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這樣咒我?”季明崇一臉沉靜地看他。
盛遠:“……?”
他只是凡事喜歡做最壞的打算罷了!
“我是怕你太樂觀了。”盛遠苦口婆心地說,“不是我說,上次阮素陪你來醫院復查,我們科那實習醫生還問我,阮素是不是我家親戚,側面打聽有沒有男朋友什麼的。
季明崇盯著他,不說話。
可能是心里實在被盛遠說得有些煩了,本來他沒打算喝酒的,等服務員上菜時,他叫了一瓶酒。
盛遠是醫生,有可能隨時接到電話要去醫院,就沒喝酒,他美滋滋的吃飯,再看一眼季明崇這失意的模樣,越看越覺得下飯。
最后想起什麼,干脆拿出手機,對著淺嘗杯中酒的季明崇拍攝視頻。
“這個視頻只會出現在你跟阮素的婚禮上,如果你有那個運氣的好。”盛遠說,“來,看過來,我得記錄下你這樣子。
季明崇皺著眉頭,“拍什麼。
“以后你婚禮的素材,我是指新娘是阮素的話。
瞧瞧這失意的男人啊。
盛遠說:“阮素,我是幫你記下這一刻了。
季明崇看著盛遠這幸災樂禍的模樣,可能是喝了一點酒的關系,雖然還沒到有醉意的程度,但這會兒頭腦發熱,想起毛豆這幾天的口頭禪,他竟然對著盛遠脫口而出:“反彈。
你最好也有這一天。
反彈。
“……?”
第72章
晚上,有人敲了季家的門。
毛豆正在練習寫字,季母放下手中的活,起身走出屋子來到院子開了門。
沒想到站在門口的竟然是半年都沒再出現的阮母。
阮母樣子憔悴了很多,也消瘦了許多。
季母只在開門的那一瞬間詫異了一下,很快地便平靜下來,語氣生疏而冷淡,“有什麼事嗎?”
嚴格來說,季母跟阮母也打了十幾年的交道了,不過兩人不算投緣,也聊不到一塊兒去。
阮母只是看了看她身后的院子,沒有見到她想見到的人,雙眸黯然了,她輕聲道:“素素沒在家嗎?我有點東西想給她。
她也是在之前那個小區的保安口中打聽到季家搬到這里來了。
她手里緊緊地攥著從外地求來的平安符,想要送給女兒。這半年來,有很多次,她都想去找女兒,去體檢中心,或者來這邊,可每次她都打消了念頭,想到女兒說的話,她疼痛難忍,卻也不想再打攪女兒的生活。只是前幾天晚上,她做夢夢到女兒躺在血泊中,她嚇壞了,給兒子打了電話,確定女兒沒出事后,在別人的介紹下,她又去了有名的寺廟為的就是求這一道平安符。
季母看了她一眼,“她沒在。
阮母有些失望,但還是將平安符遞了出去,語氣誠懇地說,“這是我在白云觀求來的平安符,聽說特別靈,麻煩您轉交給素素,讓她最好戴在身上,這樣可以辟邪避災。
季母的視線從平安符上掠過,“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要。
阮母垂著頭,“她不要放在一邊也好,可以跟她說,不是我給她求的。這個戴著沒壞處的。
季母搖頭拒絕了,“她之前跟我說了,是真的不想再跟你們有什麼聯系了,我不會幫她去轉交這個東西。你找錯人了。
季母本來就沒打算管這閑事。雖然阮母看著對素素有感情,也是真心想要彌補,可素素已經對那一家子寒了心,并不想再沾上什麼關系,她又何必去當中間人傳遞東西呢。
阮母身子一顫,嘴唇囁嚅,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原來是季明崇回來了,他喝了點酒,想要去去酒味,便讓王堅將他送到路邊,他再走回家來,卻沒想到,在門口看到了阮母。
季明崇一開始還沒認出她來,在看到她的眉眼時,只覺得跟阮素有一些想象,再看看他媽的神態,他便猜到了。
他走了過去,對季母說道:“媽,你先進去,我送送阮姨。
季母愣住,又點了下頭,“不要太晚了。
“恩。
阮母知道季明崇蘇醒這個消息也有半年了。
她當然是高興的,作為當年看著季明崇長大的長輩,她知道這個孩子有多優秀,想到女兒的下半輩子有了著落,她不知道多開心,可后來又從兒子口中得知,季家認了素素為女兒,她這才反應過來季母當時說那話的含義。
“明崇。”阮母氣息不穩,“好久沒見你了。
季明崇淡笑道:“恩,阮姨,走吧,我送你到路口。
阮母猶豫了一下,點了頭。
兩人隔著一點距離,一路沉默,直到快走到路口時,季明崇才說道:“阮姨,主要還是想跟你說一件事。之前因為一些消息,我懷疑阮蔓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她不是阮家的親生孩子,這段時間也一直在查,時隔太久了,很多信息都不好查了,直到前不久才有了一點眉目,十年前,也就是阮素跟阮蔓還在念初三時,阮蔓在一個親子鑒定的網站注冊過。
阮母猛地看向他。
“不確定她是不是那個時候就發現了,但她的確注冊過網站。”季明崇淡聲說道。
正如季明崇說的那樣,一切都太久遠了,很多事情都無從下手去查。