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別逗了,她的學歷在南灣所也是排在頂層的,不錄取她才有病。
魏惜覺得解決這件事已經迫在眉睫了,再嚴重點,何為山就涉嫌性|騷擾了。
她冷靜道:“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他一會兒過來找我,所以下坡路我就不用擔心了。”
何為山頓了頓,明顯不太信。
魏惜來這一個月,他觀察了很久,她不像是有男朋友的。
何為山笑了笑:“學妹啊,你這是逗我呢吧。”
魏惜:“真沒有,他馬上就來,我讓付情姐去接他了。”
于是,他們陷入了尷尬又僵持的等待中。
何為山幾次想開口戳破她的謊言,魏惜都一本正經地說馬上就到。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食堂門口的簾子嘩啦一響,付情爽朗的笑聲傳來:“惜惜,我把你男朋友帶進來了,你都不知道,門衛登記現在有多麻煩。”
魏惜順勢回頭,正想跟對方來個眼神暗示,并無聲表達一下感激之情。
可一眼之后,她就呆住了。
渾身的血液都往下流,但神經信息素卻玩命往上頂。
太復雜充沛的情緒,穿越時間,填滿了她的大腦。
她本以為風平浪靜的河流,突然變得波濤洶涌,狂風怒卷。
她在浪上顛沛跌宕,心跳如狂。
薛凜。
她無論如何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他。
他其實變了很多,五官還是那樣,但年少時的輕狂隨性已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穩深沉的男人味。
他眉眼的輪廓更加深邃,嬰兒肥褪去,棱角也分明些,他把胡茬剃得很干凈,耳洞也已經長死,他身上再也沒有銀色耳釘和頸間吊墜的痕跡,那些花哨卻好看的東西,已經不符合他現在的身份。
他穿著西褲和黑襯衫,似乎真是來這邊辦事的,還沒來得及換便裝。
南灣天熱,他趕來的很急,所以出了些汗,打濕了襯衫,襯衫貼著他的皮膚,隱約顯出肌肉的輪廓。
他大概是健身了,所以身體變得更結實些,肩膀更寬闊,腰腹也隱隱藏著精悍的力量。
腰腹之下,西褲總是沒法遮掩住微妙的凸起。
以前魏惜從來,從來沒有將視線滑到那個地方去。
現在她終于清醒地意識到,薛凜發育的很好,以及,她成年了。
薛凜的目光投過來,悠長地望了她一眼,然后便神情自然地邁步走過來,垂眸,躬身,保持著進退有據的分寸,不疾不徐的問候:“寶貝兒,等急了吧。”
作者有話說:
◉ 第 44 章
魏惜無所適從。
他們在最親密的時候, 薛凜也沒叫過她寶貝兒。
他們都是互相稱呼名字的,那些膩歪的,越過界限的, 突破防御的東西, 他們還沒來得及做。
他們一共才談了半年的戀愛,而且他們還小,兩個人又都沒有戀愛經驗,所以其實......是很內斂矜持的。
薛凜最多就是親親她, 還不是特別過分和越距的吻,只是碰著唇, 像輕撫一朵青澀未開的花。
但他現在這句寶貝兒倒是叫的很順口。
宋澤臣暗示過薛凜已經有女朋友了, 大概這就是原因吧。
不過他女朋友知道他在外面給別人裝男朋友嗎?
知道了大概會吃醋,他現在怎麼這麼開放了, 什麼請求都能答應。
魏惜心里突然有點堵, 好像努力呼吸都喘不上氣。
怎麼又想起從前了......
她清清腦袋,將目光從他身上移開,對何為山強笑一下。
雖然她已經盡力放松了, 但大概笑容仍舊不太自然。
付情像是生怕她不了解自己的‘男朋友’,突然扯著嗓子一驚一乍道:“哎喲魏惜,你男朋友是叫薛凜吧?我記得你之前說他是盛棠建筑事務所的建筑師啊, 我查了一下,好家伙百科上就有,T大本科,康奈爾讀研, 還獲得過國際大獎, 跟你真是郎才女貌啊!”
魏惜聽得頭皮發麻, 冷汗直冒。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場面, 付清在聲情并茂的向她介紹她的前男友,而她跟前男友分的不體面,幾乎是碰面就尷尬地程度。
所以她要清楚的表現出對薛凜沒有任何眷戀和舊情,但同時他們要在何為山面前裝得很甜蜜很熟。
救命啊!
她是海洋科學專業,不是戲劇表演專業!
何為山納悶地問付情:“你本科不也是T大的嗎,有什麼可驚訝的。”
付情僵硬了一下,才笑著說:“當然不一樣,我那專業比建筑系錄取分數低多了,一般都得狀元分數才能考建筑呢,是吧?”
薛凜別有深意地瞥了魏惜一眼:“可惜我不是狀元。”
魏惜的手指在餐桌底下抓緊了褲腿,越來越如坐針氈。
呵,那年的狀元是我啊學姐!
付情:“哎呀,不是也差不多啦,就是覺得你們特別般配。”
薛凜坐在了魏惜身邊的椅子上,然后不動聲色的將手移開,始終和她隔著條安全距離。
他挑眉,微微抬手示意何為山,云淡風輕對魏惜說:“介紹一下?”
魏惜舔了下唇,硬著頭皮配合演戲:“這位是我們南灣所的何為山研究員,這些天負責接待我們十個新人的。
”
她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不知是不是食堂的油煙味兒太重,她已經聞不到曾經薛凜身上那股單樅清香了,取而代之的,是淺淡的煙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