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渺渺只有五歲,被“惡毒”的皇后嚇得哇哇大哭。
秀秀又無奈又好笑的抱著她,哄了又哄,最后往她手里塞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渺渺才漸漸止住哭泣。
從渺渺有記憶以來,就住在福利院了。
每周末會有好心的哥哥姐姐,送來衣服、玩具、童話書。
再后來,有了匿名人士的資助,她跟姐姐才有學可上。
姐姐是在讀高一的時候,被電影導演直接看上,演了女主角的少年時期。
后來蟄伏三年,一直到考入電影學院,才開始正式接戲。
當時簽了一家藝人公司,覺得她原本的名字“余秀秀”太土,便花錢請算命先生起了一個鴻運滔天的名字——“蘇秀禾”。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改了名字之后,姐姐的演藝圈之路順風順水。
她們待的那家福利院前兩年快要倒閉了,姐姐演戲賺了錢,又帶動了公益事業,福利院才繼續開下去。
這兩年越來越火了,渺渺跟蘇秀禾聚少離多。
一年能見一次都很不容易。
而出于對渺渺的保護,蘇秀禾從不在公眾場合提及自己唯一的家人。
一直到現在,連她的死忠粉都不知道,她還有個親妹妹。
“我所熱愛的是我的夢想,我愿意用鮮血滋養它,用堅持灌溉它!小塞涅卡曾說過一句話——‘如果一個人不知道他要駛向哪個碼頭,那麼任何風都不會是順風’!蘇格拉底也曾說過——‘世界上最快樂的事情,莫過于為理想而奮斗’!這些都是我的信仰!”
綺麗絲小姐是一位精神分裂癥患者,她的情緒反復無常,時而溫和,時而癲狂。
她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尤其是結婚之后,心愛的丈夫因為事業忙碌對她不管不顧。
她成了金絲鳥,籠中雀,菟絲花。
她也曾擁有自己的人生理想,可誰在乎呢?
綺麗絲小姐天生擁有一副好嗓子,是天生的歌唱家。現在卻獨守空曠的別墅,鋼琴潔白,蘸著淡淡的血,像玫瑰一樣妖冶。
絕望又痛苦,她一個人在深淵里掙扎。
黑色寬大的裙擺,像幕布,裹住了渺渺的視野,她的心重重一疼,眼淚潸然而下。
在那一刻,她好像就是綺麗絲。
孤獨的等候。
悲哀的歌聲縈繞不絕。
很多人都入迷了,黑暗中,有人低聲啜泣。
莫飛白的心思都在渺渺身上,見女孩落淚,如繁星墜落人間,他連忙抽出了一張紙巾。
猶豫了片刻,終于鼓足勇氣,替她擦拭淚痕。
渺渺愣了一下,她接過紙巾:“謝謝。”
帶著一些抗拒。
莫飛白收回手,他深深的看了渺渺一眼。
不過三秒,她的神情恢復正常,好似剛才的失態只是幻覺。
如果不是眼眶泛紅的話,莫飛白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坐在后面的靳薄涼,面色緊繃。他陰沉的視線落在莫飛白的身上,剛才男人的舉動他看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那股壓抑已久的情緒就要如海水猛獸一般洶涌而出!
他沒有辦法再安靜地坐在這里,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
帶她走!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
他不知道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渺渺一夜之間就變了。
他也不想知道原因,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情,把她永遠的禁錮在身邊。
渺渺心情復雜,她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間。”
“好。”莫飛白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她。
女孩纖瘦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
靳薄涼不動聲色的站了起來,一路尾隨。
黑暗中,無人注意他。
一直到推門,守在安全通道的記者驀地抬頭,看到他后明顯一愣。
——靳、靳薄涼?!
今天是蘇秀禾的話劇演出,煙云集團的靳總會出現在這里,難道!!!
記者的眼睛驟然亮起。
一直傳聞蘇秀禾的背后有人,搞不好就是靳薄涼!
他得找個機會,拍下兩人同框的畫面才行。如果實在沒有,也得把靳薄涼觀影的照片發給工作室!
靳薄涼無視了他,直接前往洗手間。
渺渺看著鏡子里,自己眼眶微紅,她笑了一下。
哭什麼,反正都過去了,你已經知道那樣的狀態是不對的。
以后都不會再這麼折磨自己了。
只要離開他。
離開他。
分手是對的。
離開靳薄涼以后,剛開始很痛苦,但現在明顯要輕松了不少,自身狀態比戀愛時期好多了!
渺渺用冷水洗了下手,剛轉身,就看到迎面走來的男人,一雙陰鷙的眸子落在她身上。
渺渺呆住。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靳薄涼下顎繃緊,可以看出他在竭力壓制什麼。微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身影逐漸逼近。
她步步后退,后背貼到了墻壁。
“玩得開心嗎?”他低沉的嗓音里帶著一絲暗諷。
渺渺瞬間清醒。
她皺眉:“讓開。”
“你有什麼不滿意?在這兒跟我玩冷戰?出息了,長能耐了?”
靳薄涼的聲音如刀鋒,失去了往日的清冷,卻依舊高高在上。
“生日那事我跟你解釋過了,那天是因為要談一筆重要的生意,我可以給你補過。
你說,自己想去哪,想要什麼?我現在都能滿足你。”
他說的話咄咄逼人,眸子深處閃過一絲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