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送完東西,和宋澤臣吃了頓地道的早茶,然后就各回各家。
第二天,魏惜去南灣海洋研究所報道。
她是以人才引進的方式進入海洋生態與環境動力重點實驗室,跟隨自己在南灣大學認識的教授工作。
老板人很和藹,讓她不用著急,先認認環境,跟實驗室的幾十人熟悉熟悉。
畢竟以后要朝夕相處,每個人負責什麼,優勢在哪兒,總要心里有數。
所以魏惜前一個月,都在跟人各種約飯。
熟悉是熟悉了,也和之前在南灣大學聯合會認識的學姐交了朋友,但同時,她也遇到點麻煩。
研究所里有位男性研究員是當時視頻面試她的,叫何為山。
后來她被南灣所錄取,何為山多少有點介紹人的意思。
一般這種情況,魏惜是要稱一句老師的。
但何為山今年三十二,比她大六歲,怕給人叫老了,她就稱呼為學長。
何為山科研水平過硬,但在生活方面過于不拘小節,一個月都不洗一次澡,所以一直單著。
今年南灣所一共招進來十人,四個女生,魏惜是最小的一個。
何為山自然盯上了,大有窮追不舍的意思。
魏惜雖然已經忍無可忍,但礙于剛進工作單位,不好跟老員工起沖突,只能一直躲著。
可同在一個工作單位,躲是躲不掉的。
這天她在南灣食堂吃飯,何為山又端著盤子湊過來了。
魏惜謹慎地將自己的盤子往面前拉了拉,敷衍一笑:“學長。”
何為山坐在她對面,扯了扯領子,開始抖腿:“小魏啊,來了一個月了,覺得所里怎麼樣啊?”
魏惜不動聲色:“挺好的,我覺得可以開始工作了。”
何為山毫不掩飾地端詳她綁的發圈,化的淡妝,戴的項鏈,還有露出來的白皙緊致的皮膚:“別拘束,有什麼不會的來問學長,咱倆誰跟誰啊。”
魏惜夾了一塊炸蘑菇,但笑不語。
何為山:“哎我看你這菜挺好吃啊,我怎麼沒看到有炸蘑菇?”
魏惜一指不遠處的窗口:“那邊就......”
她話還沒說完,何為山突然把筷子伸進她的盤子里,不見外地撥弄兩下,夾了口炸蘑菇,吃了:“我嘗嘗你的。”
魏惜面色一變,頓時沒食欲了。
要是在以前,她肯定直接把盤子掀到何為山腦袋上了。
但工作后不能這麼不管不顧,有太多麻煩,她可不想剛一來就給自己樹敵。
魏惜放下筷子,低頭給學姐發消息:“付姐救命!!!何為山又來了,你快找個理由把我叫走!”
付情很快回復:“他怎麼又去騷擾你了,你總躲著也不是個事啊!”
魏惜汗都流出來了:“先顧眼前吧!”
付情:“我這有個幾年沒見的校友,最近一個月才聯系上,他正好來南灣辦事,我請他吃飯呢。”
魏惜心里默默嘆氣,可憐巴巴道:“......那好吧,不打擾你了。”
付情:“我們就在南灣所附近,你等會兒,我跟校友說一聲。”
魏惜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是她的感情糾紛,每次都要麻煩付情幫忙,關鍵付情還有自己的事。
但付情很快又說:“你這樣治標不治本,干脆給何為山下個猛藥吧,就說你有男友了,我讓我校友幫忙裝一下,馬上過去找你?”
魏惜懵了:“啊?”
付情:“你放心,我這校友年紀輕輕事業有成,還是個帥逼,特別適合干這種事兒,而且人家長居京市,馬上就回去了,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困擾。
”
魏惜咳嗽兩下:“不是......這就有點唐突了吧,會不會給人家造成困擾啊?”
付情:“我問過了,他說沒關系,人很nice啦。”
魏惜:“......”
她只是覺得有點荒謬。
難道非得用這種弄虛作假的手段,才能友好地甩脫一個人的糾纏嗎?
這招很久以前她也用過,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半點進步都沒有。
魏惜不想麻煩陌生人,況且還要付情搭上人情,雖然對方人很好,但她還是打算拒絕了。
拒絕的話沒敲完,何為山突然開口:“魏惜啊,你看你也二十好幾了,馬上就奔三了,其實女人和男人不一樣,過了二十五在容貌方面就走下坡路了,一般二十五歲之前能找頂級的伴侶,二十五歲之后就只能找到次一級的了,等到了三十歲,可能二婚的都能接受了。”
魏惜嘴角抽了抽,如果她的眼神是把刀,何為山現在已經被她凌遲了。
她實在不敢相信,一個受過高等教育極其優秀的研究員,會有這種腐朽的思想。
何為山:“你覺得呢?”
魏惜淡淡道:“我沒這麼覺得。”
何為山:“你還是仗著年輕,你看咱們所的劉工,三十七歲都離兩次婚了,你別不著急,所里大把優秀青年,選擇很多啊。”
魏惜:“呵呵。”
何為山湊近了一點,筷子在魏惜的餐盤上比劃:“比如我,我就屬于對伴侶要求很高的那種,所以一直單身到現在,不然早就結婚了。之前面試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有眼緣,沒怎麼要求你的工作經驗,就把你錄取了。”
魏惜心知肚明,何為山這是在暗示她,南灣所能要她,全靠他幫忙,所以她應該投桃報李,跟何為山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