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渺渺點了點頭。
用筷子夾起了一根胡蘿卜絲,猶豫了下,她問道:“他以后還會回來嗎?”
靳薄涼看著她的雙眸,認真的回道:“不會。”
去了馬來西亞,他會有一個新身份。
中國,他這輩子都回不來了。
這樣的人,靳薄涼不希望他再回來。
渺渺的心里一陣輕松。
她想,或許自己真的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就算是親生父親,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就算有一天傳來了他的死訊,自己應該也不會悲傷吧。
“謝謝。”渺渺說道。
靳薄涼這次,幫了她大忙,希望以后生活能回歸平靜,她跟姐姐都能好好的。
就當他死了。
死在了二十年前。
靳薄涼看著她溫順的眉眼,沒有再向之前那樣巨人于千里外,她只是安靜的吃著飯,卻讓他的心慢慢地揪成了一團。
除了昨晚的崩潰大哭以外,再沒看到她任何不好的情緒。
那些,全部都被她隱藏過了起來。
他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的過往,甚至從來沒有詢問過。
盡管沒再特地調查,但他也能猜到,她的童年過得有多心酸。經歷了這麼大的事情,靳薄涼或許更希望,她能表現的脆弱一些。
至少在他面前,不用逞強。
渺渺的心里有些麻木,她默默地吃著飯,沒有多余的情緒。
眼淚?
她知道,哭是沒有用的。
吃完后,她默默地收拾了自己的碗筷。
“我吃好了,先回屋了。”
“嗯,好。”
蔡姨還在廚房研究明天的菜譜,見到渺渺后,沖她笑了笑。
渺渺將碗筷放到了洗碗池。
剛打開水龍頭,蔡姨連忙上去阻攔:“余小姐,這點活兒交給我就好。
”
“沒事的,我現在就想做點家務。”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想要做家務,看著家里越來越整潔,好像心情也會跟著好起來。
都弄好之后,渺渺笑了一下:“蔡姨,你也早點休息。”
“余小姐,明天早上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
渺渺用毛巾擦干凈手,她便路過餐廳,回屋了。
靳薄涼一頓飯吃了很久。
渺渺走后,他默默地點燃了一根煙。
晚上還有點工作要處理。
蔡姨收拾好餐廳,也回屋去休息了。
他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打開電腦,處理公務。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晚上十一點,傳來了臥室開門的動靜。渺渺一只手扶著墻壁,她走出來后,看到靳薄涼微微愣住。
他……
還沒睡呢。
靳薄涼的手指敲擊著鍵盤,抬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神色不對,立即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怎麼了?”
“……頭有點暈。”渺渺的聲音,軟弱無力:“我覺得額頭有點燙,可能是受涼了。”
靳薄涼將筆記本放到了茶幾上,他迅速起身,走了過去,右手覆蓋上了她的額頭。
果然滾燙,臉頰都燒紅了。
他說道:“你先回屋躺下,我等會兒給你測下溫度。”
“嗯。”
渺渺暈乎乎的,她往屋內走,沒兩步就來到了床邊,順勢躺了下去。
生病之后,意識都有點模糊了。她慢吞吞的蓋好了被子,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靳薄涼進來就看到她躺的工工整整,被褥掖在下巴處,臉頰紅紅,眼睛帶著一絲水氣,看上去又乖又可憐。
他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驀地一軟。
稍微整理下情緒,他走上前,用溫度計測了一下她的額頭。
“還好,燒得不嚴重。”他將準備好的水杯拿了出來,還有一枚藥片:“來,喝藥。”
渺渺坐了起來,她端著水杯,就著藥喝了大半杯水。
喝完后,又躺了下去。
靳薄涼將退燒貼,貼到了她的額頭上。他的動作很輕,渺渺喝了很多水,感覺身體舒服多了。
尤其是貼了這個東西,冰冰涼涼,戴著它睡著的話一定很舒服。
她躺在床上,看著靳薄涼深邃的眼眸,輕聲道:“晚安。”
“晚安。”
見她許久都未閉眼,還是這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靳薄涼唇角微勾:“你先睡,乖。”
等她少退燒了,自己再走。
渺渺心里覺得這樣不好。
可是身體太累了。
靳薄涼的聲音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讓她慢慢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的,能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的額頭。
靳薄涼陪床到后半夜,換了兩張退燒貼,用測溫計量了體溫,確定她燒退了之后,才打算離開。
走的時候,給她掖好了被子。
渺渺睡得很安詳。
屋里燈關著,只有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
靳薄涼就這麼看著,鬼使神差般的,俯下身,輕輕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心跳驟然加速!
他立刻拉開了距離,一本正經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放在腿上,背脊挺得筆直。
睡夢中的渺渺嚶嚀了一聲,她將臉側到了另一邊。白皙的脖頸,再向下,是微微起伏的胸脯。
靳薄涼心跳聲震耳欲聾,他意識到自己心底徒然升起的欲念,立即站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就像是逃離這間房,他生怕自己多待一會兒,就會喪失全部的理智。
89. 089 只想陪著她。
凌晨兩點, 客廳里靜悄悄的。
靳薄涼洗了把臉,他回到臥室,筆記本的屏幕還閃爍著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