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后,收獲頗豐,確認了那片珊瑚礁確實有阿卡紅珊瑚,還是牛血級別的,而且面積不小,形成這片穩固的生態,怎麼也要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
北灣研究所的研究員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大一片阿卡紅珊瑚沒被發現,說明他們對周邊海域的勘探不到位。
但魏惜不動聲色地幫忙打圓場:“這里算是三島的海域了,不是北灣所的工作范圍。”
兩方這次接洽不錯,相互留了微信,北灣所也承諾會盡快派人保護這片珊瑚礁。
當天工作完,坐船趕回南灣,已經晚上八點了。
等坐地鐵回到公寓樓,就快九點了。
薛凜等的著急,忍不住給她發微信。
【薛凜:怎麼這麼晚,到哪兒了?】
【魏惜:樓下了,很快上去。】
【薛凜:難得做回菜,快回來,都要涼了......】
【魏惜:辛苦薛總!】
本來魏惜是一直吃南灣所的食堂的,薛凜則一直吃外賣,但不管是食堂還是外賣,油都不少,也不夠健康。
薛凜以前在京市會請阿姨來家里做飯,但到了南灣,呆的時間不確定,工作又忙,吃飯也不固定,就不好請人。
于是他著手學著做菜,不過也僅是偶爾學學罷了,畢竟輕而易舉就被工作打斷,所以做菜也只是兩人繁忙生活的調劑和情趣。
魏惜路過便利店還順便買了點菠蘿蜜和香蕉,走在公寓樓下,她本能一仰頭,發現自己家那個位置,窗戶是暖黃色的,亮著燈。
魏惜心里也跟著一暖。
很多年了,她都習慣于自己一個人,每晚回到家,第一件事是開燈,家里黑沉沉,冷冰冰的。
但現在,當她工作一天,帶著渾身疲憊走到家門口,抬起頭,卻能發現里面亮著燈,有人在等她。
這種感覺很微妙,很溫暖,讓人覺得渾身的疲憊都能卸去,生活充滿了希望。
魏惜仰頭欣賞了一會兒,不禁翹起唇,露出一絲笑意。
身邊路過同住一棟公寓樓的鄰居,是個年近六十的大姨。
大姨應該是退休清閑,每天都要出去打牌,很晚才回來。
她之前曾攔住過魏惜,想把自己兒子介紹給魏惜,據她說已經暗暗觀察魏惜很久了,對魏惜的工作和長相都很滿意,而且覺得她干凈,不帶亂七八糟的男人回來。
魏惜剛想婉言謝絕,對方就補一句:“聽你口音唔系南灣本地人,應該唔系南灣籍,呢個唔系幾好。”
魏惜出于對長輩的客氣,只是禮貌笑笑,也拒絕了跟她兒子見面試試的建議。
好在對方嫌棄她的籍貫,也沒再堅持。
大姨停住腳步,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問道:“小美女你喺睇咩呢?”
魏惜還沉浸在暖融融的情緒里,順其自然答道:“看我家,有人等我回家吃飯呢。”
大姨:“你有男朋友了啊。”
魏惜還仰著頭:“昂。”
大姨看她一臉幸福滿足的樣子,又看了看窗口,表情一言難盡:“女仔喺之外,打搏賺錢,男人做主婦哦,點屈得落去吖!”
魏惜:“......”
她有點無語,但也犯不著跟大姨爭論,只是覺得相當掃興。
別說薛凜本身就是相當優秀的工作狂,就算薛凜真留在家給她做飯,難道她還養不起一個男人嗎?
為什麼非得是男人打拼賺錢,女人洗衣做飯就看得順眼了。
大姨苦口婆心:“女仔咁靚,工又好,要趁后生揾個南灣有錢佬哦。”
魏惜把手上的水果袋緊了緊,收回目光,邁步往公寓大門走,輕飄飄留下一句:“我就系有錢佬哦。”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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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5、正文完結
薛凜做菜實在稱不上好吃, 但他們如今能坐在一個桌子上,吃他做的飯,已經是半年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薛凜還穿著工作時穿的那件襯衫, 她家里沒有圍裙, 廚房曾經就是擺設,于是他這件襯衫,算是廢了。
他干脆就把它當成了圍裙,袖子隨意一卷, 露出小臂,領口扣子也解開兩顆, 防止油煙味兒太過集中。
魏惜輕輕咬著米粒的時候, 眼神時不時的往薛凜身上飄。
她以前從不知道,當一個男人為你努力去做一件自己不擅長的事時, 會是這麼性感。
薛凜嘗了一口, 皺起了眉,不好意思說自己做的不好吃,反而嘀咕一句:“涼了。”
魏惜彎了彎眼睛, 夾了根芥菜:“是嗎,我覺得還行啊。”
薛凜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確定道:“你喜歡?”
魏惜點點頭, 舌尖舔了舔唇上沾到的海鮮醬油:“比我在美國那會兒做的強多了,你還挺有天賦。”
薛凜挑眉,不去深究她說的是真是假,但這句話聽著還挺順耳。
兩天后, 在薛凜的強烈要求下, 魏惜向北灣所申請一艘小艇, 帶薛凜下潛考察。
同行的還有北灣研究所的一名科員, 他對附近海域的珊瑚分布比較熟,水性也不錯。
薛凜早就學過潛水,只是這些年工作忙碌,沒時間溫習,但在水里適應一會兒,身體也就恢復了記憶。
魏惜泡在海水里,單手扶著小艇,給薛凜介紹:“我們現在看的這個是鹿角珊瑚,也是最普遍常見的珊瑚種類,你聽說過海缸嗎,他們玩這個的一般都喜歡養鹿角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