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做成的那一刻,喜悅與滿足之情,實在是令人著迷。
靳薄涼的唇角微揚,他輕聲應道:“恭喜。”
渺渺的手很臟,她拿起一旁的濕毛巾,稍微擦了一下。
“就是到后面捏形狀的時候比較困難,我之前失敗了好多次。”
“想捏什麼?”他問。
渺渺回道:“一只小兔子。”
想要捏一只圓潤可愛的小兔子,手法要嫻熟,力度適中。她之前的那些失敗作品,每一只看上去都很丑。
“渺渺姐,電話。”小彩拿著手機走了過來。
渺渺看了一眼名字,是唐婉芯。
她站起身,示意小彩跟自己一起出去。
手工制作區,還有其他學員在做黏土。靳薄涼完成了第一道工序后,站起身,去別的學員身后圍觀。
有一些女學員見到他的時候,臉色微紅,手上的動作也變得不利索。
靳薄涼巡視了一圈,學員們的水準都差不多,也有一些學習時間久,做得像模像樣的。
“陳老師,我們進行下一個步驟吧。”靳薄涼來到了陳舫身旁,開口道。
陳舫驚訝:“這麼快?”
這位新學員,學習能力很強啊。
接下來是捏制胚胎的階段,需要用到畫稿,當然并不是每個學員都有這方面的天賦,所以會有專門的畫師,將他們口述的東西描繪出來。
靳薄涼寥寥幾筆,畫了一個草稿。看上去很潦草,并且抽象,但任誰都能看出來是一只兔子。
陳舫帶頭做示范,很多學員圍了過來。
渺渺跟小彩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群人站在桌子前,陳舫正在演示,靳薄涼站在另一邊,一邊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一邊跟著自己捏制胚胎。
“好像是一只兔子?”小彩一眼就認了出來。
靳總手里拿個,兩只兔耳朵很明顯了。
泥塑這種手工活,需要極大的耐心,靳薄涼專注著手里的動作,絲毫沒有被外界的聲音所干擾。
從很小的時候就是如此,他一旦進入到自己的世界中,便沒有人能將他喚醒。
渺渺和其他的學員一起,看著他手中的兔子逐漸成型。
一只泥兔子,還沒有上顏色,圓滾滾的身體,兩只后揚的耳朵,和一團短短的尾巴。
第一次學習制作泥塑,就能做出不錯的成品,陳舫不停地夸贊。
其他學員也露出了驚嘆的神色。
“這位先生,你好,你做這只兔子我很喜歡,你愿意出售嗎?”一位女學員試探性的問道。
“不賣,謝謝。”靳薄涼干脆利落的拒絕了。
有些男學員露出了羨慕的神色,要知道跟他搭訕的那位美女,可是很多人去要微信都被拒絕了的。
而他,卻身在福中不知福。
渺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時間還早,她要繼續手頭上的制作。
晚上六點半以后,學員們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那位想要買兔子的女學員還在,她咬住嘴唇,猶豫著要不要再去搭訕。
就看到那個男人起身,走到了余小姐的身邊,自然而然的坐到了她的對面。
他將手中的泥兔子,放到了渺渺的桌前。
靳薄涼認真的問道:“可以幫我上色嗎?”
藝術中心的老師也下班了,他今天剛來,并不知道下一步要怎麼做。
渺渺愣了一下,她回道:“我也只是個半吊子,要是幫你上色,很有可能搭配的色彩非常……丑。
”
說到這,她有點不好意思。
畫畫也需要天賦啊,色彩搭配同理。如果比著設計好的紙稿還行,可這只兔子,只有一個草稿。
“沒事啊,什麼顏色都可以。”
聽到這話,渺渺開始躍躍欲試。
她拿起小兔子,近距離觀看,才發現做工是真精巧。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完成,真以為是市場上可以買到的成品胚盤呢。
女學員看了許久,她眼里閃過一絲失落。
他們不但認識,關系也很好啊。
雖然不知道余小姐是怎麼想的,這位下午才來的靳先生,從始至終,眼里都只有余小姐一個人。
這只小兔子,也是為她而做吧。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
渺渺上色很慢,因為她不想出錯。
腦海里構思的是一只花兔子,白色為主,四肢沾著梅紅色,額頭帶有一點藍。連向后豎著的耳朵,也是紅彤彤的。
泥兔子逐漸變得色彩斑斕起來,雖然跟普通的兔子比,太過花里胡哨,但看上去非常可愛。
看著自己“一半”的作品,渺渺的眼睛微亮。
她問道:“我可以拍照片嗎?”
“當然可以。”
渺渺拿出手機,對著彩色兔子拍了好幾張照片。因為胚盤的精致,上完顏色也格外的養眼。
她簡直愛不釋手。
想想自己失敗了那麼多的作品,再看看眼前的這個,突然就被治愈了。
至少,她還是很擅長上色的嘛。
這些天被打擊的自信心,一下子挽回了不少。
就是這兔子是靳薄涼的。
見到他拿走,渺渺有些依依不舍。
有工作人員來敲門:“余小姐,今晚在這里吃嗎?”
渺渺微笑著婉拒:“不了,謝謝啊。
”
她出門的時候,看到靳薄涼站在門口抽煙。他手里拿著個禮盒,見到她時,將盒子遞到了她面前。
“送你。”
渺渺驚訝:“為什麼突然送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