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凜煩悶道:“沒辦法,不找個借口她不收。”
宋澤臣努努嘴:“你說你當初是什麼心理,那圍巾明明是你媽在南灣免稅店給西堯買的,讓你送去,西堯也知道,你非跟魏惜說自己買的。”
“當時還不是......”薛凜頓了頓,眉頭一皺,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還不是有元旦夜被告密的事憋著,對她充滿偏見和怒氣,兩件事撞在一起,就氣過頭了,故意欺負她,羞辱她。
他那時確實太輕狂,不知道萬事要留余地。
以至于現在這件事一直是兩人不能提的疙瘩。
魏惜不提,是寬容大度,體恤他,不想揪著不放。
但他不能當作不知道。
他總要一點點彌補過錯,填補傷痕。
魏惜很多事都放在心里不說,她太倔強驕傲,雖然他跟她解釋了和西堯的關系,但當初炫耀給西堯的圍巾,和她說那些無情的話的,也是他。
宋澤臣靠在座位上,枕著自己的胳膊,感嘆道:“嗐,世界真奇妙,誰能想到半年以后你會喜歡上她,幸好當初我對她還算客氣,不然現在就尷尬了。”
薛凜低喃:“我也沒想到。”
車停在梵克雅寶精品店門口。
薛凜下車,走進去,和店員報了自己的名字,說明來取網上預訂的珠寶。
沒一會兒,負責的店員將珠寶取來,戴上手套,小心翼翼打開包裝盒,給薛凜驗貨。
“先生,這是您預訂的Fleurette項鏈,18K白金和鉆石切割鑲嵌,您預付了三十一萬七,現在可以檢查一下,您有任何需求我們都會為您解決。”
白金和鉆石閃爍著微光,七顆鉆石促成精致的花冠,被細鏈串起,安靜高貴的枕在黑色內墊上。
薛凜端詳片刻,目光溫柔幾分:“好,幫我裝起來吧。”
她脖頸纖細白皙,頸窩柔軟小巧,戴這些亮晶晶的東西,一定很漂亮。
店員微笑:“積分已經為您記入魏惜女士的賬號里,歡迎您再次光臨。”
薛凜淡淡應:“嗯。”
宋澤臣一路看一路唏噓:“第一次送禮物就這麼大手筆,魏惜會不會有壓力啊。”
薛凜輕笑,將禮盒放入袋中:“為什麼有壓力,她以前又不是沒有。”
宋澤臣恍然,一拍腦袋:“哦也對,這有她的會員賬號呢,唉我都快忘了她以前什麼樣了,不管怎麼說,我魏叔對女兒還是很大方的。”
薛凜攥緊淺綠色的袋子,回想她穿著校服,在沙龍會上冷靜高傲的樣子,不由輕聲道:“以后也都會有的。”
宋澤臣忍不住道:“那你快拿回家藏起來,生日的時候給她驚喜,女生應該都喜歡驚喜,魏惜會不會感動哭啊,想想還有點激動!”
“大概......”薛凜眼睛眨了一下,他不想揣測魏惜的反應,怎麼都好,他只想讓她知道,現在她在他心里是最珍貴的。
兩人正打算回去,路邊等車的時候,薛凜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
他隨意瞥了一眼,是西堯。
薛凜皺了下眉,遲疑片刻,手指放在接聽鍵上沒動。
宋澤臣偷偷瞟了一眼:“唉,好久沒跟西堯妹妹一起吃飯了,某些人有異性沒......”話說一半,宋澤臣反應了一下,“不對,西堯妹妹也是異性,我以前還跟她說你對兄弟比對女人好呢,往事不堪回首啊!”
薛凜確實不能談了戀愛就跟西堯老死不相往來,哪怕西堯有點喜歡他。
那畢竟是他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兩家的關系又那麼密切,幾乎和親戚沒差別了。
他只能跟西堯保持距離,明確態度,但鬧翻就太弱智了,還會讓兩家父母難做。
薛凜還是接了,但他一句“喂”都沒來得及說出口,西堯聲嘶力竭的哭聲就從對面傳過來。
“阿凜!阿凜你在哪兒!我的腰......好疼啊,我動不了了,我好怕!”
薛凜一驚,宋澤臣的臉色也變了。
他們都知道,西堯出生時腰椎就有點問題,長大后連做了幾次手術,為此甚至休學一整年。
后來康復了,但背上還留著手術后的疤痕。
她很小心她的腰,因為特別脆弱,身邊的朋友都知道,平時也會替她擋掉危險運動。
薛凜立刻問:“你在哪兒?”
西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顯然疼的狠了:“我在......我在食堂前面的小樹林,好疼啊阿凜,真的好疼啊!”
放學后,她正走去食堂,卻不知哪里飛來個足球,重重砸在她腦袋上。
她大腦直接空白一瞬,整個人跌倒。
好巧不巧,摔倒的時候腰硌在花壇邊的石頭上,她聽到骨頭傳來咔吧一聲,巨大的痛感淹沒了她,甚至直接蓋過被球砸到的痛。
她掙扎著起來,打算找個椅子歇歇,但走到小樹林邊,突然雙腿一軟,跌倒在地,怎麼也站不起來了。
踢球的人因為害怕擔責,看她倒下那一刻就扔下球跑了,現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西堯感覺到了腰部的鈍痛和僵硬,她慌張,恐懼,六神無主,第一反應就是給薛凜打電話。
薛凜沉了沉氣,安撫道:“沒事,你呆著別動,告訴沈姨一聲,我馬上叫救護車。
”
西堯哽咽著:“阿凜你快過來,我害怕!”
打的專車正好開到,宋澤臣連忙拉薛凜上車:“快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