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惜摸了摸鼻尖:“總得給個理由。”
薛凜打量她的臉色:“嗯......”
魏惜主動道:“我去衛生間, 第一天肚子疼。”
薛凜挑眉:“那我,順便幫你買衛生巾?”
魏惜硬著頭皮:“也行。”
倆人一前一后回去, 發現自他們走后, 桌上的菜一點也沒動。
孟棠之臉上還保持著微笑,姜頌辛則一臉復雜地看著他們。
孟棠之之前知道很多, 今天看兩人的狀態, 又猜到不少。
在意成這樣,總歸離和好不遠了。
她能跟姜頌辛再次熟絡起來,的確是因為薛凜和魏惜的關系。
那年寒假前, 孟棠之和薛盛衛接到T大建筑系教授的電話,說薛凜缺考了期末考試,按規定只能掛科處理, 明年重修。
薛凜雖然在高中也特立獨行,偶爾跟校領導叫板,但從沒做過缺考掛科這麼離經叛道的事。
況且,大學檔案中, 掛科是比較嚴重的事, 將來任何投遞簡歷的場合, 都要解釋一下掛科的原因。
當然, 薛凜可以直接繼承家業,不去外面投簡歷,但作為未來的領導者,這麼想一出是一出,又怎麼能服眾呢。
孟棠之脾氣急,恨不得沖到T大去把薛凜揍一頓,薛盛衛雖然也震驚,但到底耐性好,沉得住氣,只說讓薛凜回家一趟,別的再說。
等薛凜回了家,孟棠之和薛盛衛看了他的狀態,卻什麼氣也發不出來了。
薛凜失魂落魄,眼里都是血絲,眼圈也青了許多,衣服皺皺巴巴,身上還多了煙酒氣。
他似乎也做好了被父母責備訓斥的準備,于是垂眼,一語不發,一副隨便的姿態。
孟棠之深吸一口氣,也只好一指浴室:“洗澡去。
”
薛凜眼皮動了動,然后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澡了。
孟棠之看了薛盛衛一眼,薛盛衛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
等薛凜洗完澡出來,兩人坐在沙發上,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薛盛衛盡量語氣平靜問:“是因為那個姑娘嗎?”
薛凜拉了個小板凳,坐在茶幾前,依舊垂著頭,算是默認。
孟棠之只知道薛凜有個喜歡的女孩兒,但是生日那天沒能帶回來,可后來薛凜的情緒也調整的很好,不知道為什麼,上大學后反而愈演愈烈了。
孟棠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能不能跟父母好好說說,我們畢竟比你見得多看得遠,能給你很多建議。”
掛科什麼的,她也懶得追究了,薛凜現在完全是一副被感情傷的很深的模樣。
薛凜自知掛科不對,心里也有愧疚,不可能跟父母頂著,只好低聲道:“等寒假過去,我就調整好了,以后不會掛科了,績點我會盡量補回來的。”
薛盛衛擔憂道:“兒子,掛科這件事你不用有負擔,我們現在更關心你的心理狀況。”
孟棠之也說:“那個女孩兒到底是誰啊,都到現在了,你們倆還不告訴我。”
薛盛衛主動提了那個名字:“魏惜,魏銘啟的女兒,我之前跟她爸合作開發區的項目。”
孟棠之愣了愣:“就是......考省狀元的那個魏惜?”
薛盛衛對薛凜說:“我知道你喜歡她,沙龍會那天,我看她對你也不是沒感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搞得這麼狼狽?”
薛凜閉眼,噤聲了好久,薛盛衛和孟棠之就耐心等著,直到他愿意開口。
他也確實忍的太難受了,除了父母,他也沒處發泄那些情緒。
他把和魏惜以及西堯之間發生的那些事都說了。
孟棠之和薛盛衛也很驚訝。
薛盛衛沒想到,他們居然有這麼多陰差陽錯的誤會,但仔細一想,這些誤會,矛盾,好像也只有在這個年紀,才會轟然爆發。
孟棠之皺著眉:“你是說,當初西堯受傷住院,還對你說是魏惜干的?”
薛凜頹然壓了壓眼睛:“我當然沒信,但是......我沒處理好。”
孟棠之將臉扭到一邊,安靜一會兒才說:“后來你疏遠西堯,也不肯跟沈阿姨吃飯,也是因為這件事?”
薛凜不答。
孟棠之:“你當初怎麼不跟我說呢?”
薛凜目光落在地上,無法聚焦,只是機械性道:“沈阿姨對你有恩,又跟你們做了這麼多年朋友,不必因為我如何,我和西堯做不成朋友,那是我的事,你們從來不干涉我交友,給我自由,將心比心,我對你們也是一樣,爸不是總說,雖然是親人,但首先是獨立的個體嗎。”
孟棠之:“道理雖然是這樣,但現實中,誰又能分的清呢?父母孩子本來就是利益共同體,你不想影響,可還是會影響,你和西堯關系不好,我和沈舒怡都感覺得到。”
薛凜不說話了。
薛盛衛嘆了口氣:“薛凜,我不覺得偶爾的沖動和莽撞一定是壞事,這證明你是個有血性的人,不過人隨著年齡的成長,理智會越來越占據上風,你現在也不小了,該有成熟的判斷和思考了,可你還是逃了考試,我能認為,你認定她了嗎?”
薛凜顯得無助又迷茫,低聲喃喃:“......我只喜歡她。”
孟棠之無奈搖頭:“我們知道了。”
再然后,孟棠之就漸漸和姜頌辛熟悉起來。
孟棠之身為教育系統的人,很容易跟姜頌辛這樣的教育類主播建立聯系,而姜頌辛本性善良溫柔,還當是巧合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