桿上,一手托著咖啡,一手去招惹海鷗。
夕陽緩緩下墜,在粼粼海面潑灑閃耀的金湯,光亮隨著波浪翻滾,起伏,映的人的眼睛也溫柔顫動。
她把腥咸的海風與濃郁的咖啡一同喝下,海鷗在她指尖飛掠而過,因沒找到吃食哀叫一聲。
她已經快兩年沒有這樣安靜的欣賞過夕陽了。
她的內心有太多昏暗和壓抑,但大海總能治愈她。
那麼遼闊的胸懷,深沉的包容,讓她仿佛變成嬰孩,可以安然沉睡。
她難免看的出神,潮濕的發絲被風卷起,又顫抖著垂下。
薛凜站在她身后,雙臂伸展,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欄桿上,將她環了起來。
她的發絲拂過他的喉結,撩撥似的拍打。
薛凜低聲叫她的名字:“魏惜。”
魏惜茫然轉身,和他對視,明潤的眼睛望著他:“嗯?”
薛凜垂眸,微微俯身,含住她的唇。
親了一下,松開,看她瞬間柔軟閃動的眼神,便又吻了上去。
這次時間長了些,有節奏地摩擦著她的唇瓣,不放過每一寸。
魏惜揚起頭迎合他的節奏,睫毛一直在抖,手指輕輕揪住他墨綠色的衛衣,將自己柔軟的毛衣貼上去。
咖啡杯被她攥出了凹陷,她聽到薛凜稍顯凌亂和滿足的呼吸,混合著海浪的拍擊,讓人心魂沉溺。
海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她的頭發蓬松柔軟地垂著,落日最后的余光落在他們身上,漫過肩膀,漫過指尖,漫過薄薄透紅的耳,漫過緊密相貼的唇。
影子拉得很長,他的手臂慢慢收攏,按在她細瘦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