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阮母實在忍無可忍,“投資那事就不說了,找人破壞樓道里的燈的人是不是你,找人去攛掇季夫人討厭素素的人是不是你,你怎麼這麼狠毒!你不要再狡辯了,我手里是有視頻的,可憐我的素素,被你害成這樣,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
阮蔓是哭著、也是被阮母趕出阮家的。
坐在車上,她趴在方向盤上嚎啕大哭。
從小到大,不管她做錯什麼事,媽媽都不會怪她,還會護著她,后來阮素被認回來以后,媽媽還是對她那樣好,甚至對她比對阮素更親密。她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毫無保留愛她的人,媽媽絕對算一個,現在這個一直偏愛她的人,居然說再也不想看到她。
有那麼一刻,她其實是后悔了的。
后悔揭穿了身世,后悔讓他們知道,她不是阮家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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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素是在咖啡館門口碰到周羽藍的。
今年春天的雨似乎很多。
周羽藍正站在咖啡館的屋檐下,不知道是在躲雨還是在發呆。
兩人都認出了彼此,實在是印象深刻,周羽藍先跟她笑了打了招呼,“阮小姐,不好意思,那天的傘忘記還給你了。
阮素有些驚訝,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便抿唇笑道:“沒關系的,今天還是沒帶傘嗎?”
“好像是。
是過來買咖啡嗎,要不我請你喝?”
自從季明崇好起來以后,阮素也恢復了之前的生活節奏,日子清閑起來了。
她喜歡喝這里的咖啡,有時候時間趕,就會打包帶走,時間不趕,便會坐在靠窗的位置邊喝咖啡邊放空大腦。
“好啊。
”阮素笑著點頭。
兩人選擇了靠窗又清靜的卡座。
周羽藍跟著阮素也點了一杯咖啡一小碟蛋糕。
“那天其實是想跟你解釋來著,不過我看你好像有事要忙,就沒跟你說。
阮素詫異,“啊,那你是……?”
“對,是我。我看到你用體檢中心的文件袋裝著我的設計稿,想著干脆過去感謝你,也算是誤打誤撞吧,沒想到真找到了你。真的很謝謝你,設計原稿對我來說還挺重要的。
阮素回過神來,忙道:“就是舉手之勞,不用客氣。
“說起來我們挺有緣的,是不是?”
阮素思忖了一會兒,點下頭,“好像是的。
這城市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
她們非親非故,也沒有共同的朋友圈,居然接二連三的碰到了好幾次,的確算得上是緣分了。
人跟人之間是有磁場的,阮素跟周羽藍無論是身份背景、朋友圈子還是工作領域都不同,但很奇怪的,她們能聊得到一塊兒去,本來周羽藍今天是有煩心事的,她也不知道能跟誰說,跟阮素聊了一通有的沒的,心情反而開闊了許多。
最后在道別時,周羽藍提出了邀請:“那天,就是你借我傘的那天,我看著你的背影,就有了靈感,回去后臨時畫了設計圖,我很喜歡就讓人按照我的尺碼給做了出來,應該明天或者后天就會送到我的工作室,如果你有興趣也有時間的話,明天要不要過去看看?”
阮素遲疑了一下。
以她為靈感設計出來的婚紗嗎?
她之前見過周羽藍的設計稿,說是驚艷也不夸張。
周羽藍從包里拿出一張燙金名片遞給她,莞爾一笑,“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聯系方式跟工作室地址,離這里也不遠,明天你下班后要是有空,可以
過去看看。我看我們倆身型挺像的,說不定你也能試試那件婚紗……”她頓了頓,“不一定結婚才能穿婚紗,婚紗也不一定是穿給男人看,是不是。
“恩,我明天去的話,會提前給你打電話。”阮素還是接過了那張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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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季明崇在外跟人談了合作后,直接回了家。
這時阮素還沒回來,毛豆已經坐校車到家了。
一回家,他就宣布了重要的消息,小臉激動得都在泛紅:“餅干老師說了,明天上午有活動,下午不用上課!”
季母以前聽到幼兒園搞活動就很頭疼。
那時候她要照顧臥床不醒的兒子,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參加各種活動,后來阮素來了,幼兒園每次有什麼活動,老師都是直接聯系阮素,這算是解決了季母的一個大難題。
她都六十歲了,實在是沒體力去跟年輕家長比賽跑步跳繩。
“又是什麼活動?”季母問道。
毛豆興奮得搓搓小手,“老師說在公園里找寶藏,找到寶藏的會有獎品!”
“你姑姑知道嗎?”
“餅干老師跟素素說了。
一個星期里,毛豆最喜歡星期六,其次是星期五。
因為一般幼兒園都是星期五搞活動,半天玩,半天不用上課!
最討厭的就是星期天晚上以及星期一啦。
毛豆又說:“不過餅干老師說,不能只有素素一個人去,還要去一個人。
鑒于現在季明崇還不能自如的行走,毛豆首先心里就已經悄悄地排除了叔叔,他有更好的人選,“等下我跟盛叔叔打個電話問問,奶奶,可以嗎?”
之前阮素沒來的時候,有時候盛遠也會代替季母去參加毛豆的幼兒園運動會,所以現在老師說要兩個家長去時,自然而然的,毛豆就想到了盛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