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住了,也驚住了。
看著季母那一臉了然的模樣,她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季母的語氣緩了緩,像是跟她嘮家常一樣,笑道:“小胡,你我心知肚明是誰給你結了工資,那人雖不是我家親戚,可跟我兒媳婦也是有淵源的,現在他有那個心想幫助我家緩解壓力,我自有感謝他的,我之前就說過,你的記性不好哦,是不是都忘了這一茬?”
胡護工木然的走了。
如果是別的事情,她早就撒潑打滾了,可季母手里明擺著有證據,要是季母鬧出去了,說她明面上是當護工,背地里在東家搞鬼,那她在這一行就待不下去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人請她當護工了。
胡護工走了沒兩天,季明崇就出院了。
他現在上半身能稍微動一動了,整個人也沒以前那麼吃力。
令他意外的是,主臥室里的那幾盆小多肉居然也會發出聲音。
他蘇醒也有一段時間了,醫院里似乎只有他手里的和阮素手里的戒指能發出聲音,沒想到現在又發現有植物可以發聲。
那幾盆小多肉被養得很好,一進屋子,他就聽到了嘰嘰喳喳的聲音——
“嚶嚶嚶!素素回來了,我好想她!我感覺我好長時間沒看到她了,還以為她再也不回來了,嚇死我啦!”
“女鵝看我看我,你看我現在長得多好啊,快看看我,來呀來呀~”
“都走開!本宮不死爾等只能是妃,我才是素素第一個買回來的,跟你們不一樣!”
阮素顯然還沒注意到她買回來的小多肉們。
跟鄰居王大爺一起扶著季明崇躺在床上。
季明崇這才注意到床單是淺黃色的,上面還點綴著朵朵小花。
很清新,很溫暖,很家居。
阮素見他盯著床單,便出聲解釋道:“昨天我看出了大太陽,就把床單被套都換了,這都是干凈的。
季明崇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多肉們爭先恐后的想要引起阮素的主意,只可惜它們都是植物,它們發出的聲音阮素也聽不到。
“素素,嗚嗚嗚,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肉了!”
“一定是我長得還不夠好,一定不是素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自閉了。
“……嚶嚶嚶!”
家里被阮素收拾得很溫馨,季明崇都覺得,在這住著,比在醫院好多了。阮素現在肯定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跟季明崇睡一張床,她臨時買了折疊床搭在大床旁邊,正在收拾鋪蓋時,此起彼伏的爭吵罵聲在季明崇耳邊炸開。
女戒指:“我暈,是男人就不該讓女人睡小床,狗男人倒好,自己占著大床,讓素素睡小床,別攔著我,我非鯊了他不可!”
男戒指小聲比比:“……那不是現在情況不一樣嘛。
小多肉們看到這一幕顯然也惱了,都在抗議,都在罵他不是男人,不是東西。
“給爺爪巴,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我不允許素素受這樣的委屈,還是不是男人啊!”
“太心疼素素了,女鵝應該從八百平的大床上醒來,而不是這個一米都莫得的折疊床啊哭。
季明崇想嘆一口氣,奈何聲帶還沒恢復好。
他想好了,等他好起來了,他一定,給阮素買一張最大的床讓她睡。
……
日子就這樣平緩的在過,如果說季家的生機是阮素帶來的,那麼季明崇的蘇醒讓這個家徹底有了朝氣。
現在阮素也從股票小白變成了菜鳥,她每天看著收益,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季明崇不愧是季明崇,他推薦看好的這三支股票一路飄紅,現在一天的收益都是她一個月的工資了,光是看著這些數字,她開心之余,也不免膽戰心驚,尤其是有的同事們在討論股票時,她也會聽一耳朵,大家都說,馬上這三支股票就要綠到懷疑人生。
馬雯也買了一些,今天扛不住都拋了出去。
阮素也在想,是不是到了該拋出去的時候了。
這天晚上,她給季明崇喂牛奶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分享給他,“我看了一下,現在每天賺的越來越多了,都賺了小幾萬了!”
季明崇聽著她用這種高興興奮的語氣,心里還有些詫異,看來她買的比他想的要多。
阮素又有些不確定的問他,“是不是要拋出去了,我看有的人都賣了,都說馬上就會跌。
她不太懂股票,但她覺得應該點到即止。
賺了這麼多就可以收手了。
季明崇聽著這話,看向眼動儀。
一道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我是誰?”
阮素一愣,下意識地便回道:“你不是……季明崇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季明崇不說話了。
這話題聊不下去了,明明之前還說他是天才。
他不想說話,阮素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給他喂了牛奶后,她便準備去洗洗注射器還有牛奶杯,剛走出房間,還沒來到廚房,她突然就明白過來他為什麼問那個問題了。
她彎了彎唇。
大概是為了他這難得的顯露出來的一面。
所以剛才他是在……不爽?
是嗎?
他覺得她沒有信任他?
她果斷地放下手里的東西,轉身又回了房間,季明崇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回來,還在疑惑時,她來到床邊,嘴角噙著笑道:“不好意思,剛才我沒反應過來,你是誰,你是天才,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