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完全沒有吃醋的意思,季母反而很喜歡這樣的轉變,她年紀大了,教育毛豆已經花費了很多心思,陪伴者這個角色她也無法勝任。季母跟盛薇說阮素是個認死理的,語氣好像很無奈,甚至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但那是對著別人時說的,私心里,她是認同阮素的品性的,這個世界上聰明人已經很多了,有良心的實誠人反而越來越少,這樣的品質不該被否定,所以她愿意毛豆多跟著阮素,她相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季母跟毛豆又多呆了一會兒就離開醫院回家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阮素跟季明崇。
阮素給季明崇洗漱之后,發現他的指甲又長長了,便從包里拿出指甲刀準備給他剪指甲。
為了防止他無聊,她特意下載了財經頻道的收音機。
這樣的夜晚,對季明崇來說無疑是愜意的,舒服的。
阮素的動作很輕柔,在床上墊了紙巾,她雙目專注地盯著他的指甲,嫁到季家快半年了,她給他不知道剪了多少回指甲,這種事早已熟練。
收音機里,主持人正在介紹股市的近況。
這樣的時刻帶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心頭輕輕拂過。
他想起了他曾經快穿過的世界,似乎也有過看似愜意的光景,他駕著輕舟,從波光粼粼的水面經過,鳥語花香、空氣清新,可那時,只是身體愜意,精神從來是緊繃的。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舒適。
想到阮素近乎軟和的性子,想到她經濟上的窘迫,季明崇終于主動打破了病房里的寧靜。
“你好。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打招呼,就只能喊一聲你好了。
眼動儀無法表達他真正的意思,他越來越覺得,他得盡快恢復聲道了。
阮素聞言看向他,“恩,你好。
如果有人在這里,恐怕以為他們兩個人是頭一次見面。
下一步可能就是進行自我介紹了。
季明崇不說話了,因為這個眼動儀,現在還不能表達他要賺錢的意思。
他只好用眼神示意桌子上的財經報紙。
阮素總算get到他的意思,問:“你是覺得收音機太吵了,讓我來念?”
季明崇搖了搖頭。
阮素又問:“那你是想聽我念報紙?”
繼續搖頭。
這樣來回幾次后,阮素都有一種感覺: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針。
就在她一籌莫展,季明崇也暗自著急時,似乎是一瞬間的福至心靈,她試探著問道:“你是想買股票?”
她剛才試著將自己代入到季明崇的位置,想著他對財經報道這麼感興趣,現在眼里又流露出焦急的意思……很有可能是跟財經報紙的內容有關,想來想去,她就想到了買股票上。
其實也是馬雯給她的靈感。
馬雯也有跟著朋友買股票,有時候跌了漲了總會在朋友圈嗷嗷叫。
季明崇總算松了一口氣,點了下頭。
快穿那麼多個世界,完成了任務也不是沒有獎勵的,除了練得一身技能,除了提前幾年醒過來,并且身體會恢復成正常人的狀態,他的虛擬賬戶里還多了一大筆錢。
這是他從尸山火海中闖過來的酬勞,但在現實世界,突然涌進一筆來歷不明的現金流,必然會引起相關部門還有有關人士的注意,甚至可能也會造成一定的動蕩,因此他想取出虛擬賬戶的錢,也必須得遵守現實世界的規則。
他可以炒股,可以買彩票,通過正規的手段來賺錢,當然,現在是哪怕他隨便給出一組號碼,他也能中得頭彩,這就是從虛擬賬戶取錢的手段。
不過他暫時還不能賺太多,畢竟他現在的狀況擺在這里,恢復得好,過年前也得坐輪椅,家里突然多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財,必定會吸引別有用心的人,光靠家里的老弱,是守不住的,在他的情況更好之前,就只能這樣低調行事了。
原本他對賺錢這個事是不著急的,憑他對他媽的了解,他知道家里的經濟狀況一定沒那麼差,可看著阮素還要撿別人不要的衣服穿,日子過得還有些窘迫,他也看不下去了。
干脆就讓她賺點錢,這樣她也能過得輕松一點,好一點。
季明崇見阮素皺著眉頭,又借著眼動儀問她:“可以嗎?”
阮素并不是在為難,她只是沒想到季明崇賺錢的心情這樣迫切,她怕這會影響到他的恢復,不過聽他這樣問,她也不愿意想那麼多了,點頭道:“可以。
她這也算是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季明崇得到了想要的結果,反而有些不確定,他說想炒股,她就答應?
“你相信我?”
他這樣問。
他也知道自己這樣是有些為難她的,畢竟他昏迷了五年,說買股票就買股票,她完全可以拒絕的。
阮素反而覺得他這個問題問得有些莫名其妙。
“當然。”阮素看著他的眼睛說,“相信,雜志上說你是天才啊。
她在雜志上看過他的介紹,他是真的特別厲害,所以對他,她根本就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